看了許久熱鬨的王寶珠,也探出頭,“我看沈寧就是故意端著,想多撈一點。
哼,我看她也就適合一輩子呆在著村溝裡,挺好。”
薑媛媛直接飛起一腳,給王寶珠揣了個屁股蹲,“滾一邊去,彆在這胡說八道。”
說著擠開人群,“你們走開,都走開,彆堵在沈寧家門口”
一位大嬸子,瞧見來人是薑媛媛,一把拉住她的衣袖。
“誒喲,薑知青你來得正好,你和小沈知青的關係可最好了,可要好好勸勸她,千萬彆犯渾。
這麼好的親事,打著燈籠都難找。
錯過這村,可沒這店了。”
薑媛媛隻覺得氣不打從一出來,何建業和孫苗拉拉扯扯,糾纏不清,怎麼,這幫人都是瞎了嗎?
要不是顧忌孫苗的名聲,她真想問問,就這個花花腸子浪蕩子,給沈寧提鞋都不配。
怎麼就算一門好親事了,在她看來,這分明就是個火坑!
可這畢竟是沈寧的私事,她一時語塞,還沒想好怎麼開口。
一直緊閉的院門忽然被拉開了。
眾人一愣,隻覺得沈寧是想通了要答應了,心裡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失望,又覺得有些理所應當……
薑媛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沈寧叫道,“媛媛閃開!”
薑媛媛條件反射地緊貼院牆,“嘩啦”一聲,一大盆水直接被潑了出來,水裡還有些爛菜葉……
她驚得目瞪口呆。
剛才還亂糟糟的人群頃刻間鴉雀無聲。
“噗,咳咳咳。”
媒婆和何建業首當其衝,被嗆得直咳嗽。
突如其來涼水從頭澆到底,冰冷的水花胡亂地拍打在臉上,好像給了他們兩個巨型耳光。
何建業抹了一把臉,眼神滿是不可置信,他是真沒想到,沈寧膽子這麼大,當眾給自己難堪。
明明之間幾次糾纏他,她礙於自己的身份,對自己也還是客客氣氣。
沒想到今天說翻臉就翻臉,一點麵子都沒給自己留……
圍觀的眾人也驚呆了,有幾個幫何建業叫囂的厲害的村民,也被這盆水波及,正想破口大罵,可瞧見何建業那狼狽的模樣,瞬間不敢開口了。
沈知青是個彪悍的,連村支書的兒子都不看在眼裡,自己可真是得罪不起。
又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退。
媒婆也沒想到自己做媒這麼多年,居然有一天會有這樣的境遇。
哪家不是和和氣氣地迎自己上門,端茶遞水,送紅包,哪見過這麼虎的小丫頭片子。
就算婚事不成,也笑臉想送,生怕傳出不好聽的名聲。
當下驚得瞪直了眼,“你……你……你……”
卻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沈寧將手中的木盆往院裡一扔,發出“咣當”一聲巨響。
圍觀群眾又抖了三抖,不敢吱聲。
何建業扯下頭上的菜皮,臉色難看到極點,語氣陰狠,“沈寧,你彆給臉不要臉!我看得上你,是你祖上修來的福氣。”
沈寧微微歪頭,眼底的嘲諷幾乎要化成實質,“這福氣,你還是給彆人吧。
你自己生活作風混亂,到處勾勾搭搭還不夠,還想來禍害我。
真當大家都是傻的,看不出你們的那點兒破事。”
沈寧沒有指名道姓,可眾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沈寧也沒打算給他們留臉,誰讓他們的算盤珠子都崩到自己臉上了。
真當自己是泥巴捏的,沒有脾氣不成?
本想躲在人群中看戲的孫苗,此刻也站不住了,眾人看向他的眼神帶著鄙夷。
畢竟何建業做事可不低調,好幾次被人撞見兩人拉拉扯扯,從玉米地裡鑽出來。
村裡的幾個老光棍對視一眼,交換了個彼此才懂得的惡心眼神,笑得令人作嘔。
何建業的幾個狐朋狗友也幫腔道,“男人風流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隻要成了婚,肯定收斂性子,絕對不會在出去沾花惹草。
沈同誌,你就給個機會。
大家夥說對不對啊。”
沈寧懶得和他們掰扯,直接將薑媛媛拉倒身後,對著門外眾人說道,“我沈寧今天把話放這,我就是一輩子不嫁,做個老姑娘,也絕看不上何建業。
你們覺得好,隻管自己去嫁,彆來煩我。
若是再有下次,我潑的可就不是洗菜水,而是開水了!”
沈寧臉色冷冷的,看上去還挺唬人,看著那幾個流裡流氣的青年,眼神裡都是警告。
“我院子中可是養了一隻惡犬的,要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亂闖,出了事,咬死人,那你們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沈寧的話音剛落,門裡忽然衝出一條白爪黑毛長尾的大狗,齜牙咧嘴地衝著眾人汪汪亂叫。
鋒利牙齒看著就讓人膽寒。
何建業等人也被這猛地竄出來的大狗嚇了一跳,眾人爭著往後退,不知是誰踩到了誰的腳,頓時摔成一團。
一時間此起彼伏的叫罵聲,狼狽至極。
沈寧冷冷的看著這場鬨劇,叫了聲,“煤球,回來。”
剛才還齜牙咧嘴,大聲狂吼的黑狗,立刻轉身回屋了。
沈寧寧“嘭”的一聲關上院門,將這場鬨劇徹底隔絕在外。
回頭就瞧見薑媛媛震驚的模樣,沈寧以為她被嚇到,尷尬地撓撓頭,“我……我平時可不這樣……”
薑媛媛滿是星星眼的衝上來抱住她,嗷嗷叫喚,“寧寧,你剛才也太帥了!”
許久薑媛媛才平複了心情,又有些苦惱擔憂,“不過,你這樣算是將何建業徹底得罪死了,也算是打了村支書的臉。
你說,他們會不會給你穿小鞋啊。”
沈寧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何建業和孫苗本就沒安好心,但她也沒必要事事都和她說。
隻是,今天這事她算徹底看清楚了,村裡這幫人的嘴臉。
骨子裡就看不起女人,自己拒絕何建業,在他們心中就是不知好歹。
還有那幾個不安分的混混,仿佛生為男子,就天生高人一等。
女子若是花心,在外作風混亂,隻怕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將人淹死,巴不得將人釘死在恥辱架上。
可男子在外勾勾搭搭,彆人隻會當做談資,風流韻事。
真是可笑的厲害。
在孫苗的渲染下,自己現在在眾人眼中就是是揣著巨款的孤女,任誰都能來踩一腳。
今天趕走何建業,明天就會有王建業,張建業等更多的人來打自己的主意,他們這是想吃“絕戶”呢。
沈寧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儘快離開這個地方,而這個機會,就在眼前。
隻要能當上中心小學的老師,那麼就能吃上商品糧,搬入教師職工宿舍。安全也更有保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