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梧桐說那大船是她們家的,張楚都驚呆了。這時候張楚不由問道:“小梧桐,咱們月影州,究竟有多大?”小梧桐微微歪頭,隨即開口道:“大概,有三千個奈何州那麼大。”張楚眼皮一跳:“臥槽,州與州,差距這麼大麼?奈何州都成計量單位了?”小梧桐則說道:“南荒的州,本來就比中州的州大啊。”“那麼大的領地,全咱家的?”張楚問。小梧桐很驕傲:“你不會以為,我們蟾宮玉兔一脈,隻有月影州吧?”“還有其他的?”張楚越發的震驚。此時小梧桐說道:“月影州的周圍,還有一百九十三個衛星州,那些州雖然沒有月影州大,但最小的也比奈何州大很多倍,那些,都是我月影州的附屬。”“我去,你們蟾宮玉兔一脈,勢力太恐怖了吧!”張楚驚了。小梧桐則說道:“你不會以為,我們那一脈很小吧?”張楚點點頭:“我一直以為,你們那一脈挺小的,月影州,月桂宮,一聽就不是什麼大地方。”“哈哈哈……”小梧桐大笑起來。“你想什麼呢?你知不知道,在南荒,頂尖貴族連兩百個都不到,我們蟾宮玉兔一脈,雖然排不進前十,但前五十卻綽綽有餘。”張楚當然知道這一脈的血脈很特彆,他隻是沒想到,小梧桐的母族占地麵積這麼大。此時張楚又問道:“對了,像剛剛那樣大的船,咱家有多少?”小梧桐很驕傲:“我一共有138個哥哥,每個哥哥手下,至少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船隊,船隊有大有小,平均一支船隊,有三十條那樣的船吧。”張楚一臉震撼:“138個哥哥???親生的?”小梧桐看到張楚一臉的震撼,她頓時撇撇嘴:“瞧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緊接著小梧桐補充道:“不是親生的,但血緣關係都很親近,都把我當親生妹妹看待……哦不,比親生妹妹還好。”“要知道,我可是月桂宮唯一的公主!”說到這裡,小梧桐眼珠一轉,小聲說道:“這麼說吧,你要是娶了我,以後那些家產,都是你的!”“以後那些哥哥,都罩著你!”張楚則是心驚,他想象過小梧桐家比較富有,但沒想到,如此富有。那種巨大的兩界輪,不用想就明白,那東西往返一趟,能產生多大的利潤。這時候張楚說道:“這麼說,其實你想回月影洲,方法很多。”小梧桐嘿嘿笑:“嘿嘿……”兩個人一人騎著一頭兕牛,朝著邊荒罪城的方向走去。兕牛果然沒有騙張楚和小梧桐,它們的行進速度極快,雖然沒有路,但一天也能行萬裡。臨近傍晚,張楚和小梧桐終於看到,遠方出現了一條泥濘的路。此時一頭兕牛說道:“主人,這條路,便是放逐路,沿著這條路再走一天,就是邊荒罪城了。”張楚於是說道:“隨意找個地方駐紮下來,明天再上路。”他們在路邊駐紮,小梧桐又點起了火,張楚把沒吃完的幾隻小兕牛的肉身拿出來,把肉煮的噴香,香氣傳出十多裡。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有虎嘯與狼嚎聲從遠方傳來。山林之間,很多東西都蠢蠢欲動。不過,大多數的野獸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兩隻兕牛都是妖王,那種境界的壓製,很容易就能感受出來。張楚和小梧桐很會享受,紅銅大鼎內煮著牛肉,張楚還拿出來一些古酒,兩個人拍開泥封,一邊吃喝,一邊聊天。“這地方的名字怎麼回事?放逐路,邊荒罪城,聽起來,都不太吉利。”此時小梧桐說道:“本來就是人類放逐罪犯的地方啊。”然後,小梧桐小聲說道:“我跟你說,人類世界很虛偽的,很多人明明可以直接殺死,但偏偏不殺,還把人流放到邊荒罪城,然後把人趕入戎荒,讓人自生自滅。”小梧桐用力喝了一口古酒,又狠狠的咬了一口牛肉,這才說道:“要我說,既然是仇人,殺死就是,還要流放,不理解。”張楚則說道:“罪不至死,便是流放,總不能看誰不順眼,統統砍了。”說話的功夫,遠方竟然出現了一隊囚車。十幾輛巨大的囚車,用鐵鏈串在一起,每個囚車都是巨大的金屬囚籠,囚籠被一些巨大的怪獸拉著,行動倒是挺快。而每個囚籠內,人塞的滿滿當當,仿佛押運牲口一般,沉默著朝著這邊走來。押運囚車的,至少有上百人。押運官則是一個騎著荒古魔象的年輕人,那年輕人身披紅戰袍,手持長槍,威風凜凜。這是劉威,二十四歲便修練至真人境界,是百渠國最年輕的人王。遠遠看到張楚他們之後,劉威輕輕一揚手中的長槍,讓隊伍停了下來。“什麼人?為什麼攔住囚車?”劉威朝著張楚大喊。張楚皺眉,我好像沒攔住囚車啊,張楚是在路邊安營紮寨,並沒有擋路。但仔細一看那囚車的規模,張楚又心中苦笑,囚車太寬了,比路寬兩倍,車輪雖然走在大路上,但囚車想要通過,恐怕要碰觸到張楚的帳篷。不等張楚解釋,小梧桐便大喊:“我們哪裡擋路了?”劉威朝著張楚和小梧桐拱拱手,大喊道:“若不是劫囚的,能否請兩位妖王後退半裡?我車隊的牲口膽兒小,不敢通過。”“若是劫囚的,那便亮明來意,我劉威,奉陪!”小梧桐很不高興:“這人好傲氣。”張楚則理解,畢竟是押送囚犯的隊伍,肯定對路人有戒備。張楚不想多生事端,他於是揮揮手:“你們倆妖王,後退半裡,讓他們過去。”兩個兕牛妖王急忙後退出半裡路。張楚和小梧桐也動了動自己的帳篷和銅鼎,讓他們能順利通過。劉威見狀,立刻大喊道:“多謝兩位英雄!”說完,劉威便大喊道:“走!”這時候劉威一馬當先,來到了張楚和小梧桐的麵前,他從荒古魔象身上跳下來,再次來到張楚和小梧桐麵前,拱手相謝。“多謝兩位。”張楚微笑:“不用客氣,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同時,囚車開始通過。張楚看了一眼囚車,心中頓時有些可憐那些囚車之中的人。每個囚籠都擠滿了人,裡麵不僅僅有壯年的漢子,也有老人與小孩兒,甚至有些人已經死了,臭在了囚車裡。張楚看到,有老者兩眼空洞,仿佛行屍走肉,有孩子目光呆滯,淚都哭乾了,更有人早已經斷了氣,被隨意踩在腳下,看上去已經不成人形。這時候張楚問道:“這位將軍,這些人犯了什麼罪?”劉威歎了一口氣:“本是望族,家裡出了一個叛逆,殺了皇族的皇子和公主,那叛逆被當場格殺,與叛逆有關的,被流放九族。”“這囚籠裡麵的,都是一些普通人,那些實力強大的,早就跑了。”張楚恍然。這種情況,估計那皇族恨不得滅了對方九族,礙於某些名聲,隻能把這些人流放,但路上他們是死是活,就要聽天由命了。在大荒,這就是普通人的命,沒有改變命運的力量,萬一發生意外,隻能遵從命運的安排。很快,囚車過去,劉威與張楚拱拱手,道彆。像這種押運囚犯的押運官,很多時候需要的不是實力多強,更要能與人為善,不隨意得罪彆人。這一隊囚車過去之後,連半刻鐘都沒,又一隊囚車到來。同樣,囚車內的情況慘不忍睹,押運官與張楚打了個哈哈,擦身而過。雖然張楚和小梧桐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張楚和小梧桐的那兩個坐騎有點嚇人,妖王級彆的存在,無論走在哪裡,都是不可忽視的力量。連續過了幾波囚車,遠方出現了一隊特殊的囚車。那是一個很精致的囚車,囚車以赤血秘金煉製而成,臨近傍晚,血光衝天,隔著很遠就能感受到,一股子恐怖的血腥氣撲麵而來。“那是什麼?”小梧桐神色凝重的望著遠方的大地。隻見十幾個高手,騎著形形色色的異獸,護送著那個囚車快速朝著這邊接近。“赤血秘金,傳說中可以壓製尊者法力的強大金屬,竟然打造成了一個囚車!”小梧桐低聲驚呼。張楚則看到,那囚車之中,盤坐著一個身材魁梧,披頭散發的中年人。以赤血秘金煉製的鐵索,穿過了他的鎖骨與小腿,把他固定在囚車裡麵。那中年人雖然被壓製,但遠遠看他一眼,就能感受到一股子頂天立地的蓋世氣息鋪麵而來。“好可怕的氣勢,這是誰?”張楚心中吃驚。而押送那中年人的,一共有十八人,個個都氣息不凡,全部都在真人境界。他們麵無表情,一路疾馳,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當然,張楚和小梧桐也不會故意去攔截對方。但就在囚車經過張楚和小梧桐身邊的時候,那囚車之中的中年大漢突然張開了眼睛,他的鼻子微微一動:“嗯?好香的酒!”“停下!”中年大漢以命令般的語氣說道。囚車瞬間停了下來。哪怕這人被完全壓製了實力,哪怕他身在囚車之中,依舊難掩其強大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聽從他的號令。押送囚車的那些人,也絲毫不敢把他當普通囚犯嗬斥,一位真人反倒是放低了姿態,小聲問道:“有什麼事?”中年人則理都不理這個押送者,而是微微仰起頭,看向了張楚,用十分豪邁而爽朗的聲音大喊道:“小兄弟,能否,贈我一碗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