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伸手,要去掀鬼轎的門簾。冥轎中的女人則徹底慌了,她大聲嗬斥:“滾,滾啊,滾遠點!”同時,冥轎的門簾稍稍露出一點縫隙,那蒼老的手,不斷朝著張楚結出種種神秘的手印。一陣陣連尊者都無法察覺,但卻真實存在的種子風暴,呼嘯著衝向張楚。張楚體內,三足紫金蟾接連張開嘴,把所有的種子,全部吞噬。張楚也不客氣,手一伸,直接把鬼轎的門簾給掀開。一個看上去**十歲高齡,身材佝僂的老女人,身上穿著鮮紅的嫁衣,坐在鬼轎之內,瑟瑟發抖。張楚的目光落在老女人的脖子上,心中一動:“沒有鐵鏈。”看上去,似乎比之前的猴子鬼轎,級彆稍稍高一點。那老女人則開始尖叫:“滾,滾,滾!不要看我的臉,不要看我的臉!”然而,她除了尖叫,除了不斷的結出各種手印,卻什麼都做不到。仿佛她所有的力量,都來自那種手印,都來自那種神秘的種子風暴,然而,張楚對她的術,完全免疫。張楚伸手,一把抓住了這女人的衣領,把她拽了出來!“不!”老女人驚呼。她竟然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不過,她的聲音確實好聽,閉上眼,仿佛是一個豆蔻年華的爛漫少女。但實際上,她的身體,卻如此的蒼老而衰敗。張楚毫不客氣,直接把這個老女人給丟在了地上。而在老女人被丟出來的一瞬間,那六抬鬼轎一陣顫抖,轟,鬼轎突然氣化,消失了。嗡……隨著鬼轎的消失,天地間,仿佛再次繃緊了一條弦,仿佛某種大恐怖,將要降臨整個奈何州。又或者,鬼轎的消失,仿佛觸動了奈何州的什麼規則,又有什麼造化,將要現世。鬼轎與幽靈皆消失了,現場,隻剩下了那個穿著鮮豔無比,但老態蒼蒼的老太太。旁邊,陸岸都嚇傻了,不可思議的望著張楚,他有些理解,為什麼玄空喊張楚哥了。玄空則在一旁開心大喊:“哇去!大哥,你不會就是那個把孟家鬼轎弄消失的變態吧?”下一刻,玄空一拍自己的腦袋:“不不不,不是變態,是高手,是天才!”張楚則扭頭看向了玄空:“你要上她?”玄空表情一僵,急忙搖頭:“不不不,大哥,這個豔福,我享受不起,還是你要吧。”此刻,張楚又看向了這老太太。隻見這老太太跌坐在地上,渾身發抖,臉色驚恐的望著張楚,同時不斷的詛咒:“你會遭報應的,你會遭報應的!”張楚冷冷的說道:“報應?如果我不能抗衡你的法,恐怕現在我已經渾身開花,化作枯骨了吧?”這老女人渾身發顫,仿佛已經嚇傻,隻是一個勁兒的重複著剛剛的話:“你會遭報應的,你會遭報應的。”玄空不由問張楚:“大哥,怎麼辦?”“她是你老婆,你還問我怎麼辦?”張楚反問玄空。玄空毛了:“怎麼就是我的老婆了?她明明是陸岸的老婆!”陸岸也反應了過來,他急忙喊道:“你彆胡說,我進了孟家之後,一個活女人都沒碰過,跟我有什麼關係?”而就在此刻,玄空又表情一僵,指向了遠方,哆哆嗦嗦的說道:“大哥,你捅馬蜂窩了!”張楚順著玄空所指的方向一看,立刻發現,遠方竟然出現了十幾抬鬼轎。“嗯?”張楚目光發寒。這一刻,張楚已經猜到了孟家鬼轎的秘密。鬼轎裡麵的女人,並沒有多少真正的實力,她們靠的是手印。而手印的本質,是調用奈何州某種神王的手段,類似於詛咒,類似於妖墟的汙染,隻是這種手段,發作速度更快罷了。這種手段,確實恐怖,但張楚免疫。所以,現在的張楚,已經完全不怕孟家了。於是,張楚好整以暇,看向了遠方的鬼轎。張楚不怕,但玄空和陸岸卻嚇壞了。這一刻,陸岸想都不想,當場又跪了下來,朝著遠方的鬼轎磕頭。那鬼轎還沒到呢,陸岸就大喊:“孟家的仙子們,這事兒與我無關,是他們兩個冒犯了孟家的仙子!”玄空惱怒:“陸岸,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張楚則冷冷的掃了陸岸一眼,雖然他是尊者,但一點尊者的氣度都沒有,這個人,怕是要死在這處禁地了。此刻,玄空則在張楚耳邊小聲嘀咕:“大哥,要不咱們也跪下吧,以你的實力,沒準孟家把你當黃金女婿。”張楚則掃了一眼蹲在一旁,神經兮兮的老女人,開口道:“給這種人當女婿?你怎麼想的啊?”“那不是沒辦法麼……”玄空苦巴著臉說道。張楚盯著遠方的鬼轎,開口道:“看看她們想乾什麼吧,不講道理的話,都給她們拉出來!”玄空一聽,也來了信心:“好,這一次,拚了,如果鬼轎裡麵有漂亮的,我高低都要弄一個。”旁邊,陸岸尊者聽的暴汗,他怎麼都沒想到,張楚和玄空的膽子竟然這麼大。一會兒的功夫,那十幾個鬼轎停在了張楚他們麵前。這些鬼轎,大多都是用幽靈拉車,或四抬,或六抬。“怎麼回事?”一個威嚴的女人聲音,從鬼轎之內傳出來。陸岸跪在地上,急忙說道:“仙子,是這樣,我和玄空,本來是靈瑤仙子的女婿,玄空趁著靈瑤仙子外出,他逃跑了。”“我為了追回玄空,追到了禁地,遇到了他們倆,但我打不過他們,受儘了百般屈辱,玄空還逼我喊他爺爺。”“再之後,靈瑤仙子追了來,我勸說玄空和這個張楚一起回孟家,可張楚不從,還把靈瑤仙子從冥轎中拉了出來。”“諸位仙子,這事兒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都是玄空和張楚的錯,你們要懲罰,就懲罰張楚和玄空好了。”陸岸說完,便繼續跪在地上,絲毫都不敢抬頭。此刻,為首的冥轎內,那威嚴的女人聲音傳來:“靈瑤,是這樣嗎?”地上那個**十歲高齡的老太太,便是靈瑤。聽到問詢,靈瑤急忙說道:“是,是這樣,是那個張楚,掀開了我的轎簾,看到了我的容顏。”然後,靈瑤又說道:“六長老,依照孟家的規矩,張楚看到了我的臉,我便要脫離孟家,成為張楚的女人了,求長老開恩,講我許配給他,我願意跟他離開奈何州。”???張楚,陸岸,玄空,三個人同時懵逼了。特彆是張楚,就在剛剛,張楚還覺得,自己可能要跟孟家發生一場衝突呢。可現在是什麼鬼?你特麼要不要聽聽你自己說了什麼?您都**十歲了,還見了你的容顏,就要娶你,你特麼做什麼春秋大夢呢?這事兒直接把張楚給雷的外焦裡嫩。然而,孟家的冥轎之中,那個女子威嚴的聲音傳來:“張楚,你可願意,娶我孟家女兒為妻?”“我不願意!”張楚當場拒絕。“那我,隻能以死明誌了!”靈瑤跌坐在地上,開口道。張楚看都沒看那個老太太,你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不對,你就算不死,我都想殺你好不好?之前毫無理由,就要把張楚當殺雞儆猴的雞給殺了。一看打不過,就要嫁給張楚。這些人,是不是覺得整個大荒,都是圍著孟家轉啊,她們想要什麼,就應該是什麼?然而,鬼轎之中,那女人卻忽然冷漠的說道:“不娶她,你就要死。”張楚冷笑:“那我如果把你們所有人的轎簾都掀開,是不是要娶你們所有人?”“放肆!”威嚴女子怒吼。玄空則慫恿張楚:“對,大哥,給她們的盒都開了,看看她們是不是都長這個老梆子樣!”張楚也不廢話,大步走向了“六長老”的冥轎。六長老的冥轎,也是六抬鬼轎,但她的那些幽靈,看起來一個個凶神惡煞。見到張楚走來,幾個幽靈都朝著張楚呲牙咧嘴,很抗拒。同時,六長老的鬼轎之內,一隻白皙的手,探了出來。那隻手輕輕朝著張楚一指,同樣,一股很難察覺,但確實存在的種子風暴,席卷了張楚的身體。張楚冷笑:“孟家,就隻有這點能力麼?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孟家所有的女人,都要被我拿下了。”三足紫金蟾瞬間把所有細微的種子吞噬。張楚腳下發力,直接突破了速度的極限,刹那間來到了鬼轎前。然後,張楚一把抓向了鬼轎的門簾。然而這一次,鬼轎之內,那神秘的手卻突然出現,手化作了鷹爪,捏向了張楚的手腕。並且,她的速度,分明掙脫了這片禁地的壓製!張楚的手立刻反握,但鬼轎中的女子,手腕也再次變招,雙方刹那間交手九招,相互試探,竟然沒能分出勝負。最終,張楚與鬼轎之中的女子對了一拳,稍稍分開。這一刻,鬼轎中的女子發出威嚴的聲音:“好小子,命泉境界,竟然能與我過招,你,究竟是誰?”張楚冷笑:“我是掀開你轎簾的相公!”說著,張楚手中,打帝尺浮現出來。古樸而厚重的大尺一出現,張楚的氣勢就變了,一股張狂而霸道的氣勢展開。而後,張楚的打帝尺,重重的劈向了鬼轎,仿佛要一尺把鬼轎劈開!“你敢!”孟家六長老語氣中帶著驚駭,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