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們寶貝?”張楚愈發覺得,這個法羅海不是什麼好人。此刻,法羅海從懷中一掏,手中竟出現了一隻金黃色的雲雀。那雲雀出來之後,朝著張楚幾個人叫了兩聲,聲音清脆而悅耳,十分好聽。但緊接著,它便化作了一塊淡黃色的玉石,看起來溫潤無比,十分神異。“神種,門羅雀!”黃雲尊者見到這東西,頓時倒吸冷氣,神色震驚。法羅海則開口道:“阿彌陀佛,這位姑娘好眼力,沒錯,這就是神種,門羅雀。”神種?張楚心中一驚,抬頭看向了法羅海:“你要送我們神種?”“不錯!”法羅海笑道。張楚頓時心中警惕起來,陌生人送碗水,送口肉,那還算正常。但直接送神種,這擺明了要把人往死裡坑啊。於是張楚問道:“為什麼?”法羅海笑道:“阿彌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財物於貧僧而言,不過過眼煙雲,這東西對我來說無用,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罷了。”此刻,法羅海把神種往張楚的麵前推,一副你想要,現在就送你的模樣。不過,張楚等人卻無動於衷。大家都不是傻子,這老和尚越是熱情,大家就越是警惕。此刻,張楚直接說道:“和尚,直接說你想要什麼吧。”法羅海見到張楚幾個人不接,頓時笑道:“阿彌陀佛,幾位施主,你們的防備心太強了。”“我如果圖謀你們的寶貝,直接動手搶就是,為什麼要送你們神種?”黃雲尊者神色一變,她能感覺到,她不是老僧的對手。至於其他人,就算再天才,也更不可能是一位尊者的對手。所以,黃雲尊者頓時緊張起來。不過張楚卻微微一笑:“不用緊張,他不敢動手。”因為,荒·戰琥已經把一些營區的規則告訴了張楚。高境界的修士,如果敢向低境界的修士動手,敢動手搶奪寶物,會直接被此地的戰場規則斬殺。所以,這老僧,是欺負張楚幾個人不懂規則,嚇唬人呢。這一刻,張楚心中更加確定,這老東西絕對沒安好心。於是張楚也不客氣:“法羅海,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彆耽誤我們的路。”法羅海也不生氣,他笑眯眯的說道:“阿彌陀佛,諸位小友,我真是來幫你們的。”然後,他指了指張楚手中的戰琥:“那件東西,恐怕會給你們帶來災難。”“你什麼意思?”張楚盯著法羅海。此時法羅海則說道:“不如,由我來替你們保管如何?”法羅海這話說出來,所有人頓時色變。黃雲尊者更是上前一步,懷中長劍一橫,擋在了張楚的麵前。“想要我們的戰琥?問我的劍答應不答應!”張楚則急忙說道:“黃雲,不可動手!”在這處戰場,高境界的修士,不可向低境界修士動手。但是,低境界修士,卻可以向高境界修士拔劍。如果弱者先拔劍,那無論誰被斬殺,都不會被追究。也就是說,黃雲尊者如果膽敢對法羅海拔劍,法羅海便可以殺黃雲尊者,黃雲尊者也可以殺法羅海。這是戰場規則對弱者的一種保護。也可以說,這是戰場規則對境界高,但戰力不匹配的人,一種懲罰。此刻,法羅海卻一直笑眯眯,開口道:“諸位小友不要誤會,我不是想要搶你們的戰琥,我是真的為你們考慮。”“你們這幾個人,境界太低,而這戰琥,又十分貴重。”“你們把握不住!”“現在的你們,就像是一個懷裡抱著金元寶的孩子,沒什麼自保之力,誰不想搶?”張楚笑了:“你說的對,誰不想搶?我麵前,這不是就站了一個想搶卻不敢動手,而是想騙的人麼。”法羅海則急忙搖頭:“小友誤會我了!”“試問,這片營區的人類,誰人不知道我西漠法羅海的名聲,我是出名的急公好義,樂於助人,人稱西漠小孟嘗,營區及時雨!”西漠!張楚幾個人心中恍然,在大荒,生靈主要的活動區域有五大片,分彆是中州,西漠,南荒,東海,以及北域。傳聞中,在西漠,佛門眾多,雖然同出一脈,但也征戰不休,流派林立。張楚可不會覺得,這家夥信佛,就口慈心善。於是張楚說道:“我知道了,不過,我們的戰琥,不需要你的保護。”法羅海急忙喊道:“小友,你們疑心太重了!”“我們同為人族,我絕對不會搶你們的寶貝,我隻是不忍心看到你們被欺負,被搶奪,甚至喪命!”“我真的很想保護你們。”“隻要你們把戰琥給我保管,我保證,無論是誰,都不敢爭搶戰琥。”說著,法羅海再次將那塊神種遞了過來:“這神種,就是保證。”“你們放心,這戰琥,我絕對不會私吞,等你們發展壯大了,再拿回去就是。”張楚後退一步,與法羅海拉開了距離。同時,張楚很明確的拒絕法羅海:“法羅海,請回吧,這戰琥,不需要你操心。”法羅海急了:“小友,你要三思啊,在這片戰場,我們西漠佛門,隻有一個戰琥,加上你的,才隻有兩個。”張楚冷笑:“你們佛門隻有一個戰琥我理解,但為什麼要加上我的?”法羅海一拍自己的腦袋,急忙說道:“我是說,我們人族,隻有四個戰琥,加上你的,才隻有五個。”“如果戰琥在你手中遺失,被妖族拿到,那你就是人族的罪人!”“滾!”張楚喊了一聲,轉身便說道:“我們走,不用理他!”旁邊,黃雲尊者嚇了一跳,她生怕法羅海發難。張楚則哼道:“不用擔心,在這裡,高境界的修煉者,甚至同境界的修煉者,都不能向我們發起進攻。”“否則,戰場法則會直接抹殺他們。”是的,同境界也不可挑戰彆人。隻有一種情況,對方可以直接動手,那就是對方的境界比黃雲尊者低。不過,黃雲尊者是魚龍一變,比她境界低,那就是真人或者妖王,恐怕,沒誰敢動手。畢竟,這是相差了大境界。眾人聽到張楚的解釋,這才稍稍心安。法羅海則不甘心,他急忙跟上張楚的隊伍,喋喋不休:“這位小友,你們聽我說,我是為了人族大義著想。”“每一枚戰琥的意義都非比尋常,萬萬不容遺失啊。”法羅海看起來苦口婆心。而就在此刻,前方又出現了一個道人。那道人同樣開口道:“這位小友留步!”緊接著,遠方竟然又有十幾個人大步走來,攔住了張楚等人的去路。這些人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是上了歲數的老者,但個個氣勢不凡,散發著強橫氣息。此刻,這些人擋住路,紛紛開口。“小友,不可歸營!”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喊道。“一旦你歸營,那些妖修,就會動用戰場法則,搶奪戰琥。”“朋友,戰琥交給我們吧,人族很需要多一枚戰琥。”“你們隻有幾個人,掌控一個戰琥,太浪費了,交給我們,才能發揮戰琥的最大作用。”“隻要把戰琥給我們,你們就可以什麼都不用管,我們會按時分一些戰利品給你們。”……眾人紛紛出聲,向張楚討要戰琥,神情急切。張楚則目光冰冷,掃視眾人,他冷哼一聲:“想拿我的戰琥?你們也配!”“小子,你怎麼敢出言不遜?你知道我等的身份麼?”一個老女人冷聲嗬斥。如果不是此處戰場禁止內鬥,恐怕他們已經出手。張楚則譏諷道:“知道我不認識你們,你們還舔著臉來討要戰琥,誰給你們的臉?”此刻,黃雲尊者則擋在張楚麵前,同樣開口道:“不錯,我們與諸位素不相識,請讓開去路。”這些人頓時惱怒,臉色不好看,看張楚的目光冷冰冰。仿佛隻要張楚離開此地,他們就會立刻出手斬殺。就在這時,一個手持拐杖的老頭緩緩走上前來。這老頭一出麵,周圍不少人頓時稍稍後退,顯然,這老頭的身份和地位,有些不一般。此刻,老頭手持拐杖,居高臨下的問道:“小子,你知不知,你在跟誰說話?”“我需要知道你是誰麼?”張楚反問。這老頭則冷冰冰的說道:“我告訴你,在大荒,你連仰視老夫的資格都沒有!”“現在,老夫想要你手中戰琥,是你祖上八輩子的榮耀!”雖然對方氣息強橫,但張楚卻無懼,他冷冷的說道:“想要我的戰琥?可以,你敢出手搶就行。”“你——”老者目光發寒:“小子,這營區的規則,我不能動手,但你知不知道,如果真正上了域外戰場,嗬嗬……”張楚則冷哼一聲:“如果敢動手,就來拿。不敢動手,就滾!”那老頭頓時怒道:“小子,你究竟是哪裡人?你知不知道,一枚戰琥的意義究竟有多大?”“我告訴你,小子,你不要不識抬舉,戰琥如若在你們手中遺失,我誅你們十族!”此刻,老頭渾身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背後甚至有一團樸素的火在燃燒。那火焰明明很簡單,卻仿佛能溝通天道,讓人心驚。當然,他隻是釋放出氣勢,但不敢真正動手。而此刻,金螯道場一方,所有人都憤怒無比。大家本來以為,來這域外戰場,是可以代表大荒,與域外的敵人戰鬥。可現在,他們才來了幾個呼吸不到,竟然有一群人想要搶奪戰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