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慌了。因為他忽然感覺到,雖然黑袍爆發出力量進行防禦,但是,那黑袍卻傳遞給了他一種無力感。畢竟隻是一件有缺的帝器,而小葡萄的圓環,擁有初地旗的加持,可以調動這一片天地的法則之力。雖然帝器克製天地法則之力,但如果天地法則之力被帝器掌控,那就不一樣了。此刻,不存在克製關係,隻有力量的碾壓。轟!大月直接碾壓了過來。“不!”黑袍人驚恐的大喊。那大月仿佛一個顆真實的星球,朝著黑袍人飛來。雖然黑袍一陣陣扭曲,展現出可怕的法則之力,要把那部分虛空給隔斷。然而,那一**月卻霸氣無比,所過之處,虛空一片坦途,扭曲的虛空直接被定住。咚!黑袍人被撞飛,他身體倒跌,砸斷了無數巨木,最終,整個身體被鑲嵌到了一塊大石之中。噗!黑袍人張嘴,吐出來一口紅血。這一刻,圍繞著黑袍人的那種神秘黑暗,竟然一陣陣不穩定。張楚,諦遂天,以及小葡萄,都看向了那個黑袍人。他們竟看到了黑袍人的麵孔。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雖然她之前的聲音是一個成熟的中年人,但剛剛那一瞬間,她顯露出來的麵孔,竟然是一個曼妙少女!那副麵孔太特彆了,眉心有一個神秘的血色圖案,雙眼如貓目,看起來有一種特彆的狡黠和靈動。不過,她的麵孔隻浮現出一瞬,便再次被黑袍那種特殊的黑暗籠罩,無法再看清她的麵孔和身材。“原來是個女人!”諦遂天哼道。張楚則冷聲問道:“你為什麼要隱藏身份?”“要你們管!”那黑袍人依舊用中年男人的聲音說道,她掙紮了幾下,從石頭裡掙脫出來。而後,這黑袍人隨意取出一根寶草,塞入了自己嘴裡。黑袍人雖然挨了小葡萄一下,但並沒有受太過嚴重的大道傷。那黑袍雖然無法與小葡萄抗衡,但還是保住了黑袍人,一株寶草足以治療她的傷勢。此刻,黑袍人哼道:“想不到,擁有帝器殘片的初地王這麼厲害!”“是你太弱了。”諦遂天鄙夷道。黑袍人則反唇相譏:“你強,你怎麼不去抓那個燈芯?”諦遂天看都不看黑袍人一眼,隻是盯著張楚,語調高亢:“張楚,來與我公平一戰,你我之間,必須決出一個勝負。”張楚則十分平淡的說道:“你是青山的手下敗將,以後,青山自會收你性命。”“哈哈哈……”諦遂天狂笑起來:“張楚,童青山已經廢了,上一次與我交手,他已經被異魔侵入體內!”此刻,諦遂天語氣一變,譏諷道:“你想讓一個廢人,與我交手?”“還是說,你想讓童青山與異魔完全融合,再與我交手?”張楚則淡淡的說道:“夏蟲不可語冰,你以為,被異魔入侵,就無法清除麼?幼稚!”諦遂天則冷笑道:“被異魔入侵,當然可以清除。”“但是,以童青山和你的修為,想要清除,不可能!”這一刻,諦遂天傲然:“除了我真鳳一脈的大涅槃術,不可能有其他辦法清除異魔汙染。”張楚微微一笑:“井底之蛙也敢大言不慚,不過是一點異魔汙染而已,真以為是什麼難事麼。”諦遂天則目光一縮,仔細盯著張楚,神色一陣陣驚疑不定。他不知道張楚究竟是說大話,還是真的已經解決了異魔汙染。此刻,張楚則不再理會諦遂天,而是繼續看向遠方。這時候小葡萄說道:“先生,那個穿著紅衣的漂亮的姐姐,還有那個血貓來了。”穿紅衣的漂亮姐姐,指的自然就是嫻姒。小葡萄對嫻姒並沒有厭惡情緒,因為當初嫻姒對人類少年們袖手旁觀的時候,小葡萄和童青山還沒有進入新路。小葡萄和童青山,其實並不知道嫻姒的事。張楚對嫻姒則很冷漠,這時候張楚直接說道:“小葡萄,擋住他們,彆讓他們進入金蠶一脈的初始地。”“不聽勸告強闖,殺無赦!”張楚的語氣冷森森,讓諦遂天和黑袍人都倒吸冷氣。“真是霸道啊!”遠方,一個如奔雷般狂暴的聲音傳來。眾人頓時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團血光仿佛流星,直接衝到了初始地的邊緣。“大貓,你來了!”小葡萄看到那團血光,頓時大喊。張楚則神色古怪,大貓?這玩意兒看起來是一團血光,小葡萄竟然喊它大貓。結果,那團血光竟然發出一陣“榴榴榴”的呼嚕聲,就像是貓被激怒,蓄勢待發的那種聲音。但它並沒有動手,而是開口道:“姚家的小丫頭,我不想殺你,放開初始地讓我進去,否則,一口吃掉!”小葡萄頓時氣呼呼的哼了一聲:“大貓,你嚇唬誰?你要是敢進來,我一把抓住你的脖子,喂你吃老鼠!”“榴榴榴……”那團血光中的生靈再次發出一陣蓄勢待發的聲音,仿佛在醞釀某種恐怖氣勢。但最終,它忍了下來,不敢對小葡萄動手。張楚則問小葡萄:“小葡萄,它是一隻貓嗎?”小葡萄點頭:“對,它是一隻狸貓,但腦袋是白色的,看起來有點凶。”“我不是貓!”那血色身影怒道。諦遂天也說道:“對,它不是貓,它是狗!”這一次,那血色身影竟然沒有反駁諦遂天。張楚則心中一動,體型似貓,白色的腦袋,卻被稱作狗……“嘶……”張楚猛然倒吸冷氣,忽然想起了一個特殊的物種——天狗!在《大荒經》中,曾有這樣一段描述:“陰山有濁浴之水出焉,有獸,其狀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留留,可以吞月。”傳聞中,天狗一脈極其可怕,一旦成長起來,能摘星吞月,恐怖無邊。張楚甚至感覺,這天狗,可能是玉輪眼一脈的克星。想不到,這新路上竟然遇到了這樣一隻天狗。那天狗也不否認自己的身份,隻是朝著小葡萄喊道:“小孩兒,你要是敢對我出手,我以後一定會一口吃掉你。”“呸,大貓,有種你過來試試!”小葡萄一點都不怕。張楚則仔細看了天狗兩眼,既然它可能是玉輪眼的克星,那張楚肯定要提前把它除掉。結果,那天狗竟然感受到了張楚的殺機,它忽然倒退了一段距離,雖然籠罩在一片血光之中,但卻讓人感受到了它對張楚的忌憚。“孬種!”諦遂天鄙夷的哼了一聲。天狗則哼道:“這是直覺,隻有這樣才活得久,你懂個屁!”“帝路不需要這種直覺,你就是孬種!”諦遂天喊道。天狗卻不再說話,似乎懶得辯解。此刻,小葡萄又喊道:“先生先生,那個好漂亮的姐姐也來了!”張楚頓時順著小葡萄的目光望去,隻見地平線的儘頭,一個紅衣女子,手持一把紅色的紙花傘,飄然而至。這是嫻姒。荒古姒家,這一代姽嫿魂的擁有者。這是一個風華絕代,異常漂亮的女子。她一襲紅衣,窈窕多姿,一縷發絲綁著青銅小鼎,單手持紅色花傘,飄然而至。看上去,她不像修士,反倒是像畫中人,美的令人窒息。同時,嫻姒的身後,有十幾個追隨者。這些追隨者種族各異,有九頭黃金獅,有太古蠻牛,有人麵蛇身的大妖,還有體型龐大的玄龜。嫻姒來了,但她一言不發,同時與其他三個高手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看上去,嫻姒十分冷淡,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此刻,黑袍人則用中年大叔的語氣,懶洋洋的喊道:“我說張楚,諦遂天,你們兩個究竟打不打?”“不打的話,就去抓那個燈芯,各憑本事,互不打擾,如何?”天狗也說道:“不錯,你們要麼現在分出生死,要麼,放開道路,讓我們去抓那根燈芯。”諦遂天則指著張楚喊道:“張楚,來戰!”張楚微笑:“我說了,你不配。”“吼!”諦遂天怒了。它的翅膀猛然張開,翅膀上噴出的火焰,衝出了八百裡,仿佛要把整個天空給點燃。“張楚!”諦遂天怒吼,他迫切的想要與張楚一戰,證明它才是帝路的唯一。然而就在此刻,諦遂天釋放出的氣勢,被遠方鳥窩宮殿之中的童青山感應到了。雖然童青山陷入了修煉狀態,整個人進入了光繭。但是,諦遂天那種獨特的氣息,還是讓閉關中的童青山感受到了戰意。這一刻,遠方的鳥窩宮殿之中,一個巨大的混沌太極圖若隱若現。雖然那太極圖沒有爆發出什麼氣勢,但是當諦遂天看到那個太極圖之後,頓時目光一凝:“童青山!你果然擺脫了汙染。”是的,雖然隻有一個太極圖,但諦遂天也感受到了,童青山的異魔汙染,已經清除。並且,童青山在變強!此刻的諦遂天,忽然有一種感覺,那童青山,才是他宿命中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