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大殿內,高高的王座上,八王沉默了。烏豪他們的意見,八王必須重視。說到底,烏豪他們,才是各自種族內最核心的存在,未來,即便是不成帝,也必然是一方霸主,不能得罪。而八王,注定了隻能在命井境界,枯守一生。終於,騰蛇王率先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所有妖修,退出人族初始地吧。”其他幾個王,同樣歎了一口氣,選擇了尊重這些天才們的意見。太陽金烏烏豪這才淡淡的說道:“九難山是吧?等他們聚集起來之後,我會把他們一網打儘,省的一個個找,麻煩。”說完,烏豪轉身,腳下出現了一條光路,它直接離去。狻猊,白鶴,六尾靈狐,三頭六臂的魔猿也紛紛離去。片刻之後,人族初始地,許多潛伏其中的妖修耳邊,同時響起了一個聲音:“都回來吧!”九難山。張楚以及三百多人族少年齊聚。這一刻,每個人的臉都憋得通紅,每個人的心臟,都砰砰直跳。很多人,甚至連呼吸都不太均勻了。因為,所有人都意識到,那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能已經實現!這幾天,所有人憋著一股勁,所有人都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把所有妖修驅趕出人族初始地。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件大事,一件足可以名留青史,萬古留名的大事!現場,每個人都盯著落九川和張楚,許多人的心臟都不爭氣的要跳出嗓子眼,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張楚則微微一笑,看向了落九川,微微點頭。落九川也激動無比,他走上了一個高台,幾乎帶著哭腔放聲大吼:“成功!”現場頓時一片寂靜。此刻,落九川舉起了手中的玉牌。可以看到,那玉牌,竟然化作了天空般的深藍,深邃而清澈,仿佛能滌蕩人心中所有的塵。落九川再次放聲,撕心裂肺的大喊:“成功啦!”嘩!現場,所有人頓時炸開了,三百多少年人仿佛發泄一般,在原地起跳,興奮的狂吼:“贏了!”“哦,贏了!”“妖族都滾出去了!”“哈哈哈,終於贏了!”“勝利了,所有妖修,都被趕了出去!”……這一刻,現場完全沉浸到了一種歡快的氣氛之中。許多少年人激動的仰天狂吼,甚至有些少年人施展靈力,打向天空,仿佛放鞭炮一樣,弄得天空轟隆隆作響。也有許一些少年人,激動的與周圍人擁抱。當然,更有一些人,大笑之後,躺在地上,臉上帶著笑,呆呆的望著天。“贏了……”有人不斷的重複這個字眼。也有人暢快的大笑:“哈哈,那些妖怪,都怕了嗎?一群慫包!”“照妖寶鑒大陣還沒完成呢,他們就先跑了,真沒勁。”實際上,除了張楚,小胖子和羋燦兒,其他人也都以為,張楚能布置照妖寶鑒大陣。隻能說,張楚的戰績太嚇人,所以在他們心中,張楚說什麼,都是真的。張楚心中則隱隱有些擔憂,在他的設想中,驚嚇妖修,至少應該分三步。最後一步,張楚甚至想用無數妖修的腦袋,灑滿整個初始地。然而,不等最後一步施展,所有妖修竟然都退去了,這讓張楚感覺有些不安。不過,張楚並沒有打擾大家的興奮。有些事情張楚自己心中有防備就行,沒必要掃大家的興致。就在這時,有人開心的大喊:“那還等什麼?趕緊舉行祭天儀式,找回人族初地旗!”現場,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是啊,接下來的事情,才是最關鍵的。祭天,拿回初地旗!雖然安靜,但所有人更加期待與興奮,每個人都盯著落九川。甚至,連雪千尋都激動的漲紅了臉:“真要成功了嗎?這可是千秋百代的大事!”即便是相對沉穩的喬炎,此刻也激動的說道:“快開始吧,夜長夢多。”許多人再次緊張起來,因為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功在千秋,可留名青史的大事!不要說親自參與這件事,就算能遙遙看一眼,以後自己老了,也能跟孫子吹牛逼:知道新路初始地的初地旗麼?那是老子跟一幫朋友,聯手搶回來的!甚至,可能過幾百年之後,中州無數書院的講堂上,年輕的講師們會神采飛揚的講述這段曆史:“某年某月,人族三百少年,逼退無數妖修,讓人族重掌初地旗,為人族續上了大氣運。”想到這一點,現場沒有誰不激動。此刻,落九川深吸了一口氣,他大聲喊道:“擎蒼,儀仗,出列!”落九川的聲音落下,擎蒼書院的陣型中,三十六個少年男女,直接走了出來。緊接著落九川看向了張楚:“先生,誰主持祭天儀式,初地旗一旦顯化,就會落在誰的手中。”說著,落九川取出來一截神秘的,彎彎曲曲的斷木。這斷木上麵,有一種十分古老的神秘氣息在流轉。張楚隻是看了它一眼,就感覺到了一種古樸而神秘的氣息,仿佛跨越了曆史長河,來到了自己的近前。張楚甚至朦朧的看到,有上古先民在跳著神秘的舞蹈,唱著神秘的祭祀歌謠,舉行著某種儀式。顯然,這截斷木,有大來頭。此刻,落九川把這截斷木遞給張楚:“先生,您來吧!”張楚沉吟。說實話,張楚也覺得,初地旗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較保險。這時候張楚問道:“那麼儀式一旦開始,再有妖修闖入我們的初始地,會發生什麼?”落九川笑了:“什麼都不會發生,儀式一旦開始,除非把我們都殺死,否則,這儀式不會中斷。”張楚再次問道:“儀式大概需要多久?”“三天三夜!”落九川說道。張楚頓時一陣沉吟,三天三夜麼?需要的時間太久了。現在,張楚可是整個人族初始地的最強戰力,如果張楚舉行三天三夜古老的儀式,那就等於這三天,失去了最強的戰鬥力。而且,張楚總感覺,妖族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讓大家好過。所以張楚沉吟道:“你來吧,我要守護九難山。”落九川望著張楚,頓時理解了張楚的意思:“你是說……”張楚點頭:“必然會有其他妖修來搗亂,而且,可能是狂風暴雨般的搗亂,我不能主持這個儀式。”“好,那就我來!”落九川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這一刻,落九川手持一截斷木,帶著三十六名少年人,準備祭祀。就在此刻,不遠處的虛空中,空間一陣波動,一個光影浮現出來。眾人頓時轉頭,看向了那個光影。緊接著眾人看到,一位四十來歲,身形消瘦,留著山羊胡的長衫先生,手持一卷鐵書,浮現在了虛空中。隻是一道影子,並不是真人。擎蒼書院的見到這個身影,許多弟子頓時彎腰:“桑先生!”周圍,春秋書院的一些弟子,也微微彎腰:“桑先生!”不過,那道影子似乎很不穩定,他仿佛沒有聽到眾人的聲音,影子一陣陣模糊,扭曲,就仿佛信號不穩定一樣。張楚有些驚訝,他扭頭看向了曹雨純,低聲道:“這是誰?”曹雨純低聲道:“擎蒼書院,桑午陽,據說擅長推演天機,實力深不可測。”張楚心驚:“不是說,新路的初始地,隻有命井境界的人可以進來嗎?他這是怎麼回事?”小胖子解釋道:“這是動用了大神通,投影過來,雖然不能影響新路,但能相互交流,他能借用這個影子,看到新路發生的一切。”緊接著曹雨純又解釋道:“當然,一般的高手,想看到新路內的情況也不容易,需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張楚頓時點頭,仔細盯著那道影子,不知道這人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