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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冒充不了,張楚也就沒必要冒充了。
於是,張楚輕輕一招手,先把那鬆塔拿在了手中。
而後張楚笑道“你說對了,我不是石家人,我甚至不是你們琉璃境的人。”
不過,那冰淩鬆鼠對張楚的身份並不感興趣,它並不關心,張楚是不是來自琉璃境之外。
冰淩鬆鼠那雙泛著藍光的大眼睛,隻是一直盯著張楚手中,那金黃透紫的鬆塔。
此刻,冰淩鬆鼠站在那塊大石頭上,兩個小爪爪抱在胸前,搓來搓去,似乎很想把那鬆塔拿來,但又怕張楚不給它。
張楚心中一笑,這小鬆樹還挺單純,他頓時想逗逗這冰淩鬆鼠。
於是,張楚將這透著紫色的金鬆塔晃了晃,問冰淩鬆鼠“嘿,想要嗎?”
冰淩鬆鼠一聽張楚問它,它圓嘟嘟的小臉,肉眼可見的露出渴望加欣喜的表情。
此刻,冰淩鬆鼠急忙用力點頭,仿佛小雞啄米一樣“嗯嗯嗯,想要,想要。”
張楚則微微一笑,忽然把金色鬆塔朝著天空一丟“丟了也不給你。”
張楚這隨手丟,直接動用了泥骨相的取物之法,那鬆塔瞬間消失,出現在了兩界船上。
而冰淩鬆鼠則瞪大眼珠子,盯著那鬆塔,然後,那鬆塔突然消失。
冰淩鬆鼠的表情,先是變得難以置信,它似乎無法理解,為什麼那鬆塔突然消失了。
於是,它用力晃晃頭,小爪爪使勁兒揉揉眼,最終,它終於確定,那黃金鬆塔無了。
這一刻,冰淩鬆鼠的大眼睛裡,竟然一下子充滿了淚花,連兩個呼吸都沒有,大眼水汪汪,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它也不罵張楚,也沒和張楚拚命。
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突然心愛的玩具不見了,手足無措。
張楚一看它這個模樣,頓時感覺自己有點不是人。
他急忙說道“你彆哭啊,逗你玩呢。”
然而,這冰淩鬆鼠卻一個勁兒的掉眼淚,並且眼睛盯著鬆塔消失的那處空間,仿佛刻舟求劍,希望那鬆塔能重新出現。
張楚倒不是真的想要那個鬆塔,對現在的張楚來說,這種鬆塔除了好吃,對自身的實力影響不大。
於是,張楚的神識暫時回歸真身。
兩界船的甲板上,張楚張開了眼睛,看向了翼火蛇。
隻見翼火蛇正和懶小羊勾肩搭背,竊竊私語,眼睛一會兒在龍族隊伍的身上飄,一會兒往諦遂一脈的隊伍裡麵飄。
懶小羊還一個勁兒的流口水……
張楚一看就知道,這倆貨,是在交流燒烤心得。
於是張楚喊了一聲“翼火蛇,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翼火蛇一聽,急忙遊動了過來。
“爺爺,有事兒您說。”
張楚把那金色鬆塔遞給了翼火蛇“把它弄的好吃一點。”
翼火蛇接過來鬆塔之後,頓時兩個眼瞪的如燈泡,驚呼道
“爺爺,這可是好東西,但想要把它做的好吃,最好能找到結出此鬆塔的鬆樹。”
“然後,折幾根樹枝,一段鬆皮。”
“如果那鬆樹附近有鬆蜂的蜂蜜,也弄點來,稍稍加工一下,那味道,絕了!”
張楚一聽,心中立刻想道,你他媽的是想讓我那個泥骨相的身軀去死吧。
雖然那黃金不老鬆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攻擊性,但那黃金不老鬆卻給了張楚一種無法招惹的感覺。
不過,既然翼火蛇說了,那張楚也打算試試,大不了,刹那間切開自己與泥骨相的聯係,以後重新捏個泥骨相出來。
於是,張楚的神識再次回到了泥骨相內。
此刻,那小鬆鼠依舊站在那裡,一邊啪嗒啪嗒的掉眼淚,一邊仰望著半空,仿佛在等待它的鬆塔。
張楚便說道“好了好了,彆哭了,不就是一個鬆塔麼,瞧瞧你那小氣樣,等以後,我獵個兔子給你吃。”
那冰淩鬆鼠急忙大喊“呸呸呸,我才不吃肉!”
張楚也不再逗小鬆樹,而是轉身看向了老鬆樹。
這時候張楚開口道“老鬆樹,借……”
他本來想說,借你幾根鬆枝和樹皮用用,但話到嘴邊,張楚覺得,這樣說話,很容易挨揍。
於是,張楚停了下來,仔細看了一會兒老鬆樹。
很快張楚便感覺,這老鬆樹的形態,與很久之前,老棗樹的形態有些相似。
隻是,那時候的老棗樹,隻有幾片嫩葉,幾乎要凋零。
而這黃金不老鬆,還沒到那一步,不過,它的部分神韻,似乎是朝著那個方向接近。
有了這種感受,張楚便有意把它與之前老棗樹的形象對比。
不長時間之後,張楚終於看出來了一點問題,這黃金不老鬆的大體方向與神韻,還差了許多。
但如果能把其中某些多餘的枝條斬斷,化繁為簡,它的神韻,會更加貼近以前的老棗樹。
張楚相信,如果老鬆樹這樣修改,必然是另一番氣象。
於是張楚換了個說辭“老鬆樹,你的某些枝條,或許影響了你的修煉,我來幫你一把。”
說著,張楚就靠近了老鬆樹,要去“幫”老鬆樹,想去折老鬆樹的枝條。
嘩啦啦……
老鬆樹竟突然搖晃,其中一根枝條仿佛化作了恐怖的巨蛇,刹那間纏住了張楚的腰。
緊接著,老鬆樹的枝條猛然收緊。
那股力量太強大了,這老鬆樹的實際境界,至少在尊者八境界!
此刻,張楚感覺,自己泥骨相的腰,都要被勒斷了。
“哎呀,你不要殺人!姑姑會不高興的。”冰淩鬆鼠竟然給張楚求情。
張楚也大喊“誤會,誤會,我不是想要你的枝條,我是單純為了你好。”
哢嚓!
張楚泥骨相的腰,直接被勒斷了。
“我擦,你這老鬆樹,怎麼好壞不分呢?”張楚大喊。
同時,張楚已經可以接近到某根有問題的枝條。
於是,張楚直接動手,一把抓住了其中一根枝條,用力一折,那根枝條,竟當場被張楚折斷下來。
“嗯?這麼容易。”張楚心中覺得意外,這種級彆的鬆樹,他本來以為,可能很難折斷,畢竟境界在那裡呢。
此刻,張楚稍稍觀察那斷麵,發現那斷麵並非是普通的折痕,而是十分光滑,仿佛本來就應該脫落。
“我明白了,這老鬆樹可能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部分問題,也是在模模糊糊的朝著那個方向發展,但它沒有下定決心,所以隻是產生了斷麵,但還沒自己斬落。”
想到這些,張楚立刻大喊“老鬆樹,你的想法是對的,為什麼不繼續下去?”
那老鬆樹顯然也發現了,這個人族,有兩把刷子。
於是,那死死纏著張楚的粗大樹枝,突然放鬆,竟然真的把張楚給放了。
不遠處,那冰淩鬆鼠則開心的喊道“不老鬆,這一次,你終於肯聽我的了。”
說著,冰淩鬆鼠還掰自己的小爪爪,仿佛在計數“讓我想想,我一共勸了你……一百二十八次,這一次,你終於肯聽了。”
“哈哈哈,怪不得姑姑說,一件事隻要肯堅持,就一定能成功。”
不過,無論是張楚還是老鬆樹,都沒有理冰淩鬆鼠。
這冰淩鬆鼠見到張楚獲救,則仿佛把剛剛丟失鬆塔的事兒給忘了,竟然還替張楚開心,它的心思簡單的像條魚。
而張楚被鬆開之後,立刻運轉秘法,修複自己的泥骨相。
同時,張楚喊道“老鬆樹,我想,你有疑慮的,肯定不止這一根枝條吧,你相信我,我可以讓你煥發新生。”
嘩啦啦……
那老鬆樹的枝葉竟然一陣搖晃,發出隆重的聲音“你……真的看出了什麼?”
張楚眼睛一亮,能交流,那就簡單多了。
於是張楚說道“你儘可以讓我試試,如果你感覺不對,不聽我的就是。”
老鬆樹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張楚“你想讓我變成什麼樣?”
張楚也不藏著,他心念一動,伸手點在虛空,把很久之前老棗樹的部分形象,繪製在了空中。
張楚對那個形象的記憶太深刻了,而且老棗樹那時候的枝丫,又很簡單,張楚直接來了個複刻。
當那個形象完全出現之後,這黃金不老鬆竟然激動的不斷震顫,樹葉再次發出聲音“這……這是……”
此時張楚說道“這是我的恩師,我感覺,你的神韻,似乎想向著這個方向發展,但有些枝節,多餘了。”
“不錯!”黃金不老鬆徹底相信了張楚。
“那以你之見,我該如何調整身姿?”黃金不老鬆問張楚。
黃金不老鬆肯定不是完全複製棗樹神的形態,而是感受棗樹神的神韻,模仿它的神韻。
任何生靈,想要衝擊更高的境界,其實都有這樣一個過程,先模仿,學習,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探索,而後走出自己的路。
但模仿與學習,並不是完全的照抄,而是感受它的神韻。
所以,這黃金不老鬆,想要征詢張楚的意見。
張楚立刻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不斷指點黃金不老鬆“那根枝條不對,可以斬了去。”
“那根枝條短了,以後要多生長三寸。”
“那塊樹皮……你先脫落下來,以後換一層新皮。”
“那根枝條是個大問題,斬掉吧。”
張楚準備給黃金不老鬆來個大改,同時心中嘀咕“這些剪下來的枝條,應該差不多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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