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南行川,宋懷姿是真的好奇,畢竟是她們明麵上共同的男人,還常年不著家,也不怕家裡紅杏出牆。
文落玉也是真的沒有多少印象,隻知道南行川年紀大概三十不到。聽彆人對南行川的評價則是:年少有成,前途無量。
非要文落玉點評一下,那就是:冷漠。
宋懷姿還在試戴著金戒指,“有多冷漠?”
文落玉想了想,“嗯,怎麼說呢,就是冷漠。”
“我也是閒的,非得聽你說廢話。人家做了什麼,怎麼就冷漠了?”
“一時半會的我也說不清,以後你就知道了。”
“哎,那除了我,他就沒彆的小妾嗎?”
“有倒是有。”
“在哪?”
“沒了。”
“沒了?”
“嗯。”
文落玉說,南行川還有過一個小妾,原是一直伺候南行川的貼身丫鬟,在原主嫁過來後給抬了通房,又成了妾室。
可惜命薄,沒兩年就病逝。
宋懷姿點點頭,“這年頭做女人不容易。哎,那我為什麼是你買回來的,不應該是南家人買回來的嗎?”
文落玉歎了口氣,“你哪裡知道,南家沒有子嗣,最著急的不是南家人,而是我這副身體的主人。像她這種當家主母,最怕的就是生不出孩子來,偏偏她還真就生不出。沒辦法,隻能借腹生子了。”
“所以這後宅裡,就你跟我這一妻一妾?”
“嗯。”
“這樣的好事,倒是讓他小子給攤上了。不是,你確定他沒那麼快回來嗎?萬一他知道他有兒子了,高興得突然間就殺回來怎麼辦?”
“這……你彆說,興許還真有這個可能。”
文落玉還真沒想到這茬,不管早晚,南行川都會回來的,那她們要如何去麵對啊,怪尷尬的。
她們不認識南行川,也談不上有感情,就算有感情,那三個人的感情就過於精彩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南行川是她們原來身體主人共同的男人,是要同床共枕,親密接觸的,這讓她們還活不活了。
“要不,我們逃吧,反正我有那麼多首飾。”文落玉說。
“嘖,逃哪裡去?彆人估計得以為我們失心瘋了。”宋懷姿說,“這個年頭,女子要立足很難吧?也不安全,容易被人搶。”
提起這事,她倆垂頭喪氣起來,離開的可能性不大。
一是她們暫時還無法在外麵立足,二是她們對這個世界還不熟悉,沒有人脈。三是她們不能脫離於原主做不符合自身情況的事情,不然容易被人識破。
文落玉想到什麼,“你是我買來的,隻要我放你離開,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的。”
宋懷姿說:“那你怎麼辦?要不,跟他和離?實在不行,咱倆下毒弄死他,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反正我們有兒有女,又有家產,夠我們瀟灑的。”
麵對如此泯滅人性的提議,文落玉仔細想了想,居然覺得可行。
她們唯一的困境,就是來自南行川。
如果沒有南行川,那一切困難便迎刃而解了,她們也不用顧慮要如何去麵對一個陌生的男子做為自己的丈夫。
沒穿過來前,她們兩個都是大齡單身貴族,也沒怎麼談過戀愛,一來就做夫妻,還是同個男人,跨度太大。
與此同時,遠在新蒼的南行川,奔波勞碌了一天,剛躺下,就連連打了幾個噴嚏,他以為自己是著涼了,又添了張被褥。
昨天他接到家書,知道自己有兒子了。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喜悅,見家書是由他娘寫來的,眼中神情暗淡幾分,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他已經盤算好,得抓緊把眼下的事情處理完,抽空回家一趟去看看。
上次瀟姐兒生的時候,他就沒能及時趕回去,等回去時,瀟姐兒都幾個月大了,哪認得自己這個爹。
他哪裡能料到,自己遠方家中的一妻一妾,正想著法來毒害他呢。
話說回來,對於下毒這個提議,宋懷姿和文落玉都覺得不是不行,就是她們有賊心沒賊膽,想想得了。
宋懷姿還出了個餿主意,“要不我走,我是無人在意的。正好剩下你跟他,聽他這名字,應該長得不錯的,你也不虧。”
文落玉白了眼她,“我文落玉是什麼很賤的人嗎?你不要,我也不要。實在不行,到時候我就找個理由跟他和離,或者讓他休掉我,辦法多的是。”
她們兩個幾乎是聊到後半夜,嘴巴才停下來的。
到翌日清早,綠芳院的丫鬟蟬兒和雀兒端著洗漱用物,在門外催了好幾回,也不見有動靜。
因為文落玉吩咐過,不許來打擾她歇息,兩個丫頭也不敢進去。
“夫人這會子還沒醒,彆不是又病了吧?”蟬兒說。
“不能呀,我瞧夫人這幾日的氣色比往日裡都要好,也沒見哪裡不舒坦的。”雀兒說。
倆人到底不放心,用力敲了敲房門,大聲喊著。
房裡的宋懷姿文落玉倆人,睡得昏天黑地,神智不清。
宋懷姿聽到有人喊叫,不耐煩地戳了戳文落玉,“有人在喊你。”
文落玉翻了個身,嘟囔著:“喊夫人,又不是喊我。”
她們又接著睡,房中一片寂靜,唯有房外的敲門聲時不時傳來。
下一刻,處在半睡半醒狀態下的她們,忽然意識到什麼,同時睜開眼睛,猛地坐起身來,手忙腳亂地找衣服穿上。
場麵就變得不對勁起來,儘管她們都是同個性彆,不存在偷人的情況,但還是難免慌張起來。她們現在這個情況,讓人看去的話,程度堪比偷人。
宋懷姿往窗戶外瞧了眼,好了,外麵都是人,要走也難了。“慘了,我要怎麼回去呀?”
文落玉還在係著衣服上的帶子,穿一件也就罷了,還得穿三件四件五件的,穿起來沒完沒了,還得係帶子。一心急,她又給係錯了。
怕被發現,她趕緊讓宋懷姿藏好,自己去開門,“來了。”
蟬兒雀兒看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都愣了下。蟬兒問:“夫人是沒睡好?”
“呃,是有點。”
“我們來伺候夫人洗漱。夫人,這穿衣的小事,就交給我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