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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老,我給你講個小故事吧。”
彆人這麼問,林逸連搭理的心思都沒有。
但遊昌明這位一心撲在患者身上,實至名歸的國醫聖手問起來,林逸還是願意耐著性子,解釋一下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小時候我爺爺帶著我去彆人家做客,我們正在人家客廳坐著,主人去臥室取東西。”
“結果窗口跳進來一隻貓,將主人家窗台上的花瓶碰到地上摔碎了。”
“聽到動靜的主人趕忙出來查看,雖然臉上非常心疼喜愛的花瓶碎了,但還是一個勁的跟我爺爺說沒關係。”
“我爺爺當時趕忙跟他的朋友道歉,說實在不還意思,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還說要買一個差不多的給送過來......”
說到這裡,林逸自己個先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爺爺怎麼不解釋一下呢?這花瓶明明是跑進來的野貓打碎的。”
“乾嘛非要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還被他的朋友白白冤枉?”
見林逸停住了話茬,再也忍不住好奇的遊昌明,趕忙插嘴問道。
“當時跟爺爺離開他朋友家的時候,我也是這麼問我爺爺的。”
林逸的臉上閃現出油然而生的崇敬和溫暖。
“結果我爺爺就說了三個字......”
“他...信...嗎?”
幾乎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這三個字後,林逸繼續講述道。
“當時我太小,爺爺怕我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專門為我解釋了一番。”
“花瓶已經碎了,客廳又沒有其他人,打碎花瓶的人,在主人家看來,隻有我跟爺爺兩人。”
“我們解釋的越多,在主人心目中就越發像是掩飾,反倒覺得這人人品都有問題。”
“與其解釋多少都沒辦法讓彆人相信,還不如光棍的承認,至少讓彆人覺得自己敢作敢當......”
林逸說完整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小故事後,又眼神放空,陷入短暫的回憶之中。
爺爺教給他的這個道理,在林逸成長的路上,對他影響非常深刻。
從那以後,林逸也學會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不要輕易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人......
“道理老頭子我是聽懂了。”
“但這也得分事吧......”
遊昌明還是有點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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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不提醒一下對麵的白芨,就是對患者的不負責任。
“遊老你再想想。”
見遊昌明還是無法釋然,林逸繼續道。
“在您老,或者任何醫生的概念中,冠狀動脈粥樣硬化非常嚴重,已經要完全堵死血管,甚至隨時就會出現心肌梗死的可能性時,對患者來說最好的治療方式是什麼?”
“肯定是支架搭橋手術!”
遊昌明馬上回應道,然後補充了一嘴。
“雖然老頭子我從事了一輩子中醫事業,但我也不拒絕先進西醫技術的介入。”
“以現有的中醫水平來說,根本沒有在這種情況下,用藥為患者疏通血管的可能。”
“所以支架搭橋手術,是最快、最穩妥,也最為患者負責的治療方案......”
講完了自己的觀點後,再次抬眼望向林逸時,遊昌明又好像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馬上繼續解釋。
“當然!”
“正常醫生沒有辦法,先生這邊肯定是有辦法的,這一點老頭子從來都不懷疑!”
心驚膽戰的解釋完後,遊昌明小心翼翼的看著林逸的反應。
剛剛被林逸的故事代入太深,差點忘了眼前的這位,就是一再突破正常醫生認知的存在......
“那還用說,老遊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包括咱們這些老家夥在內,正常醫生解決不了的技術難題。”
“到了先生手中,那就是手拿把掐,再稀鬆不過的一般操作......”
為了幫遊昌明打掩護,一直豎著耳朵聽故事的孫錦程,也趕忙開口稱讚林逸醫術的神奇之處......
“好!”
“既然遊老有這方麵的認識,那就更好解釋了。”
林逸沒有接遊孫二人的話茬,就自己的節奏繼續往下。
“連遊老您這樣的國醫聖手,都覺得除了支架搭橋手術以外,胡守貴再沒有任何其它選擇。”
“身為西醫至上的白芨,這種概念應該比任何人還要強烈。”
“在他看來,我連患者該使用什麼治療方案都搞不清楚,現在還要跟對方指手畫腳,說胡守貴的血管可能存在問題,不適宜進行手術。”
“遊老您覺得,此刻的白芨......會信嗎?”
這句話林逸好像生怕遊老不明白一般,咬字非常清楚。
“換句話說,白芨現在就跟那個家裡碎了花瓶的主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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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怎麼解釋,他都會覺得我是胡攪蠻纏,就是為了不讓胡守貴進行他最為合適的手術方案!”
話說到這份上,林逸隻能言儘於此。
說這麼多,也隻是為了讓遊孫二老,不要誤會林逸是一位,從來不在乎患者性命的醫生。
至於彆人,特彆是白芨這樣的人怎麼看他,那就愛誰誰。
林逸絕不會在不相關的人身上,浪費一絲的口舌和心思.......
“如果遊老還覺得於心不忍,您可以去給白芨提醒。”
“都是為了患者的生命負責,我絕不會有任何彆的想法!”
“倘若胡守貴在白芨的手術中,真出現對方解決不了的危險狀況,我肯定會及時出手......”
轉身準備接診之前,為了讓遊老寬心,林逸又多追加了一嘴。
作為一名醫生,跟白芨的對決中,哪怕要徹底碾壓對方,林逸也會使用堂堂正正的醫療手段,絕不會拿任何一位患者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下一位!”
看著下一位患者已經坐到了林逸的接診台前,都已經開始號脈問診。
遊昌明臉上神色變換了無數次後,還是沒有忍住站了起來。
“實在不好意思先生,我還是準備提醒一下白芨這小子。”
提不提醒是他的事,聽不聽的進去,是白芨的事情。
但這件事不做,遊昌明實在如鯁在喉......
“老遊你也是乾了一輩子中醫的醫生了,怎麼就聽不懂先生的話呢?”
“彆說是對決的這種關鍵時刻,就擱在平時,患者的主治醫生,一般也聽不進去其他醫生的話!”
孫錦程使勁拽了拽遊昌明的衣角,示意他趕緊坐下。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何必拿熱臉去貼小輩的冷屁股。
關鍵是!
就白芨這揍性,能聽進去才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