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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醫生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連自己的症狀都懶得問了,吳慧慧眼中的希望,猛然又破滅幾分。
一年中東奔西跑,雖然每家醫院都給出非常不好的結果。
但當聽到家鄉的林逸醫生這邊有治愈癌症的希望時,吳慧慧還是忍不住心懷僥幸。
家裡有著太多割舍不下的人,讓她無法從容釋懷。
現在的狀況也非常明顯,林逸就跟她見過的所有醫生一樣,期望奇跡的出現,除非日落東山
“話也不能這麼說。”
看著患者由內而外的絕望,林逸終究還是沒有把話說死。
“相信你的身體情況,你應該非常清楚。”
“我先來說說診斷結果,咱們接著往下聊?”
“醫生你說?”吳慧慧趕忙接上了林逸的話茬。
這位年輕的醫生,竟然沒有直接將話說死,這讓吳慧慧心中又升起一絲絲期待。
“根據診斷來看,你患有的應該是四級膠質母細胞瘤。”
“左腦已被填滿,隨時都有往右腦蔓延的趨勢。”
“你左臉的腫脹變形,甚至左眼瞼無力睜不開,也是因為膠質瘤造成的壓迫和神經損傷導致。”
“如果不介入任何治療,生恐怕病情發展會非常快”
根據完美級問診術和係統提示給出的結果,林逸將患者準確的症狀和病情發展情況,簡單描述了一遍。
考慮到患者接受能力的問題,100天生存周期的事情終究沒有明說,隻是含糊的帶了一嘴
“林醫生,那我還有救嗎?”
聽到林逸如此準確的診斷結果,吳慧慧激動的語氣都有點哽咽。
趕忙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各種病曆資料,一股腦往林逸這邊推過來,希望能給她的病情提供更多幫助。
以前去任何一家醫院,麵對任何一位神經外科的專家,不都是全套檢查做下來,會診無數遍,才能得到這個絕望的結果。
林醫生診斷可好,什麼都沒問,就是簡單把了把脈,就得出了跟那些大專家如出一轍的診斷結果。
這豈不是意味著,至少在診斷這一塊,林逸已經比其他專家高明了太多。
那其他專家沒有任何把握的病症,林醫生這裡是不是會有那麼一絲治療的希望。
一想到這點,吳慧慧就會忍不住激動顫栗。
徹底治愈的希望,她都不敢有。
隻要能進行治療,再多給她幾年的時間,讓她做好所有善後事宜,她才敢安心的離去
“四級膠質母細胞瘤,最惡性腫瘤的最惡性階段,這怎麼治?”
“一分鐘不到,憑借號脈,就能將這麼嚴重的病症診斷的這麼清楚!”
“看患者激動的情況,明顯是認可了林醫生的診斷結果。”
“這一手診脈手法要能推廣,中醫必將走上飛速發展的快車道”
家屬接待室內,遊昌明,孫錦程,崔院長,包括緊急趕過來的神經外科主任楊帆。
誰都沒有想到,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林逸就能將患者如此複雜的病情,診斷的清清楚楚。
並且看患者的態度就知道,非常認可林逸的診斷結果
“有沒有救,這話確實不好說。”
“我雖然不是這個專業的醫生,但據我所知,病情發展到這種程度,上手術台的風險,本身就非常大。”
麵對絕境中的患者,林逸儘量將話說的婉轉一些。
對方能拿著刀來醫院,還以自己的性命威脅醫生,可見已經絕望到何種程度
“林醫生,吳慧慧你好。”
“你的這些檢查報告,能讓我看一眼嗎?”
當患者主動交出隨身攜帶的檢查報告時,中心醫院神經外科主任楊帆,再也忍不住打斷雙方的談話,看著桌子上厚厚的塑料袋詢問道。
林逸沒來接待室之前,所有人做儘了工作。
隻能保證吳慧慧情緒稍微穩定一些,至於放下刀,或者詢問以及查看病情相關資料,根本就做不到。
歸根結底,患者的目的還是為了治病。
神外科主任楊帆自覺在腦部這個領域,肯定要比急診科的經驗豐富的多的多
“這位是咱們醫院神經外科的科室主任,在他擅長的領域,有著非常豐富的診療經驗。”
生怕林逸和患者產生什麼誤會,崔院長趕忙介紹了一下楊帆的身份。
在她看來,林逸的診斷結果要是出入不大。
將這位患者收治到神經外科,才是最好的選擇。
林逸涉獵的醫療領域是有點廣泛,但也沒聽說過會治療腦部疾病的可能
“讓楊主任看看吧,畢竟人家更專業?”
林逸看著對麵的患者,征求對方意見。
“林醫生看著辦,哎我聽林醫生的。”
吳慧慧歎了口氣,無所謂的回複道。
眼神自始至終,就沒有正眼瞧過楊主任一眼
這些所謂的神經領域的大專家,甚至大城市的大專家,吳慧慧已經不知輾轉了多少個城市,看過多少個。
但這些西醫無一例外,都連能不能下手術台都無法保證。
她已經對所謂的專家完全失望,否則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種程度
“林醫生,我看得出你跟彆的醫生不一樣。”
“我先說說我自己這邊的情況,然後我希望,能從你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複。”
吳慧慧咬咬牙,還是準備從林逸身上尋找最後一絲轉機。
鼓起勇氣來中心醫院急診科,也是為了給自己最後一個了斷。
其他醫生模棱兩可的話,她聽過的實在太多太多
“我叫吳慧慧,今年33歲,離異帶著一個7歲的女兒,和70歲的父母同住”
“家裡還算得上小康,再拿出100萬做這台手術,也還是可以的”
“但我父母年紀大了,腿腳也不方便,小孩還小”
見林逸一直在認真傾聽著自己的講述,吳慧慧敘述自身情況的語氣,也漸漸變得平穩起來。
“林醫生,我其實隻想要一個肯定的答複。”
“我做這台手術的成功率,到底能有多大?”
“如果連手術台都下不來,或者成為殘廢或者植物人,那我肯定不能做這台手術。”
“我不能讓腿腳不便的雙親,反過來照顧我”
吳慧慧的最終訴求越平靜,接待室內所有人的心頭卻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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