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乘風和蕭複去更衣室自帶的浴室洗澡的時候才敢問他:“你這是看上那個球童了?”
蕭複笑哼一聲,“彆那麼膚淺,我覺得跟他有幾分眼緣而已。”
蕭乘風不大信,“真的?”
蕭複斜了他一眼,眼神暗含警告,“彆做多餘的事情。”
蕭乘風不自在地笑了起來,“明白。”
蕭複洗完澡出去,看見池望在跟另一個球童說話,便走了過去。
池望看見他,笑容微微收斂了幾分,一臉尊敬地喊道:“先生,現在需要去休息區坐坐嗎?”
蕭複語氣慵懶地說:“不用,我現在回去。”
說完,帶著幾分親昵拍了拍池望的脊背,轉身下樓了。
鐘錦推了他一把,在他耳邊低聲說:“快去送一送。”
池望這才想起來跟過去。
下去的時候暗想,在這方麵他經驗到底是少了,畢竟沒做過這麼高端的服務業,還是得多跟師父學一學。
池望今天拿到了三萬的紅包,他對對自己好且不吝提點的人並不吝嗇,所以抽了五千塊紅包孝敬鐘錦。
鐘錦推脫不要,池望也堅持給他,鐘錦這才收下。
池望一路送蕭複到俱樂部的停車場,蕭複上了車,扭頭看了他一眼,“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
池望回答:“先生,我叫池望,池是泳池的池,望是看望的望。”
蕭複:“不錯的名字,走了。”
車子啟動,很快就駛了出去。
池望鬆了一口氣,這蕭複也沒做多餘的事情,看來是他想多了,想想也是嘛,怎麼可能那麼巧就遇到基佬。
鐘錦跟他說:“像蕭先生這樣的還是極少數,你很走運,一上班就遇到好相處的客人。”
池望也知道今天有點過於走運了。
給了鐘錦五千也還有兩萬五,他打算履行承諾,給孔天錫買把質量好點的吉他。
就算買把五千的吉他,他還有兩萬,嘶。
存起來!
池望好高興,有這麼個甜頭吃,就算接下來遇到難纏的客人他也可以忍了!
中午吃了俱樂部的食堂,夥食居然很好,價格也不貴,池望吃了三大碗飯,肚皮都圓了,心裡很滿足。
下午接待了另一波客戶,都是中年人,就要小氣了很多,而且態度很不好,使喚球童跟使喚奴才一樣。
因為池望有心理準備,所以沒什麼落差。
鐘錦也跟他說了,遇到大方的客人是極少數的情況,大部分還是隻會發個千把塊紅包,散散喜氣而已。
最後傍晚下班,池望輕點了一下今天的收入,除去孝敬師父的,有兩萬八。
嗯,再給孔天錫買把吉他。
池望看還有點時間,就直接去了吉他品牌店,買了一把雅馬哈的吉他,花了三千多塊錢。
打包後,先背著坐車去做家教。
做完家教後去遛狗,遛狗完回寢室借洛連雲的筆記本電腦做性價比牲口。
就算拿了可觀的大紅包,他也不會看不起一天一百塊的牲口工作,還是老老實實的當牲口。
不過有了對比就有了傷害,球童工作襯得牛馬工作性價比更低了。
池望問楊姐:“姐,周六我都上班,是不是太過分了?”
楊姐:“你直接說吧,你有什麼訴求?”
池望:“我想加工資,小臉通紅jg”
楊姐:“那沒可能,我想加工資想了兩年也沒成功過,你想加工資老板隻會換一個大學生來乾。”
池望:6
池望隻能歇了這個心思。
還能咋地,繼續乾著唄。
做完最後的工作,看一眼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
洛連雲和舒廷玉一個打遊戲,一個一邊吃零食一邊看肥皂劇,各有各的悠閒娛樂。
池望明天還得五點起來跑步運動,趕緊去洗了個澡準備睡覺。
洗澡的時候又發現身上有些傷口,實在是無語了,到底在哪兒磕碰了的,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洗完澡回來處理傷口,洛連雲從床上探頭看他,“你又受傷了?”
池望:“嗯哼。”
洛連雲:“去拜拜啊真的。”
他神情很凝重,“老是受傷是不正常的!還有你老是摔跤,這有一種病是這樣的,叫什麼來著……腦乾缺失症?小腦萎縮症?”
池望:“……你彆嚇我。”
洛連雲說:“迷信和科學,你總得信一個。”
池望:“……”
池望被他說得動搖了,琢磨著找個時間去醫院查一查。
這事兒不著急,十幾年都這麼過來了,還差這一時半會兒麼?
暫時不想了,睡覺!
翌日,池望老早醒了,今天他值日,但室友都還在睡,他也就沒打掃衛生,出去跑完步回來給他們帶了早餐,做完這些才輕手輕腳地打掃衛生。
做完這些後,後知後覺想起來昨天通過了蕭複的好友申請後沒有再聊天這事兒。
鐘錦跟他說過,客人是需要維護的,所以俱樂部不禁止球童和客人私下聯係,也對球童和客人的那種關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時池望聽到這裡,感覺有點類似高級會所,但鐘錦也說了如果客人單方麵騷擾球童,俱樂部也會保護球童,安全方麵應該還是有點保障的。
池望打開手機,給蕭複發了一條信息問好。
蕭複沒有回複他也不在意,反正他維護過了。
他出門去坐公交車,到了俱樂部,今天天氣很好。
池望去更衣室想換衣服,打開櫃子就發現裡麵被潑了臟水,換洗的製服和喝水的水杯臟了。
池望:“……”
他撓了撓頭,也是遇到這種事情多了,所以不是很意外。他心態很好地借了盆,接了水把櫃子擦乾淨,又把換洗的製服一起搓了掛起來。
做完這些就去找鐘錦借製服。
鐘錦知道緣由後,皺了皺眉,說:“我們換個櫃子。”
池望笑著說:“沒事,就這樣吧,這次我讓讓他,下次被我抓到他就死定了。”
鐘錦有些訝異地看他,沒想到池望會說出這樣的話,跟他漂亮精致又柔嫩的外表很不符,他好奇起來,“要是抓到是誰,你打算怎麼做?”
池望說:“打一頓唄,打服了就好了,這種人都是皮癢,打完人就正常了。”
鐘錦震驚了,“你還會打架?”
池望謙虛地說:“略懂些拳腳。”
鐘錦:“……”
人不可貌相啊。
不過他還是警告池望:“俱樂部禁止鬥毆,不能打架。”
池望說:“那就沒辦法了,到時候我跟他講道理吧。”
鐘錦想了想,“暫時隻能這樣了,你剛來就被蕭先生看上眼,自然招人嫉妒,接下來你低調點吧。”
說到這個,池望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信息,蕭複沒回複,池望反而鬆懈了。
快九點的時候,外場有車進來了。
這次池望做了一下功課,會看車標了,選了個法拉利的車過去接待。
但法拉利車主還沒下來,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聲音,“誒,你,最帥的那個,過來。”
誰能抵得住這一句啊,不止池望,其他球童也一起看了過去。
結果池望就發現對方手指指的是自己,“對,不要懷疑,就是你,你過來。”
池望:“……”
他走了過去,正要說話,車後座下來一個人,他定眼一看,心裡臥槽,是謝司珩!
左千星這下距離近了,把池望看得清清楚楚,長得的確很好看,雌雄莫辨的清透漂亮,主要還是年輕,臉特嫩,看著年紀就不大。
左千星問他:“你怎麼來這兒上班了?”
池望疑惑地眨眼,“先生我們認識?”
左千星自信一笑,“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呢,你不是在酒吧上班的麼?怎麼來這兒當球童了?”
哦,明白了,是他的粉絲。
池望笑了起來,不去注意左千星身後的謝司珩,“都是工作。先生你要指定我麼?”
“要你,就要你了。”左千星說。
左千星把球杆袋給他,對池望很好奇,問他:“昨天蕭複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池望了然,“沒說什麼,怎麼了?”
左千星哥倆好地摟住池望的肩膀,“我跟你說,你彆被蕭複騙了,你年紀輕,不懂事,他可不是什麼好人,超陰險的。”
池望故作詫異,“不會吧,蕭先生人很好的,很大方,昨天給大家發了16萬的紅包。”
左千星吃驚,“他那麼小氣的人居然會散這麼多錢?”
池望又故作吃驚:“小氣?怎麼會?”
左千星:“他真的很小氣,各種白嫖,而且特彆陰險無情,他爹都差點被他找外國雇傭兵崩了,雖然沒證據,但我們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是他做的。”
池望:不是,這種瓜你都跟我說?
池望不想知道,知道越多越容易出事,這定律他明白,所以趕緊轉移話題,“你和蕭先生是朋友嗎?”
左千星咂嘴,“朋友麼,是也不是,就跟宿舍群四個人,會有五個群一樣,你懂吧?”
池望覺得這人挺自來熟的,倒是挺好相處,“……明白。”
左千星想起來什麼,“對了,你還在上學吧?你在哪兒上學?”
他都這麼跟池望掏心掏肺了,池望也沒好意思撒謊,而且謝司珩就在後邊,撒謊很容易被拆穿,所以他老實巴交地回答:“我在h大,今年上大二。”
左千星一驚,“我擦,你在h大?司珩,這小朋友跟你一個學校的,你們還是校友誒!”
話題猝不及防地就落到了池望和謝司珩身上。
池望:就很禿然jg
他扭頭去看謝司珩,兩人目光對上,謝司珩表情冷冷淡淡的,看人眼瞳尤其深邃,像一汪寒潭。
不過仔細一看,校草眼下淡青色的黑眼圈挺惹眼的,多虧長得帥,氣質又高冷矜貴,才沒有顯得陰鬱頹廢。
池望尬笑,“謝先生可是我們學校的大名人,久仰久仰。”
謝司珩語氣淡淡的涼:“我沒在學校見過你。”
池望:“因為我要打工,所以很少在學校的。”
而且學校那麼大,院係那麼多,想碰上麵難如登天吧。
等等,他們居然就這麼……平平淡淡地聊起來了??
哇……校草人還挺好的。
謝司珩:“嗯。”
左千星說:“你們加個聯係方式吧,校友誒,以後多多交流啊。”
池望:“……”
你也太自來熟了吧!
謝司珩讚賞地看了左千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