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勒雖然謹慎小心,但他在販賣奴隸這麼多年,難免會透露一些風聲。
夏洛特·玲玲勒令必須要得到記憶果實,甚至發出了懸賞,而在她的赫赫威名之下,早就有人貪圖賞金泄露了塞勒的消息。
即便沒有以利亞,賽勒不久之後也會落到big o海賊團的手中。
克力架已經把賽勒調查得一清二楚,一個欺軟怕硬的奴隸販子,又習慣單乾,就算加上船上載著的那十幾個奴隸,也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克力架已經吃下了餅乾果實,在大海上闖出了名聲,得到‘將星’的榮譽稱號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已經找到人了嗎?”比克力架小十歲的妹妹,夏洛特·斯慕吉搶過了身旁一個小嘍囉的望遠鏡,看向了那艘在東南側飛速行駛的小帆船。
麵對自己血脈相連的妹妹,克力架倒是沒有那麼暴躁了:“是啊,終於找到了記憶果實了。”
他輕輕拍了拍妹妹的頭頂,定了定神,不認為帶著眾多人手的自己會拿捏不了一個小小的奴隸販子。
這次的任務比較輕鬆,再加上斯慕吉的請求,於是克力架還是把年幼的妹妹一同帶出海,也算是鍛煉,給她長長見識。
“不過為什麼不炮擊那艘船呢?隻要能力者死去,惡魔果實就會重新出現在大海上。”斯慕吉不解地問道。
“媽媽好像聽說了,似乎有什麼辦法可以從能力者的身上直接得到惡魔果實的力量,所以讓我儘量抓活口回去。”克力架解釋道。
克力架是不太相信在這種傳聞,但既然媽媽相信有這種事,那作為兒子與部下的自己也隻能聽從命令了,哪怕這個命令在他看來並不合理,直接殺掉果實能力者,再懸賞尋找惡魔果實更加簡單利落。
以利亞在浪濤的顛簸中回頭看去,發現那艘海賊船還跟在自己的身後,他心下一沉,開始飛快地思索。
那艘巨大的海賊船如此緊咬不放,難道隻是為了劫掠嗎?以利亞直覺不是。
不是為了財,那麼是為了人?
但以利亞剛從島上逃出來,除去那對癲公癲婆外不可能得罪其他人,難道是那對夫妻看不慣以利亞的逃脫,發出賞金讓海賊來追捕自己?
不,也有可能這些海賊是為了賽勒而來的,不能帶入慣性思維。
以利亞暗暗提起心,眼下他彆無選擇,隻能希冀搭載著自己的船隻能夠在追逐中快一些、更快一些。
或許是因為危險在後麵緊追不放,以利亞對如何借助海風與水流讓船隻更快有了更清楚的感悟,隻可惜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因為那艘巨大海賊船上也有著技術出眾的航海士。
以利亞畢竟隻有一個人,想要長時間專注地進行操控太耗費精神了,他意識到如果變成持久戰的話,最終等待著他的結局便是自己精疲力儘後被對方追上。
但如果不專心逃跑的話,對方又咬得很緊,稍有懈怠同樣也隻有被追上的結局。
以利亞沒有想到,自己才剛逃出島嶼,先是遇到有特殊能力的奴隸販子,然後又遇到了海賊,現在還被海賊緊追不放,危機一個接著一個地朝他撲來,讓以利亞都沒有能安心放鬆的時候。
“喂!以利亞,是不是有海賊打過來了?你把我放出來,我來操控船隻!”
賽勒從船隻飛速行駛的動靜中察覺到了危險,連忙拍打著被反鎖的木門,試圖趁著這個機會擺脫被軟禁的境地。
以利亞眉頭緊鎖,在心中衡量一下後,放出了賽勒:“你去操控船隻,我來阻擋那些海賊的靠近。”
“不不,你來掌舵,我去開炮阻止他們的靠近!”賽勒飛快地說道,“你一個奴隸知道怎麼開炮嗎?!”
在看清楚追在身後的海賊船掛著的骷髏旗是什麼模樣後,賽勒嚇得魂都要飛了,說話時又急又怕,完全顧不上其他了。
他當然清楚夏洛特·玲玲發布了對記憶果實的懸賞,也因此更加小心謹慎,絕不在任何一個島嶼久留,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真的從偉大航路後半段來到前半段追捕自己!
如果落入到他們的手中,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以利亞定定地看了一眼滿臉恐慌和著急的賽勒,他重新站回到船舵前,向左打圈,讓船身一個漂移,踏上了下一波起伏的浪尖。
賽勒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到了炮台邊上,用顫抖的手去點火。
從炮口噴出的炮彈“砰——”地一聲砸向身後追著的海賊船,不過並沒有擊中海賊船,而是落在了附近的海水上,炸開了一條長長的水柱。
“好大的膽子,非但不投降,居然還敢向我開炮?!”克力架氣得狠狠地揮動著拳頭,砸在了圍欄上,他轉頭下令道:“還不快點追上去!”
船員們不敢說因為船隻載的東西太多了所以速度實在沒有辦法加快了,如果說了的話,這位心高氣盛的年輕海賊絕對會將他們這些‘累贅’給扔下船的!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船員們使出了渾身解數,雖然說了要保住目標一條命,但隻要留一口氣也是可以的對吧!
巨大海賊船進行了反擊,一顆接著一顆的炮彈砸在了船隻的周圍,激起的浪濤形成了阻力,妨礙船隻的前行。
被炮彈震得劇烈搖晃的船隻速度越來越慢,反觀另一艘海賊船,還在不斷地縮短距離,而且他們的彈藥還十分充足,這邊卻已經捉襟見肘了。
以利亞咬緊牙關,乾脆鬆開了船舵,他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目光銳利地遠眺著那艘海賊船上的甲板,迅速地找到了主事人。
那是一個身形高大、蓄著長胡子的黑發戰士,戴著金色的頭盔,正站在船頭發號施令。
以利亞還看到了,這個戰士身上穿著的鎧甲並不是金屬或者皮革,而像是——餅乾?
看來這個敵人也是惡魔果實能力者了。
以利亞凝神淨心,他的指尖輕輕地搭在劍刃上,隨後緩慢地沿著刃鋒滑向劍尖。
這柄劍刃隨著以利亞的撫摸而輕顫著,發出了悅耳的鋥鳴聲,直至以利亞的指腹從劍尖離開,整柄劍宛如被洗去鉛華般,綻放出了雪白的寒芒。
賽勒意識到了船隻停下了行駛,正在下麵叫罵著,以利亞充耳不聞,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他要把剩下的力氣都用在鋒刃上。
“報告!目標船隻好像放棄了逃跑了!”
克力架愉悅地眯起眼睛:“看來是意識到本大爺的厲害了啊,早這樣做不就好了,浪費我這麼多時間!小的們,把船給我靠過去!”
“是!船長!”
靠得近了,克力架總算是看清楚讓自己追得心煩的船隻上站著的人了。
一個是他的目標,奴隸販子賽勒,克力架略過這個雙腿都在打顫的奴隸販子,目光集中在了站在甲板上的另一個人身上。
對方看上去年紀不大,有著一頭暖棕色的微卷短發,些許碎發散落下來,隨著風的吹拂在那雙漂亮的碧藍色眼瞳前搖曳著,他的膚色白皙剔透得好似奶油一樣,即便沒有湊上前去,克力架也能聞到那若有似無的香甜。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美麗得足以令人失神的少年,即便是見多識廣、對同性毫無興趣的克力架在見到對方的第一眼時,眼睛就沒辦法從以利亞的身上撕下來了——這無關意誌堅強與否或者性取向,而是單純地被“美”所吸引。
克力架看得恍惚的那一刹那,以利亞沒有錯過這個空隙,當這些海賊將船板扔在了這邊的船欄上時,以利亞率先踏上了船板,朝著敵人的海賊船奔去!
那些朝他襲來的海賊在乍一看到以利亞的臉時都會怔楞一下,而以利亞便趁著這個空隙揮劍,將他們從連接的船板上擊落到大海裡。
以利亞勢如破竹地攻入到了敵方的船舷上,利落閃身繞開那些揮刀劈向自己的小嘍囉,目標明確地直奔站在船頭上的黑發戰士。
“來得正好!”克力架不閃不避,他拔出自己的愛劍,這柄巨大的雙刃劍比他的身高還要更長,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克力架靠著這柄愛劍打敗了不少敵人,他毫不猶豫地相信,以利亞也不過是自己手下敗將的一個。
克力架動起真格時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手,這個美少年大概會被他的愛劍砍成兩半吧,可惜了那張舉世罕有的臉蛋了。
大海賊難得感覺到了惋惜,不過他劈開的力道卻沒有半點減弱,遞出去的劍刃上纏繞著強大的衝擊波,氣勢洶洶地刺向以利亞!
以利亞瞳孔驟然緊縮,他俯低身體,以左手為支點撐住下沉的身軀,再以此借力避開朝自己襲來的劍氣衝擊波,側身擰腰後將手中劍刃斜劈出去!
克力架本沒有將那細胳膊細腿揮出的劍刃看在眼裡,他是餅乾果實的能力者,因為怕痛每次出航時必定會躲在餅乾士兵裡麵,將餅乾士兵的外殼當做自己的盔甲。
他製造出來的餅乾盔甲比鋼鐵還要堅硬,子彈都射不穿,更彆提一柄劍了。
對手雖然幸運地逃開了自己第一道斬擊,但克力架不會讓他再繼續幸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