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西門城門百丈處,這裡是四岔路口,空曠敞亮。
唐民庸的傷勢很重,就連握著黑龍禦靈劍的手都在顫抖,這一路廝殺到現在,加上施展秘術燃血術,他已經堅持到了極限,之所以還能站著,全憑一口氣支撐,因為肖戰軍等人還沒有拿下。
望著眼前的這些征東親衛兵,豪氣衝天的問道。
“林軍侯,還有各位兄弟,你們怕嗎?”
林中遠和另外四名府兵同樣壯誌淩雲,沒有一點的畏懼:“怕他娘個球!乾他們就完了!”
唐民庸艱難的抬起黑龍禦靈劍,他體內的真元已經耗儘,說是強弩之末一點也不過分,但他手中的劍依舊很穩,並沒有因為手掌顫抖而晃動:“隨我誅殺叛逆!”
一群人的狀態都差不多,沒有人好到哪去。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六人各自向著圍困住自己的征東親衛兵衝去,他們的腳步很慢,甚至還在打飄,但卻是堅定不移。
肖戰軍是在戰場中廝殺崛起的人,望著他們散發出來的無畏意誌,心裡羨慕,如果自己手下的兵都擁有他們的信念,戰力至少提升兩三倍。
沒有任何仁慈,隻有殺了這最後六名追兵,才能離開西門。
“給本侯殺!”
征東親衛兵身上攜帶的弩箭都已經用完,握著戰刀向著他們六人殺去。
並沒有因為敵人的刀劍緩慢,而有所輕敵,戰刀帶著巨大的破空聲,狠辣的斬向他們六人的要害。
隻要雙方的兵器接觸,唐民庸等人就會在瞬間被斬殺在這裡。
眼看兩波人馬的兵器不足三寸時,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禦前直禮軍從後麵衝了上來,還衝進了戰團,以自己為中心形成一個圈,護著唐民庸六人,望著征東親衛兵斬來的戰刀,十幾柄黑龍禦靈劍出鞘,劍身上麵真元流轉,帶著強大的破壞力,擊斷斬來的戰刀,再將這些兵器的主人擊殺。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剩下的征東親衛兵,沒有再冒然動手,戰刀指著他們保持戒備。
禦前直禮軍救下他們以後,一人開口:“唐哥辛苦你們了,剩下的交給我們!”
唐民庸等人高興的笑了,他們等的援兵終於到了。
肖戰軍臉色猛地變黑三分,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陸誠實趕來了,剛要下殺手,趁著他們的大部隊還沒有抵達,除掉這些禦前直禮軍。
汪元路率領著一廂守城兵馬趕到,望著這些禦前直禮軍眼中精光閃爍,隨即走到肖戰軍的邊上,抱拳行禮:“卑職見過侯爺!”
肖戰軍望著西門,它並沒有被關上,依舊敞開,但在城門四周有士兵守著,心裡激動,都這個時候了,汪元路還沒有關上城門,看樣子他念及自己當年的救命之恩,準備放自己離開,熱情的說道:“汪老弟你我相交多年,你不必客氣!”
汪元路問道:“侯爺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夏承治是女兒身,本侯的嶽父左都禦史史恭文在今日朝堂上麵揭發此事,卻以失敗收場,還被她派人追殺。”
說到這裡,肖戰軍打著感情牌:“汪老弟你能否放我們離開?”
汪元路義憤填膺,怒罵道:“夏承治好大的狗膽,竟然敢以女兒身竊取皇位,她該死!”
話鋒一轉,又變的義薄雲天。
“侯爺您這說的是哪裡話?當初要不是您,卑職早就死了,如今您有難,還是推翻女人皇才遭追殺,我等身為大夏將士,又豈能坐視皇位落在一個女流之輩的手中?您現在就帶家人離開,這些女人皇的爪牙交給卑職!”
肖戰軍感動,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汪老弟保重,我們改日再會!”
汪元路重重的點點頭,再催促道:“侯爺你們趕緊走!”
肖戰軍不再耽擱時間,招呼一聲:“我們走!”
一道雷霆般的炸響,從後方傳來,再傳進所有人的耳中。
“我讓你走了嗎?”
緊跟著,陸誠實率領著四營府兵趕到。
見到他們出現,汪元路的這一廂兵馬,迅速握著長槍列陣迎了上去,寸步不退,火藥味十足。
汪元路又一次催促:“侯爺你們快走,卑職帶人斷後!”
肖戰軍拱拱手:“大恩不言謝,以後但凡用得上本侯的地方,但凡前麵是刀山火海,本侯也不會推辭一下!”
收回視線,向著前麵衝去。
陸誠實像是看跳梁小醜,自己都到了,還想要從他的眼前溜走?那他這個天人境巔峰的絕頂強者,真的就可以買塊豆腐撞死算了:“攔住他們!”
禦前直禮軍縱身一躍,施展身法,踩著守城兵馬的腦袋,幾個閃動之間,出現在肖戰軍等人的前麵,擋住他們的去路。
見狀,肖戰軍隻能停下,再拔出腰間的長劍,準備血戰殺出京城。
陸誠實望著汪元路,巨大的威壓鎮壓過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汪元路在這股恐怖的威壓下,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似乎隨時都能夠爆體而亡,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夏承治以公主之身假扮皇子多年,蒙騙先皇,蒙騙文武百官,蒙騙天下,如今還奪得了皇位,本將雖不入流,但也有三分血性,誓必要撥亂反正,讓皇位重歸皇子!”
怒指著陸誠實喝斥。
“倒是你,明知道她竊取皇位,居然還甘心為爪牙,其罪當誅!”
陸誠實必須要為夏承治正名,不然讓消息傳下去,隨著傳的人多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更何況她本來就是位公主:“陛下剛出生時,先皇就驗明過陛下的身份,陛下是位皇子,這才有後麵先皇立陛下為太子,再留下傳位詔書的事,鐵一般的事實,豈是你們這些心存二意,試圖造反的叛徒可顛覆?”
“想要讓我們相信,就讓夏承治脫光衣服,當著我們的麵驗明身份,不然就是說破了天,我們也不會信一個字!”
陸誠實的眼神很冷,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殺一個人:“你不過是個螻蟻,也配讓陛下脫光衣服驗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