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治心裡抓狂,合理個屁!朕是人皇,你是侍衛,你替朕辦事是天經地義,朕就算是賞賜也不會將自己賞賜給你!
想要用淩厲的眼神嚇唬他,逼他鬆手,但自己被他緊抱在懷裡,隻能瞪著前麵,前麵是空氣,瞪了他也看不見。
隻好短暫的服軟,不服軟不行,如果和他對著乾,萬一他有驢脾氣,就這樣抱著自己不鬆開,吃虧的還是自己。
咬著銀牙,還傳出“滋滋”的磨牙聲,屈辱的說出兩個字。
“合理!”
陸誠實滿意的笑了,抱著她非常暖和,像是在抱著一塊軟玉,但她的狀態不對,好比炸毛的貓,神經緊繃在一起,任務已經完成,該放開她了:“陛下英明!”
夏承治急忙向著邊上躲去,生怕他再次抱著自己,人皇的霸道威嚴被他這麼一抱已經沒了,像是受氣的大姑娘,臉頰緋紅,倒是彆有一番韻味:“你抱已經抱了,希望彆讓朕失望!”
“陛下您放心,隻要有人參與到史恭文的謀反案中,就算他的嘴比金鐵還硬,卑職也有辦法令他開口!”
“朕等你的好消息!”
“卑職告退!”
見他離開,夏承治懸著的心這才徹底落下,趕緊回到龍椅上麵坐好,再深呼吸幾口氣,又恢複成之前那個不苟言笑,帶著皇者霸氣的人皇,心裡卻不像表麵上這樣平靜,還在想著,他這是吃定朕了嗎?還是將朕當成了什麼?竟然想抱就抱?
羅萬安這時從外麵進來,沒有外人在場,臉色冷了下來:“陛下,他向您稟告的是什麼事?”
夏承治在陸誠實那裡受的氣,正沒有地方發泄,見他撞了上來,冷眼望了過去,同時巨大的人皇氣勢鎮壓在他的身上:“朕做事還需要向你解釋?”
羅萬安觸不及防,被她的人皇氣勢震的本能的向著後麵退了一步,但他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夏承治在龍椅、龍袍等外物加持下,勉強擁有一些皇者霸道,但畢竟不是自身長久掌握至高無上的權力養成,幾乎瞬間就穩住心神。
語氣不善,像是沒有把她放在眼中。
“老奴代表的是太後娘娘,陛下您可以不解釋,但等太後娘娘來了,她不會像老奴這麼好說話,您說不定還會受罰!”
夏承治心裡憤怒,但想到母後的可怕權勢,自己的命和皇位都掌握在她的手中,如果真等她出麵,自己絕對會受到處罰,但若就這樣妥協,還是被一個死太監威脅,這個人皇不做也罷。
無論心裡如何想,她臉上的表情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你過來!”
羅萬安暗自得意,嘴角一翹,忍不住露出一些笑容,您就算是人皇又能如何?還不是要看咱家的臉色行事,當即走了過去。
啪!啪!
夏承治猛地出手,兩個大逼兜子甩在他的臉上,在他錯愕、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又飛起一腳,將他從禦台上麵,踹翻在下麵的大殿上,凶狠、冷漠的望著他。
“你給朕記好了,奴才終究是奴才,下次你再敢對朕不敬,就不是抽兩個耳光,再踹一腳這麼簡單!”
羅萬安身體上麵的疼痛,遠沒有精神上麵的羞辱來的重,從地上爬起來,陰冷的望了她一眼,隨即一言不發向著外麵走去,看樣子是去通知太後,將這邊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夏承治的眼神很平靜,但心中殺機雄厚,恨不得現在就一劍殺了他,但不能這樣做,這次教訓他,已經是破格,真殺了他,母後會立即和自己翻臉。
想到母後馬上就要過來,龍袍下麵的玉手緊握成拳頭,因為憤怒,用的力道很大,都傳出“哢哢”的聲音。
沒有登基之前,自己是提線木偶,一直被母後掌握在手中,是她控製大夏皇朝的工具。
如今已經是人皇,天下間最尊貴的人,還是要看她的臉色行事,包括今日早朝上麵發生的一切,自己連續幾次叫人,但當時在紫極大殿中的禦前直禮軍,他們就像是沒有聽見,還有那些文武百官,無論是什麼派係,還是父皇留下來的保皇派,因為某種原因,都選擇了作壁上觀、明哲保身。
直到陸誠實出手,才破了這個僵局,不然自己也不會被史恭文欺負成那樣。
這些年來,父皇體弱多病,龍體一日比一次差,母後表麵上不爭不搶,淡泊名利,但暗中卻在下著一盤大旗,想要竊取大夏皇權,以一介女流的身份成為女皇,但母後清楚任何事情過猶不及,便偷偷的謀劃。
到了現在勢力之大,簡直前所未有,哪怕是自己也隻知道一點,但就是這冰山一角,便是龐然大物,任何人見了都心悸,今日朝堂上麵發生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證明。
除此之外,母後還有一層用意,那便是敲打自己,告訴自己就算成了人皇,也跳不出她的五指山,隻有聽話才能相安無事。
就這樣被母後一直控製下去,她不甘心,必須要反抗,不然要不了多久,大夏就會被母後奪去,成為姓“神”的天下。
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是大夏皇室的罪人!
現在反抗還有機會,因為還有各方勢力牽製、製衡她,不然等到這些勢力被母後除掉或者收服,大局已定的情況下,再反抗將沒有任何意義,自己也會被處死。
眼中精光閃爍,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理。
“朕這次哪怕拚著不做這個人皇,也要替自己爭取一線生機,起碼還能極限一換一,就算大夏陷入內亂,坐在皇位上麵的人至少還姓夏,他的體內留著夏家的血脈!”
做出決定,她像是卸掉了某種枷鎖,整個人都變的輕鬆。
再次坐在龍椅上麵,麵色平靜,拿著禦筆,繼續批閱奏折,仿佛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和她無關一樣。
……
君臨門是皇宮內宮的南大門,從這裡出去,直達朱雀門。
以鄭祥瑞和唐民庸為首的二十八名禦前帶刀侍衛,押著依舊在昏迷的史恭文在這裡等待,見陸誠實從前麵過來,眾人急忙小跑著迎了上去。
“陸哥!”
陸誠實見他們都在,沒有一人臨陣退縮,心裡滿意:“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