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周祥給長公主殿下請安!”周祥跪在地上行禮,後麵的一些人也跟著跪了下來。
唯獨徐珩之作揖行禮,蹙起眉有幾分不悅。
徐珩之除了是她的青梅竹馬之外,還是滿門忠烈之後,這也是當年為什麼會被皇家看上的原因,他也因此可以隻向便宜皇兄行大禮。
所以那日在公主府門前跪著,算是他逼不得已的了。
“周統領,好巧啊,值班都值到宮外來啦,本宮還有點事,回見啊。”
蕭鬱笑著打招呼,等話音一落就拉著沈速要跑。
沈速麵無表情的把她拉了回來,在蕭鬱疑惑的目光下,他朝西邊昂揚了下下巴。
蕭鬱茫然的看過去,卻看到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上,撩下馬車窗簾子正目光冷冰冰盯著自己的皇兄。
怪不得總感覺陰惻惻的。
這下完了。
蕭鬱帶著沈速老老實實去給皇兄請安,皇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明擺著在說她不成器,叫她等著。
蕭鬱低著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公子請上馬車,我們公子與你有話要談。”
沈速臉色微變,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但他還是聽話上了馬車。
蕭鬱當時驚的嘴都沒合上頭就抬起來了,沒成想皇兄這次出宮居然是為了沈速能。
她現在更懷疑沈速身份可
偏頭見沈速聽話的上車,蕭鬱心頭一咯噔,連忙扒開馬車車窗的簾子焦急的說:“皇兄!這是我的男寵,你可不能對他動手動腳啊。”
蕭鬱聽到上馬車的沈速踉蹌了一下,而馬車裡自家皇兄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你關心他倒是超過為兄了。”
蕭鬱撇了撇嘴,說了句:“哪有。”
神經病皇兄。
我要是關心你,你還不嚇得滿臉厭惡一躲躲老遠?
蕭乾川臉色難看伸手推了下她的腦袋,放下了簾子。
馬車駛至長公主府,皇帝下了馬車,沈速緊跟其後,兩人一路上談了什麼根本不得而知。
但不巧的是,她坐的是徐珩之的馬車。
而此刻的徐珩之正擰著眉,臉色像結了冰一樣。
討厭就討厭,也不至於這麼明顯吧。
本來以為就這樣保持沉默的回府,誰知道忽然聽到徐珩之沉著臉來了句:“長公主不該來此處。”
蕭鬱愣了下,隨後揚唇挑眉:“那誰該來此處呢?你們男人?”
“無論是誰,都不該是長公主。”徐珩之正色道:“長公主時隔三年才回到京城,也該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性,至少行事要低調一些。”
“本宮還不夠低調嗎?明明是你們高調的來了這裡好不好?”蕭鬱氣急反笑,順便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侍女衣衫證明自己的低調。
“還有,你當本宮很樂意回京城嗎?自以為是。”
徐珩之怔住。
“長公主此話何意?”
蕭鬱冷笑一聲後便不再和他說話了。
進了府之後,蕭鬱跪在自己書房,愣是沒敢吱聲。
“舉起手來。”
蕭鬱顫顫巍巍舉起小手。
“手心,伸直。”
蕭乾川的聲音十分嚴厲。
娘啊,怕疼。
蕭鬱委屈巴巴的照做,可是無論她表現的多麼可憐,該挨的手板一下沒少。
“皇兄,臣妹再也不敢了。”
皇帝將手板扔在桌子上,指著她說:“你現在知道錯了嗎?”
“我不就是……”
話還沒說完,蕭乾川又拿起了戒尺。
蕭鬱嚇得立馬改口,顧不上手疼拉著他的衣袍求饒:“錯了錯了!臣妹知道錯了!皇兄,饒了我吧。”
蕭乾川這才消了氣,將她攙扶著起身。
他看著那通紅的雙手,發出一聲喟歎。
“打你是為了讓你長長記性。”
“你身為長公主,調戲朝臣朕可以縱容,但去青樓,那些老匹夫可不會饒過你。”
“是朕的臣子裡沒有好看的了嗎?還是宮裡給你的樂師舞姬都不好?為什麼偏偏要去那種地方?”
蕭鬱眨巴著可憐的眼睛,眼尾暈紅,不敢看他:“就是好奇嘛,宮裡的曲子翻來覆去也就那些,可春芳閣裡的曲子彈的很有滋味,我覺得人家彈的挺好的。”
皇帝無奈的鬆了口:“喜歡可以把人叫府上來奏樂,但你不能去。”
蕭鬱立馬領悟了其中的意思,連連點頭,看周祥一臉尷尬的在旁邊守著,隨後抱著蕭乾川的胳膊撒嬌:“皇兄~你最好了。”
蕭乾川身子半僵愣住,眸中劃過些許苦澀之意,“朕最好了?那你怎麼今日回來不先來見朕?”
蕭乾川那副要把她看穿的樣子讓蕭鬱心虛不已,她戳了戳手指頭嘀咕:“人家還沒玩夠嘛。”
皇帝看著她這樣子,終於眼底柔和了些許。
他們從前那麼要好,相互扶持,而現在本該如此。
蕭鬱跪在地上在心裡吐槽了一萬遍。
身體本能的反應是不能騙人的,剛剛抱住便宜皇兄胳膊的時候,他明明嫌棄的胳膊都僵直了。
明明討厭還這麼能演,果然皇帝不是誰都能當的。
“朕聽聞前些日,你以讀書為由請丞相之子來府上之後,他已有三日未出府,你明日便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他們父子一個兩個都拖病不來上朝,朕愁的很。”
蕭鬱連連點頭:“皇兄放心,臣妹明日就去。”
她低下頭時,腦中閃過第一世溫赫言被她牽連而皇帝放棄溫赫言的樣子。
蕭乾川交代完之後離開了長公主府。
而書房裡的蕭鬱在椅子上坐了很久。
不知道她這皇兄和沈速究竟說了什麼,套話估計很難說出來,改日整點酒試試。
現在不行,現在警惕性太高。
這次青樓之行不錯,至少能表現出來她單純好色的本性,不會癡纏他,能讓便宜皇兄失去些戒備心理。
不過皇兄後麵交代的事……
皇兄好像在疑心丞相府,看來皇兄應該已經派太醫去過丞相府了,要麼是沒見著人,要麼是脈有問題。
不然哪裡用的上她跑一趟。
夜間寂靜下來,蕭鬱照舊抱住了烏梢,小手不安分的到處摸。
烏梢輕輕握住殿下的手,借著微弱的光仔細查看了她的手掌。
“不用擔心,皇兄打的隻疼那麼一會罷了,早好了。”
烏梢輕輕應聲:“是。”
“你總看著本宮,是不是有話說?”蕭鬱托著腮看著他,挑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