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命令我?”
沈速原本沒好氣的臉上頓時冷了下來,目光陰沉驟怒的對上徐珩之敵視的目光。
仿佛下一刻兩個人就要打起來一般。
“停停停,徐珩之你沒什麼事就回去吧,本宮和沈美人要用膳了,就不留你了。”
徐珩之一愣,心頭空空的,隻感覺有些酸澀。
他沒想到蕭鬱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護著沈速說話,明明他們才認識幾日而已。
蕭鬱連忙拉住沈速的胳膊對文香吩咐:“傳膳傳膳,另外傳話下去,不把沈美人當主子的,一律趕出府去。”
文香:“是!”
徐珩之唇瓣微張,錦袍下手中似乎握著什麼東西,他望著蕭鬱欲言又止,卻在最後驚於她對沈速的態度時,眼睜睜的錯過了機會,隻得到了他們離開的背影。
耳邊還傳來蕭鬱哄著沈速的聲音:“都是我考慮不周,以後去哪都會帶著你,不過府上的人也該管管了,你消消氣,長了皺紋就不好看了。”
聲音越來越遠。
文蘭公事公辦:“徐將軍,請。”
徐珩之隻感覺心頭苦澀,垂下頭轉身隨著文蘭離開。
若說從前,誰人不知道長公主的駙馬是他,可現在大街小巷誰人不知長公主新得一如玉麵首?
站在公主府門前,徐珩之回身望去,隻覺得無比遙遠。
他看著自己手裡隻有一半的玉佩,沉默半晌,隨後好好收回,堅定的朝前走去。
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那就一定要做到自己所期盼的樣子,才算不辜負自己。
坐在餐桌上,蕭鬱叫文蘭侍奉沈速,眉眼彎彎的看著他那副仿佛吃醋了的樣子,覺得心情都好了很多。
“見到以前的情郎就這麼高興?他下次來我是不是還得給他行個禮啊。”沈速陰陽怪氣的把筷子狠狠一放。
那副有些嬌蠻的樣子十分可人,蕭鬱的笑容更深了,“怎麼可能,徐珩之又美不過你,怎麼會越過你去呢,你若不開心,我此後不見他就是,連他的東西也一並還回去。”
“文香,叫人清點一下這些年徐將軍送來的東西,不論是逢年過節還是什麼的,都一並還回去。”
文香一愣,行禮:“是,殿下,奴婢即刻去辦。”
這可是個大工程,畢竟殿下和徐將軍自幼相識。
沈速這下麵色更不好了,起身就準備離開了:“吃不下了,你自己吃吧。”
蕭鬱傻眼:“你這不是沒吃多少嗎?”
“飽了!”
沈速冷著臉回了清泉閣,剩下蕭鬱邊吃邊疑惑。
自己又哪裡惹美人不痛快了?
清泉閣裡的人拿起床頭那青色的帕子恨恨的揉成一團,撒氣一般的朝半空一扔。
蕭鬱也不過是和那些人一樣,隻是喜歡這張禍水一般的臉罷了!
膚淺好色!
這兩天見不到溫赫言,沈速又對她沒有好臉色,林小公子不見蹤影。
陰雨綿綿,蕭鬱一身簡單的素袍百無聊賴的在亭中賞雨,卷起袖子伸出白玉藕段一般的小臂戲雨,還被文蘭阻止了。
“殿下,已入霜秋,雨水寒氣重,為了您的貴體著想……”
這樣的話在蕭鬱耳邊來來回回說了八遍了。
每次悄咪咪的都會被文蘭逮到。
可偏偏此刻文香現在正在府庫整理東西,徐珩之的東西,文蘭文香交替著,恐怕三天三夜也整理不完。
天黑之後蕭鬱在床上無聊的打滾,偶然間想起皇兄給她了一名長鷹衛。
她直起身子試探的喊道:“長鷹衛,出來。”
殿內她的聲音環繞了一圈,也沒見到什麼身影,就在她以為不會出現的時候,忽然床榻下麵跪著一個帶玄色金屬麵具的人,一身黑衣,形如鬼魅。
蕭鬱屬實嚇了一跳,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怎麼也不出聲,嚇本宮一跳。”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兄的長鷹衛,酷酷的。
長鷹衛這下雙腿跪在地上,舉起自己的劍請罪,十分果斷:“屬下有罪,請殿下責罰。”
“念在你是第一次,先算了。”蕭鬱往床邊挪了挪,側臥支著腦袋看他。
“你叫什麼名字?”這身打扮可真酷,像暗夜影者。
“屬下烏梢。”
烏梢?蛇?蕭鬱忽然感覺脊背一涼。
烏梢垂著頭,下半張臉上是黑色的金屬麵具,一雙露在外麵的眼睛看起來極度危險。
“把麵具摘下來給本宮瞧瞧。”
烏梢十分聽從命令,毫不猶豫的摘下了麵具。
麵具下是一張頗為帥氣的臉,隻是臉龐和五官都頗為淩厲,所以看起來有些凶戾。
蕭鬱唇角上揚,開心了。
皇兄還真找了個好看的來送給她。
“你上來,陪本宮睡覺。”蕭鬱眉眼彎彎直勾勾的盯著他,引誘般的拍了拍床邊,還把被子撩開了。
“?”烏梢身上微繃,不敢置信的抬起頭望著公主,冷色的眼底滿是疑惑。
“愣著乾什麼,快上來,皇兄既然把你給了本宮,那你就要對本宮言聽計從啊,不能違逆本宮的命令,快來快來。”蕭鬱直接起身伸手去拉他。
“殿下,此舉僭越…屬下不敢。”
烏梢身上的肌肉是緊繃的,似乎在警惕什麼,或許是職業習慣吧。
“有什麼不敢的?記住了,在長公主府,本宮的話就是規矩,你隻需要聽從本宮的話就好。”
蕭鬱說完後一把將他推在了床上,並抬聲吩咐:
“文香,再熄兩盞燈,留下兩盞遠處的就行。”
“是,殿下。”文香耳力極佳,對公主在殿內發號的施令會非常及時的收到並且去辦。
文香很利落也很守規矩,沒有四處亂看,即便她知道這裡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殿內瞬間暗了兩度,蕭鬱這下可以安心休息了。
而床榻上動也不敢動,隻等殿下吩咐的烏梢被公主直接堵在了床角跪著,他一身玄衣垂著頭不敢有所動作。
“把你的衣服脫了,不然本宮抱著硌得慌。”
這家夥腰帶那裡明顯很多暗器和金屬製品,這要是抱著睡覺,半夜沒準什麼時候就會被哪個刀捅個窟窿。
烏梢垂著眼睛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在猶豫。
微弱的光亮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蕭鬱有些困了,乾脆坐了過去朝他伸手:“你若是不脫,那就本宮自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