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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3——
nerv總部,特殊icu。
滴,滴,滴滴。
碇真嗣跨坐在椅子上,一邊翻手機一邊時不時瞄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霧島真名。
她現在被繃帶包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隻眼睛和口鼻,看起來就像個木乃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聽不懂急救部門的那些名詞,但她被“納祭魔”
侵蝕到滿臉青筋的畫麵還曆曆在目,不出意外繃帶下的皮膚可能會有點淒慘。
經過戰後檢查,零號機和二號機被三號機攻擊時“侵蝕”
的部分軀體已經完全壞死,隻能切除並重新修補,而身在三號機插入栓裡的霧島真名……
總體來說,主要傷害在體表皮膚和精神汙染,除了精力消耗過多,身體本身倒沒什麼大問題,如果她想的話,醒來之後就可以下樓。
現在想來,綾波一戰即潰可能不是在“打假賽”
故意輸,而是為了避免出現“遭受侵蝕時毫無反應”
這種狀況。
或許她現在的人類形態和普通少女一樣柔弱,連插入栓彈飛撞牆都會受傷,但如果遭遇了獨屬於使徒的特殊能力攻擊……
不對,何止是“毫無反應”
,倒黴的第十三使徒怕不是要反過來被侵蝕。
如果被發現夏娃化身的身份,eva駕駛員的生涯就結束了吧,隻能發動第三次衝擊遮掩過去了。
嗯……老爹死掉之後就發動三衝還是早了點,要不跟她商量商量換成自己死後?
那樣的話果然要向她告白了吧……
到底是哪個白癡教她在麵對示好時直接回應“你是個好人”
的?
是我啊,那沒事了。
在一個女孩子的病床前想另一個女孩子的事,渣男。
被初號機踩死吧,渣男。
我不想死,但你確實是渣男。
混蛋!
我忍你們很久了!
小心我去找心理醫生把你們全都乾掉!
“嗯……唔……”
隨著某些不明儀器上不明數據產生波動,霧島真名發出了低低的聲音。
碇真嗣下意識地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原本還在考慮要不要裝睡,暗示自己不眠不休守著她直到睡著,但轉念一想,那好像根本不符合自己的性格,根本騙不到人的。
“真嗣同學……”
霧島真名睜開眼的同時就直直地盯著碇真嗣:“太好了……你沒事……”
她這是還擔心自己沒打過三號機呢?
少女你要不要先關心一下自己?
“你醒了,”
由於場景過於相似,碇真嗣腦子一抽,蠢話脫口而出:“手術很成功,你已經是個男孩子了。”
“……”
霧島真名眨眨眼,先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去摸自己的上身,但毫無疑問摸到的全是厚厚的繃帶。
當她試圖去掀身上蓋的被子時,碇真嗣手忙腳亂地阻止了她。
雖然她現在全身上下纏滿了繃帶,但……怎麼想都不太合適吧。
“我開玩笑的啊,那種事怎麼可能?”
碇真嗣把霧島真名的手塞回被子下麵,又給她掖了下被角,然後把病床的角度調高了一些,讓她更方便講話。
“我醒來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真嗣同學……”
霧島真名低聲答道:“所以,以後無論真嗣同學說什麼我都信……”
看來她被三號機侵蝕的時候意識還算清醒,記得自己對她說過“你醒來後一定會在床邊看到我”
。
如果現在對她說“你其實在做夢”
的話……不,彆了,她真的會當真的。
——
“你是傻瓜嗎?”
病房的門打開,一身大紅作戰服的明日香滿臉不爽地從外麵走了進來:“回頭要是他把你賣了,你還要替他數錢?”
“如果真嗣同學要賣掉我的話……一定有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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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島真名看著碇真嗣:“我會接受的……”
彆接受啊!
不對,才不會賣好嗎!
“不準對任何‘我可能對你不利’的假設做出回應。”
碇真嗣做出凶惡的表情瞪她。
“好。”
霧島真名彎起眼。
真是,這次事故雖然大部分的責任在“未來的霧島真名”
那裡,但自己的操作也有點問題,畢竟“現在的霧島真名”
是無辜的,騙她說她的能力出了問題不太合適,可能當場增加了100點疲勞結果被使徒趁虛而入什麼的……
“哎……”
明日香以手扶額歎了口氣,然後走到碇真嗣麵前,雙手叉腰,弓身盯著他的臉:“你敢欺負真名的話,殺了你哦。”
“我……唔。”
霧島真名似乎想說什麼,然後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這不就是“碇真嗣可能對霧島真名不利”
的假設嘛。
嗯,嗯?這個天才駕駛員的態度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其實喜歡我”
真的是自己的錯覺不成?
“現在在照顧病人的可是我哎,”
碇真嗣後仰避開明日香的瞪視:“倒是你,穿著駕駛服,是有任務嗎?”
“當然是收拾你留下的爛攤子,”
明日香直起身,轉向霧島真名:“你還不知道吧?這個關係戶竟然硬盯著侵蝕,展開at力場反向中和第十三使徒的at力場,在沒有摧毀三號機以及傷到你的情況下將它給解決了——代價就是地底多了一個人工湖。”
“真的?!”
霧島真名瞪大了眼睛:“那真嗣同學不是很危險嗎?”
“你關心的……算了,我就不該來。”
明日香翻了個白眼,大步走出病房然後甩上門。
“我還以為,真嗣同學是想在避開插入栓的情況下摧毀三號機,才讓我斷開連接的……”
霧島真名看著碇真嗣,目光中帶著好奇。
我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你信嗎?
呃,不對,她肯定會信的。
在彆人會把你說的每句話都當真的時候,說謊會有種罪惡感。
“駕駛員可不能沒有機體啊,”
碇真嗣最終如此說道:“我當時想的是,這三號機也是我們辛辛苦苦造出來的,憑什麼讓使徒一侵蝕就要毀掉?我們真正該做的難道不是乾掉使徒,清除侵蝕並避免未來被侵蝕的可能嗎?我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這番話完全是事實,隻是略過了一些細節而已,反正她也不會追問。
“嗯嗯。”
霧島真名點著頭,果然沒有追究具體方式。
“總之,三號機還給你留著呢,你可要快點好起來,我期待著和你並肩作戰的那一天,”
碇真嗣說著說著,腦子再次一抽:“nerv不能沒有你和三號機,就像文學社不能沒有女仆。”
“嗯,我會努力的,‘前輩’。”
霧島真名答道。
大家好像是同年的吧?這個稱呼是不是有點……
呼——嗡——決鬥盤浮現。
新卡【黑魔術的繼承】。
唔?這個帶著尖帽子,一身黑色法師袍,正在教導“黑魔導女孩”
的家夥好像很帥,是指代我嗎?
——
雖然霧島真名恢複了意識,但精神還是很虛弱,強打精神同碇真嗣聊了片刻之後,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碇真嗣幫她調整了一下病床的角度之後,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然後迎麵遇到了綾波零。
她穿著一身校服,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正麵無表情地用赤紅眸子盯著他。
“啊,這個……”
碇真嗣撓撓頭,欲言又止。
怎麼有種出軌被抓的感覺……
不對,我才沒有出軌!
好像有白癡在能讀心的人麵前胡思亂想,我不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