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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南老仙?
張角一時想不到這是哪位先賢的稱號。
由於考中秀才後屢試不第的原因都是答不出某些生僻知識,因此他廣為涉獵雜書,之前關於如何分辨草藥、躲避野獸,紮營過夜等都是從中學到的。
據張角所知,因著有《莊子》,又稱為《南華真經》之典籍,春秋戰國時的道家大賢莊周被稱為“南華真人”
,引申為“南華老仙”
尚算合理,然而莊子自然不會是女子,若她是莊子後裔,也不該將“南華”
誤稱為“華南”
才是。
嗷嗚——有狼嚎傳來,打斷了張角短暫的出神,他拱拱手道:“這位姑娘……”
由於領悟“無雙”
的勇士亦有不少女子,在她們的帶動下,即使是隻願相夫教子的普通女子的地位亦是水漲船高,雖然還難以達到男女平等,但至少女子可以涉足某些曆來被男子把持的崗位了。
不過,即使如此,張角也無法說出“天色已晚,在下可否去姑娘家暫住一晚”
這種話,那仍然太過突兀。
“承蒙姑娘搭救,在下張角,钜鹿人士,能否請姑娘為在下引薦令師?”
最終張角如此說道,他試了幾次,也無法把“華南老仙”
和麵前的年輕女子聯係起來。
“似你這樣武力值低下的書生,竟能走到山中這麼遠……”
自稱“華南老仙”
的女子又看了看張角,這才抱著那隻奇怪的小動物轉身而行:“隨我來罷,雖然是不速之客,但暫住一晚的話,多你一個也不算多。”
這……聽起來在自己之前已經有了更多的借宿者?張角鬆了口氣,能收留其他旅人,想必她的居所足夠寬敞,自己也不必擔心因為和她太過接近而被那隻“芙芙”
咬死。
……咦?被“芙芙”
咬死?這種宛如遇到天敵般的預感是?
————
夕陽已然落山,遠處的山林中一片昏暗,令人戰栗的虎嘯狼嚎此起彼伏,然而跟隨“華南老仙”
的張角卻並無看不清腳下道路的煩惱,蓋因此時他周遭所在已非“山林”
。
周圍的“樹木”
挺拔筆直,卻有根無須,仔細看時便能發現,它們儘數由高空茂密樹冠中垂下,直插於地,深深紮根,由於那尚看不到本體的巨樹有足夠葉片,這些“樹乾”
自然無須有枝有葉,而在這片“樹林”
中,又有諸多彙聚一處,散發瑩瑩黃光的晶亮飛蟲,即使此時已經入夜,光亮仍與接近黃昏時相仿。
“原本來說,你再向前走一段距離便能看到這些光亮,繼而被吸引而來,”
“華南老仙”
道:“不過你竟然倒黴遇到野狼,若沒有芙芙,此時再來一定已經遍體鱗傷了罷。”
“附近野狼很多?那林姑娘你住在此處豈不危險?”
張角思考了很久,最終決定以“華南老仙”
自我介紹時提到的“林好”
相稱。
好,通女子,又通善、美,“林好”
二字,若以名學解析,便是“住在林中,美麗善良的女子”
。
……果然也不像是真名。
“那些野狼平日是不敢接近這‘妖精之森’的,你遇到的多半是追趕那幾名獵戶至此,既不敢進來,又不甘離去的小群落。”
林好答道。
獵戶?張角想起自己采藥途中所見,那根本不曾停留尋找獵物,徑直向山嶺深處而去的背弓挎箭之人。
嗬,打算和自己一樣,但並未做好夜宿林中準備的魯莽者,不過,何謂“妖精之森”
?
張角正思索間,便聽林好言道:“到了。”
抬眼望去,果然是一株巨大到即使數百人都難以環抱的擎天巨樹,其樹根周圍有多處房屋,既有簡陋的茅草屋,亦有稍為正式的木屋,以及钜鹿縣城中常見的泥瓦房,還有通體由白石砌成,富麗堂皇的石質大房。
而那背靠巨樹之處,則有一座完全可稱為莊園的豪宅,亭台樓閣齊備,梅蘭竹菊徑放,曲水環廊,假山魚池,奢華瑰麗之處,即使是張角曾在郡城見過的郡守府亦遠遠不及。
感歎之餘,張角卻難免心生警惕,此處距離钜鹿如此之近,為何平時竟然不曾聽過有關它的傳聞?若非來此地者均守口如瓶,便是此地……有進無出。
似乎是感知到張角遲疑,林好忽然停下腳步,回首對他說道:“若我一直跟著,怕是會對你的判斷造成乾擾,不若你自己去觀察判斷罷。”
驟然聽到這無頭無尾的話語,張角頗為不解,正欲詢問,卻見那“林好”
與她懷中的“芙芙”
同時化為一陣清風消失不見。
————
“張生,張生!
切勿靠近那些房舍!”
張角正欲前往各色房屋進行探查,忽聽林間有人喚他,轉頭看去,卻是一名钜鹿縣獵人,有過數麵之緣,姓程名遠誌。
再看時,其周遭有數名不甚麵熟的獵人環一簇篝火而坐,又有幾人似是被狼所傷,倒伏於草席上,低低痛呼。
“此地主人允我等迷途者入住房舍,卻為何在此露宿?”
張角走近篝火,向程遠誌問道。
“若要住那房屋,卻需代價,我等無力,隻得在此暫住,不過巨樹茂密,卻不算露宿。”
程遠誌答道。
“莫非需要銀錢?”
張角皺眉,隻覺依那女子風姿,應不至於此。
“彆家客棧要錢,這裡卻是要命呐,”
程遠誌道:“那些屋舍上掛有門牌,分彆寫著‘入門’、‘簡單’、‘普通’、‘困難’、‘修羅’。”
“依房舍精致程度而增?”
張角若有所思。
“正是如此!”
程遠誌憤憤道:“即便是‘入門’的破草屋,也需殺死十六匹狼才可入住——若我等有這般本事,哪裡還需逃走?”
“正是如此——”
一名健壯傷者插言道:“那十六匹狼分散各處,四匹一群,我勉強殺掉三群,不料最後那群驟然凶暴許多,若非我逃得快,並及時叫喊認輸,怕是要死在那裡。”
“這位勇士是?”
張角看向那傷者。
“哦,他叫張曼成,算起來還是張生你的同宗。”
程遠誌引薦道。
“曼成勇武,在下佩服,”
張角從自己藥簍取出些許草藥為張曼成敷傷:“然而,我觀那些屋舍寬敞,定能住下不止一人,各位為何不多人同時挑戰?”
“……”
篝火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還能如此?!”
張曼成瞬間跳起,雖然被未愈傷勢弄的有些齜牙咧嘴,但神情亢奮:“即使是草屋,亦能住下四人——不,若可多人協力,便是木屋也綽綽有餘啊!
遠誌,阿茂,我們走!”
張曼成性如烈火,抓住程遠誌和一旁被他叫做鄧茂的男子便衝向最近的茅草屋,刷地扯下上寫“入門”
二字的門牌。
在張角眼中,他們三人似乎閃爍了一下,便以另外一種姿勢出現,張曼成身上的傷勢似乎更加重了,程遠誌也略有小傷,鄧茂更是灰頭土臉,但那塊門牌上的“入門”
二字卻已經隱去,化為一個“張”
字。
“哈哈!
若非我有傷在身,今日便可去挑戰‘普通’石屋。”
張曼成將門牌掛回,那草屋大門隨之打開:“這屋中似乎可住四人!
張生,你也來罷!”
因見張曼成成功,篝火旁的一乾獵戶立刻互相結伴前往拿取那門牌,畢竟獵人雖怕遇到狼群,但在有同伴的情況下,數目相等的狼群絕無可能擊敗獵人。
張角向張曼成微笑搖頭,徑直走向最遠處那富麗堂皇的莊園。
“挑戰修羅?”
程遠誌驚訝道:“難道他要獨自對抗成百上千的猛獸?”
“不,我們並不清楚更華貴房舍的入住要求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