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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卡托什,
修羅場真有趣……前提是自己不要卷進去。
——4e,201年,霜降之月,2日,19:36——
雪漫東,風暴鬥篷營地。
巴爾古夫對風暴鬥篷的防禦主要集中在東麵的白河河口,針對的也是兵力時常調動的阿莫爾堡壘,在風暴鬥篷占據了佛克瑞斯之後還沒來得及調整防區,因此烏弗瑞克率軍從南方,經過廢棄的海爾根,繞過溪木鎮所在的山穀,直接兵臨城下,這時那些講究策略的帝國軍團恐怕還在灰沼澤堡壘發呆呢。
大軍對雪漫展開圍攻,雪漫拒絕帝國軍團的支援獨自抵抗,但在麵對源源不絕的攻勢時,他們最終彈儘援絕,不得不最終選擇一方。
向風暴鬥篷投降,接受烏弗瑞克的統治,並成為己方進攻獨孤城的橋頭堡,或者,請求帝國軍團的支援,而那樣的話,擊退風暴鬥篷之後,它將再也沒有什麼“中立”
的說法。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當烏弗瑞克看到第一波被投石機拋進城市,用來摧毀抵抗者士氣的數顆巨石徑直飛向高空時,就知道這次進攻行動完全失敗了。
“你不是說,那位龍裔男爵忙於對付奧杜因,可能已經前往鬆嘉德,暫時不會回來嗎?”
他看著懸停在天空中的巨石,向弗麗嘉問道。
“或許他發現自己忘帶了什麼東西……”
弗麗嘉有些底氣不足地回應:“不過您放心,我會誓死保護您的安全!”
“不必了……”
烏弗瑞克搖頭,隻見有一股漆黑的霧氣正從雪漫的方向飛快地蔓延而來。
————
雪漫,龍霄宮。
宴會廳中出現了曆年來難得一見的滿員盛況。
來自不同陣營,不久前還在互相鬥智鬥勇的三批人麵麵相覷,全都不肯先開口。
哈達瓦和拉羅夫隔空對視,火花四濺,瑞姬總督則用一副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弗麗嘉·碎盾,雖然什麼也沒說,但那態度把這位“披肩金發”
創始人氣的不輕,而伊萊克斯來回觀察著
圖留斯將軍和烏弗瑞克的護衛,最後搖搖頭表示不屑。
最終,作為東道主的“偉岸者”
巴爾古夫先清了清嗓子吸引大家的注意,這才說道:“既然大家都出現在這裡,那麼毫無疑問,這場仗是打不下去了,不如趁還沒有造成傷亡,商討一個各方都可以接受的方案?”
圖留斯將軍位於他的左手邊,聞言立刻回答道:“和叛亂分子沒什麼好談的,我們不會進行任何妥協。”
“我得先問一下,能把我們無聲無息綁來這裡的那位在哪裡?他她的身份和立場又是什麼?”
烏弗瑞克和石拳坐在右手邊,他則精明地沒有給出正麵回答。
“無可奉告,”
巴爾古夫麵無表情:“你們唯一需要知道的是,祂希望以儘量少的傷亡來解決這件事,很顯然,在座的各位都是挑起傷亡的行家,如果你們找不出解決辦法,那麼我們就是這場戰爭中最後的‘傷亡’。”
“……”
雙方的指揮官重新陷入沉默。
對巴爾古夫來說,倒不是真的“無可奉告”
,而是如果說出去,這個難得的談判機會就毀了——他們是被那個理論上應該剛剛在獨孤城結婚的公主殿下用一匹冒著黑煙的古怪角馬帶回來的。
那麼她舉薦自己成為天際至高王這件事也根本沒和皇帝陛下說明,所以自己現在等於是悍然獨立了……這次的和談會議就是最後的機會,如果處理不好隻怕會同時引起多方圍攻。
————
相比那邊談判桌上普通人的劍拔弩張勾心鬥角,負責彈壓雙方超凡者的地方反而一片其樂融融。
首先就是帝國方麵的銳眼鷹,看到公主之後直接成了雪漫方麵的友軍,而有心搞點事的風暴鬥篷側超凡者全都坐壁上觀——開玩笑,誰要和傾巢出動的戰友團為敵?他們摧毀崔瓦哨塔時做的還算隱蔽,但大致的戰鬥力情報風暴鬥篷方麵卻還是清楚的。
塔西留斯塊頭最大,酒量卻不怎麼行,和思科月互拚了幾杯之後雙雙醉倒。
德斯和富爾沃則兩人一起對上了威爾卡斯三兄弟,把杯子碰的咣咣直響。
野鷹提爾瑪為了監督裡亞不讓她喝酒也跟了來,還順便抓到了偷偷溜回來的蘇菲。
至於克拉科·白鬃,則留在月瓦斯卡約束那些戰友團新兵不要隨便跑出去,進攻的部隊沒了首領暫時原地駐防,但如果敵人接近他們可還是會反擊的。
“說起來,我們為什麼不能去亞瑟那邊或者把他拉走拚酒?”
帕拉索斯看著被一群女士包圍的亞瑟,莫名覺得他會很慘的樣子。
“汪!
那家夥今天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他。”
巴巴斯用彆人聽不到的聲音回答著:“你護衛的是公主,自然不會有這種煩惱,現在就好好看,好好學。”
“哦,好吧……”
帕拉索斯不是很理解地回應道。
————
“我們的男爵大人去了趟霍斯加高峰,就帶回了兩個小姑娘,怎麼?不給大家介紹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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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莫名畫了一片純白麵紋的艾拉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著自己的弓弦。
“需要嗎?”
亞瑟有點頭痛:“大家都知道她們是誰吧。”
“需要。”
萊迪雅插話道,
簡拉塞沒有說話,不過也用眼神和肢體語言表達了支持。
好吧,亞瑟歎氣,趁此機會詳細互相介紹一下也好。
這邊是帝國公主,艾米莉亞·塞普汀以及冬堡男爵,法師學院首席法師,澤拉·佩什,原本和她們沒有太多的交集,但經過最近的探險,她們對亞瑟來說已經成了並肩作戰的親密戰友。
另一邊,艾拉屬於戰友團,弓術精湛,萊迪雅則是領主派來的男爵護衛,擅長盾牌,簡拉塞是從黑降解救出的一名冒險者,弓箭也耍的有模有樣,而薩蒂亞……薩蒂亞?!
“我聽說公主殿下在獨孤城和一個黑大個結婚了,莫非那是一場騙局?”
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裡的薩蒂亞不理會亞瑟,直接向艾米莉亞公主問道。
“……不,他喜歡的是艾迪,不是我。”
小公主眨了眨眼睛,回答道。
“這麼說你不喜歡那個黑大個?”
薩蒂亞追問:“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類型?”
女孩偏頭努力想了想,雖然似乎總結出了一些特質,但好像很難用語言表達,於是抬手一指:“這樣的。”
被指著的亞瑟瞬間感到周圍冷了不少,還有寒風颼颼地刮過。
“果然是這樣……”
“花心大蘿卜……”
“他是準備把天際的漂亮姑娘都撩一遍嗎……”
不,等等?公主她明明說的是“這樣的”
,而不是“這個人”
啊,還有,大家明明都沒開口,這聲音是哪來的?是誰在悄悄用法術或腹語講話嗎?
“哦,感謝您的配合。”
薩蒂亞隨手遞給艾米莉亞一瓶黑荊棘蜜酒,在她不明所以時轉向澤拉·佩什:“冬堡男爵,希諾學者的朋友,以及學院首席法師,您難得來一次雪漫,不知能否滿足一下一個吃情報飯的小女子的好奇?”
“沒問題沒問題,”
亞瑟看到一直沉穩可靠的澤拉在這瞬間顯露出了該屬於少女的俏皮模樣:“事先說明,我一點都不喜歡亞瑟那家夥。”
“喂喂……”
雪漫男爵隻能苦笑。
“我的意中人,是一個蓋世英雄。”
女法師露出些許懷念的神色說道,正在拿眼神戳亞瑟的姑娘們受她語氣感染,也把目光收了回來。
“他的頭發是傻傻的橘黃色,還搞笑般地紮了個短馬尾。”
“能力不足,腦袋也不怎麼好使,遇到突發情況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怎麼回事’‘這不可能’‘我在想辦法’‘請堅持一下’。”
“沒事總喜歡穿白色和綠色相間的長袍,完全不知道那顏色搭配連狗都嫌棄。”
“總是溫柔地對待所有人,幾乎沒有見過他發怒,隻要有一線希望,不,哪怕毫無希望也會去拯救他能拯救的一切,像是傻瓜一樣。”
“他總是默默地在背後支持我,為我的職責和任務提供支援,無論那有多麼艱難都沒有抱怨過一句。”
“我曾經以為他會就這麼一直平淡地陪著我直到世界的終結,直到我遇到了【欲終結世界之物】。”
“他為了使我們能擊敗它,放棄了自己的一切。”
“如果一個人生前所有的痕跡都被抹消,死後連靈魂也不複存在,那麼,我要如何證明他存在過?”
“他的名字是——”
是?在場的女士、少女和女孩都豎起了耳朵。
“——哎呀,抱歉,騙你們的啦,看你們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我編故事的能力不錯吧?哈哈哈!”
澤拉忽然丟開懷念的音調大笑了起來。
然而效果不佳。
“抱歉,我不該提這個話題的。”
薩蒂亞搖著頭,遞給澤拉一張手帕。
“咦?咦!
?”
發覺了什麼的澤拉伸手去摸自己的臉,那明明是笑著的臉龐上,有兩串晶瑩的淚珠正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