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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卡托什,
……你們夜鶯真會玩。
——4e,201年,爐火之月,12日,6:12——
黎明時分,天際大部分的居民還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對於原本陰沉的天空驟然放晴的事不會有太多關注,隻有因為勞作或者旅行而提前醒來、並在恰當的時間向西北方的天空仰望的人才能看到那一道短暫但明亮,衝天而起的筆直光柱。
而在更早些時候,因為製造出了類似的光柱而陷入梭莫士兵包圍的亞瑟和他的同伴們已經趁機從斯格拉默之墓衝殺了出來,但大部分士兵隻是象征性了追了一段距離,在他們逃遠之後就放棄了抓捕,返回並繼續包圍斯格拉默之慕。
“很顯然,”
威爾卡斯說道:“他們的目的是不讓‘巫斯拉德’被重鑄,至少不要被帶出墓穴,而明顯沒有攜帶那把‘巨型雙手斧’的我們並沒有什麼追捕的價值。”
斯格拉默流傳下來的塑像和壁畫全都明確地展示了“巫斯拉德”
的外形——那是一柄長度相當於普通人身高的巨大方形雙麵斧,如果不是斯格拉默本人同樣遠超常人的體型,還真不一定能耍起來。
由於這位人類之祖的影響,大部分諾德戰士在能夠靈活使用劍類武器之前,都會選擇僅憑蠻力揮舞就能有不錯戰果的雙手或單手斧,因此被南方著甲佩劍的戰士稱為野蠻人也無可奈何。
“‘巫斯拉德’被重鑄成‘誓約與勝利之劍’時爆發的光芒完全沒有剛才西方那道光柱強烈,他們的指揮者很可能是懷疑持有‘巫斯拉德’的人已經從密道逃走,於是帶著一半的人手前往調查,這才給了我們可趁之機。”
亞瑟邊趕路邊回應。
“那道光實際上距離極遠,隻是由於本身規模龐大才會讓那些精靈產生‘就在山那邊’的錯覺。”
塞普汀默示給自己加持了一些強化法術,在雪地中奔跑的速度完全不遜於戰友團成員們:“那些蠢貨隻會白跑一趟,完全,撲空。”
“所以那道光到底是什麼?神器誕生?聖靈降臨?”
法卡斯帶著點期望看向西方的天空,不過那道光柱早已沒有了痕跡。
“怎麼看都是帝國控製區的腹地,彆想了。”
威爾斯主動潑弟弟的冷水。
“汪!”
巴巴斯一路小跑地跟著:“你們閒聊之前,能不能想辦法擺脫或收拾掉後麵的追蹤者?”
“沒有辦法,昨天剛下過一場雪,現在天氣還算不錯,我們根本沒辦法消除在雪地經過後的痕跡,而且那個追蹤者離我們非常遠,一旦我們露出對他不利的打算,肯定會提前轉身逃走。”
亞瑟向身後看了看,然後回應道。
在突圍離開斯格拉默之墓後,梭莫士兵仍然有少數幾名斥候遠遠跟著他們,但隨著時間推移,感覺戰友團成員們確實沒有攜帶“巫斯拉德”
,斥候的人數也逐漸減少,到現在已經僅剩一人還在鍥而不舍地追蹤。
“不如乾脆把那斥候一起帶去‘漂移陰影庇護所’,那些吸血鬼可不會管她離得有多遠,我們隻要放過去一兩個就足夠給她個深刻的教訓。”
艾拉哼了一聲說道。
“她?”
亞瑟疑惑地問,他即使仔細向後看,也隻能看到雪地上的一個黃色小點。
“作為一個弓箭手,你的視力完全不合格,亞瑟,”
艾拉莫名地得意起來:“我不但看出那是位女性,還能確定她就是之前嘗試潛行進入墓穴對我們放冷箭的那個弓箭手。”
“我會隨時為你抵擋背後的冷箭,男爵。”
萊迪雅忽然插話,讓還想吹兩句的艾拉生生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
“不,我們不能讓她跟到‘銀手’的總部,”
亞瑟搖搖頭:“在至少兩名大君和數量眾多的吸血鬼造成的壓力下,我們不可能束手束腳的戰鬥,如果她把發現在情況告知梭莫高層,戰友團和雪漫都會有很大的麻煩。”
戰友團都是狼人?雪漫新男爵是條龍?這種消息即使很難證實,也足夠讓受梭莫影響很大的帝國軍團做出出兵的決定了。
“這樣的話,”
塞普汀默示點著頭:“萊迪雅女士,在經過前方的拐角時,請展開你的‘宿營結界’,我會施法隱藏它,之後,我們可以躲在裡麵等待那位斥候小姐,接近,製服。”
萊迪雅看向亞瑟,見他點頭同意後才回答:“好的”
。
——6:36——
較為平坦的雪原上自然沒有什麼由山岩構成的“轉角”
,塞普汀默示挑選的位置是一處由於高低起伏而形成的緩坡背後,以宿營避風的標準來看還差得遠,但暫時遮擋一下視線還是可以的。
在萊迪雅展開“陣地”
後,藍胡子法師用魔法毫無痕跡地彙集了附近的積雪讓它們遮蔽了陣地,令其外觀看起來就像是那緩坡的一部分,並偽造了一行人路過時在雪中留下的腳印,由於魔法的影響,身處陣地中的戰友團成員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麵,並且意外地沒有感到寒冷。
“你以為我常年在冰山中居住的經驗是假的?”
在被詢問時,塞普汀默示如此回答。
不久之後,那名身穿精靈甲的高等精靈斥候循著腳印慢慢接近,果然如艾拉所說是位女性,她雖然樣貌普通,但身手十分矯健,而且從她一刻不停地觀察周圍的舉動來看,也足夠警惕。
但既然已經踏入陷阱,警惕也是沒有用的。
法卡斯和威爾斯猛然從那斥候認為是雪坡而沒有警惕的“地下”
撲出,她雖然及時進行了後跳,並在儘全力空中扭身躲過了艾拉的箭矢,最終仍然在失去一切閃躲機會的情況下被等在她落點的萊迪雅一盾拍倒,繼而被塞普汀默示用“控繩術”
給牢牢綁了起來。
“我輸了,墨瑟·弗雷,你還不卸下偽裝嗎?”
精靈弓箭手被捉到之後沒有大聲斥責或者詢問關於“巫斯拉德”
的事情,反而瞪著眼睛環視戰友團的成員。
“墨瑟·弗雷?誰?”
亞瑟朝同伴們攤手,大家麵麵相覷,顯然誰也不認識這個人。
“怎麼?你又一次欺騙你的同伴和梭莫作對,終於成功捉到了我,在動手殺我之前不先炫耀一番你的騙術有多高明?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精靈斥候還在說著,同時逐一盯著戰友團成員的臉。
“我們好像鬨了個烏龍?”
艾拉原本警惕地指向她的箭矢都略微垂了下來:“莫非她追捕我們的理由不是‘巫斯拉德’?”
“彆裝蒜了,墨瑟·弗雷,即使你害怕遭到‘同伴’的圍攻而繼續隱藏身份,我也會戳穿你的——”
精靈朝戰友團成員們大聲說著:“是不是有人告訴你們他有辦法可以打開諾德古墓的大門帶你們進去?而他隻是對考古感興趣而不會拿一個金幣的財寶?是不是原本不可能打開的門被他隨便搗鼓了幾下就開了?”
“呃……”
亞瑟看了看表情同樣奇怪的同伴們,然後望向天空。
由於認出了他們是戰友團成員,斯格拉默之墓沿途的各種機關完全沒有啟動,而各種大門乃至諾德謎語門都是一碰就開——原來斯格拉默有個名字叫墨瑟·弗雷嗎?
“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塞普汀默示開口,然後直接抬手,一道深紅色的魔法準確命中了那名精靈斥候:“魔法,解除。”
“原來是你——咦?”
斥候喊到一半忽然愣住,然後抬起自己的雙手發呆。
“大變活人,活精靈啊。”
法卡斯讚歎道。
“毀容術?”
艾拉哈了一聲。
原本金發碧眼,皮膚潔白的高等精靈在塞普汀默示的魔法命中之後就完全變了樣,黝黑的皮膚、血紅的眼睛,深褐色的短發,隻從外觀看,根本就是一名黑暗精靈,如果拋開皮膚顏色單論五官組合的話,是個略帶野性,十分漂亮的女性。
“看來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亞瑟一邊感歎魔法真好用一邊向這位黑暗精靈伸出手:“這位女士,怎麼稱呼?”
“我叫卡利亞,是一名‘夜鶯’。”
她搭上亞瑟的手站了起來:“正在追蹤一個可以任意改變外貌,而且能打開任何鎖的家夥。”
原本捆著她的繩索失去了控製紛紛跌落,看來之前那番表演根本是為了揭穿那個“墨瑟·弗雷”
,而她本人隨時都有辦法逃生。
“我們是戰友團的人,來此確實是為了重鑄‘巫斯拉德’,斯格拉默之墓自然不會把我們拒之門外,”
亞瑟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那裡是誓約與勝利之劍的劍柄:“你呢,為何會追蹤到這裡?”
既然對方是黑暗精靈,那麼當然不可能隸屬於梭莫,所以適當暴露身份也沒什麼問題。
“那家夥,墨瑟·弗雷盜取了‘夜之女士’的骷髏鑰匙,引起女士震怒,把我們三名‘夜鶯’全都進行了放逐,但卻沒有收回‘夜鶯之力’,我猜測女士是希望我們能擊敗墨瑟·弗雷並找回骷髏鑰匙,因此我在四處尋找‘不可能被打開的門或鎖被打開了’這種傳聞,雖然數年間遇到過他幾次,但都沒有成功。”
卡利亞簡短地解釋道。
“嗯……基本明白了,”
亞瑟點點頭:“那麼,你剛才的外形?”
“那是屬於我的夜鶯之力,能夠‘變形他人’,因此可以混跡在某些互相之間聯係不緊密,不會對每個人嚴格安置的組織中,墨瑟·弗雷的則是‘變形自己’,幾乎無法用常規手段找到,而能輕易發現我們倆的另一名‘夜鶯’加盧斯則在一開始就被他殺害了。”
卡利亞的聲音低沉了下去。
“嗯……總之,誤會解除就好,這裡當然不會有那個人在,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儘快回去歸隊吧。”
亞瑟對卡利亞說道。
“我要參與你們這次的行動,雖然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但隊伍中沒有盜賊,我一定能幫得上忙,”
卡利亞眨眨眼:“而且,萬一你們隊伍中的某人就是墨瑟弗雷,但他並不願意付出身份被揭穿的代價來殺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