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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多不堪的、醜陋的、錯誤的事,宿延都知道了嗎?
沈掠星咬了咬牙:“這些事你為什麼要知道?!”
那些毫無尊嚴的、在泥濘裡打滾的日子,沈掠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更何況是宿延。
“沈掠星,對不起。”
宿延慌張地想將情緒快要崩潰的人抱住,但沈掠星躲開了他的觸碰,隻灼灼望著他,很認真又很脫力地問他:“宿延,你都不問我願不願意被你知道,我在你這裡,按理說、應該也可以有一點自尊吧?”
你明明表現得那麼喜歡我。
被你私下調查、再被你保護,對於你來說,這是不是該算我的榮幸?
我的感受、我過往的經曆願不願意被你知道,無關緊要。
在你的角度,確實是我不識好歹了。
後麵一句話幾乎讓宿延整個人如遭雷劈,他被質問得無地自容,他說不出“我想幫助你”
、“我總有一天會告訴你”
這種話,更不可能打著“喜歡”
的名義來解釋這一切。
騙了就是騙了,這一刻的他符合沈掠星眼裡那種高高在上調查一切,沉默看著被欺騙的人演戲的上位者印象。
“我當時知道你父母的事,真的很著急。”
素顏認真而凝重地望著沈掠星,但語氣卻急促:“下意識想知道一切,又怕問了你之後更加疏遠我。”
宿延嗓子有些啞,沈掠星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並不為他的解釋所動。
“後來沒有再騙你了,那些事也隻有我知道,永遠不會因為它們看不起你。”
宿延微垂著頭,目光認真極了:“我知道錯了,沈掠星。”
沈掠星往一旁走了兩步,將自己和宿延的距離拉得遠了些:“我有點累。”
心臟好像向下墜落,茫然又傷心,更不知道該怎樣麵對宿延,沈掠星的情竇初開遭受了龍卷風過境般的打擊,得知宿延調查他那些不想被任何人發現的過往,讓他第一次失落難受得有些脫力。
宿延喉結滾了下,他酸苦地點了點頭:“好,你先休息。
那我先回去。”
沈掠星沉默地看著人,像是在重新審視宿延這個人,他眨了下眼睛,望著宿延落寞地離開自己的房間。
如果是其他人罔顧自己的感受與想法去調查、去窺私,沈掠星或許隻會罵一句傻逼。
但在他這裡,宿延已經是不一樣的存在了。
沈掠星站了片刻,然後莫名笑起來,笑意不達眼底,他想,宿延或許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煙花墜落的除夕
隔天便是除夕,闔家團圓、辭舊迎新。
宿家不少親戚也已經住進客居彆墅,整個莊園這兩天逐漸熱鬨起來。
前幾天沈誌強在醫院複查,除夕這天也回了莊園,他幾乎已經完全恢複,看到沈掠星後一蹦三尺高,沈掠星刻意忽略某些糟心的事,和沈誌強實實在在玩了一整天。
宿家的新年家宴是在除夕的晚上,大年初一後登門拜年的人幾乎要將門檻踏爛,一家人幾乎沒法再聚到一起。
祖姑母的人中午時就來邀請了沈微藍和沈掠星,但不強製他們去,隻說晚宴六點開始,他們的位置會一直留著,去不去看他們的想法。
沈家姐弟這幾天和祖姑母相處得很好,於情於理也該應了老人家的邀請。
於是兩人提前從住處出發,不到六點便到了宿家主宅,主宅外有專人引導,很快將沈家姐弟帶進家宴的餐廳。
宿家新年家宴設在宿家最大的會客餐廳,中式晚宴,一共三桌,主桌是宿家人,另外兩桌則是一起過年的親朋好友。
沈家姐弟被帶到第三桌坐下,除了主桌,親朋好友也都已經來得差不多,各個看著富貴逼人,沈家姐弟打扮穿戴普通,但樣貌出挑,一過來便有不少親友好奇地追問是宿家的什麼人。
“遠房親戚,這兩年才開始聯係。”
沈微藍笑著解釋,她這麼一說大家便也都明白他們不想多說,便扯開話題聊了些彆的。
五點五十,宿家人也開始入了席,一時間餐廳熱鬨紛呈,大家都在說笑寒暄。
沈微藍和沈掠星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等祖姑母進來,才遠遠地朝她打了招呼。
而祖姑母身後,是宿家那位德高望重的家長,宿憲庭。
沈家姐弟倆不約而同撇開目光坐下,甚至默契地交換了一個蔑視的眼神。
就是他當年不準任何人告訴爺爺太奶奶去世的消息,等爺爺千裡迢迢趕到,又不準爺爺祭奠磕頭。
隻因為太奶奶生前十分偏愛爺爺,儘管爺爺隻是義子。
作為親兒子的宿憲庭沒有在母親那裡得到同等的關愛,對爺爺嫉妒憎惡,把氣撒在了沈家人身上。
真是個巨嬰,沈掠星百無聊賴地想,目光不經意和某個也剛踏進餐廳的人對上,沈掠星視線頓了頓,然後隨意挪開,像是什麼都沒看到。
宿延神色陰沉,大過年的看著不是很高興,有親朋好友來打招呼問好也都是敷衍了事,目光時不時朝最角落的那桌親友看去,又挫敗地再轉回來。
晚上六點,管家宣布開席,一道道精美的菜品呈上來,大家便開始用餐,席間免不了談天說地。
這天宿合一家因為宿鎧還在拘留,便都沒有出現,聊天的重點除了幾位長輩,自然就落到了宿延身上。
宿家的幾位世交先是誇讚了宿延一番,便開始聊他往後的發展,大部分長輩的態度都認為橄欖球隻是玩票,讓他後麵大學畢業了還是得回家做事。
沈掠星聽到這裡時夾起的糖藕剛咬了一口,再吃便沒什麼胃口了,等把整個糖藕咽下去,大家便又調侃起宿延往後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