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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瞬間開了,宿延站在門口,他脫了口罩,沈掠星發現他的麵部輪廓比前陣子要更加深邃分明,大約因為感冒也瘦了一些。
“糖。”
沈掠星舉起手裡的袋子:“不要多吃,含一顆解苦就好了。”
“那你還給這麼多。”
宿延接過好幾包糖,到手便拆袋塞了顆放嘴裡,問他:“進來嗎?”
已經快十點了,沈掠星搖了搖頭,禮貌地拒絕了。
宿延猜到這個回答,他摁了下頭:“好,那”
“綠巨人是你嗎?”
沈掠星平靜地打斷宿延的晚安問候,認真地看著他。
宿延有一瞬間的空白,他的目光局促幾秒,手裡的塑料糖袋也不斷在抓撓中發出聲音。
“綠巨人太醜了吧,能不能讓我當鋼鐵俠”
宿延聲音壓在嗓子裡,耳廓罕見地紅了。
沈掠星一時失語,有點陌生地看著宿延,宿延把糖在嘴裡心虛地搗來搗去,再抬眸時,發現沈掠星眼底好像在冒火。
“手給我看看。”
沈掠星語氣變凶了。
“啊?”
宿延還沒有動作,兩隻手手便被沈掠星猝不及防地拉了起來。
手心朝上,手掌被糖包擋住,沈掠星抬手去拿,宿延卻下意識想閃避。
沈掠星抬頭橫了宿延一眼,宿延抿抿嘴,不再動了。
花哨的糖包被移開,四分衛的手掌上印著一道道紅痕、有些已經泛了青紫,腫脹起來,像是剛剛被古板老教師用細長的竹棍狠狠體罰了一頓,觸目驚心。
衝十五分鐘涼水
六樓宿舍門外驟然陷入冰凍的沉默,沈掠星低著頭,震駭地看著宿延滿手掌的傷。
“我的天?怎麼變成這樣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頭頂宿延語氣誇張,想打破此刻的過分凝重。
沈掠星卻冷冷抬眸,沒戳穿他拙劣的演技:“我記得你宿舍裡有不少處理外傷的東西?”
宿延打橄欖球受傷是家常便飯的事,有時候問題不大便回宿舍自己噴藥包紮,沈掠星看到過很多次。
“有是有啦”
宿延想讓沈掠星彆把這點傷當回事,沈掠星卻先他一步跨進宿舍,好像兩分鐘前拒絕進去坐坐的人不是他。
沈掠星循著記憶打開客廳邊幾的櫃子,櫃子第一層果然擺滿了宿延跌打損傷的藥物和包紮用品。
“真沒事。”
宿延跟著人走進來,沈掠星已經把幾種外傷藥都擺在了桌上,抬頭問他:“告訴我怎麼用?”
宿延頓了頓,眼中竊喜一閃而過:“你要幫我包紮?”
“你兩隻手都那樣了,自己可以包嗎?”
沈掠星認真發問。
“不能不能不能,當然不能。”
宿延飛快關了門疾速走過去,五秒內坐到沈掠星對麵,很乖地將手攤開到桌上。
“先消毒。”
宿延指了指棉簽筒和碘伏,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來。
看著宿延慘不忍睹的手掌,沈掠星心中不悅揮散不去、卻在拿碘伏的時候掃到人滿臉的神采飛揚,他的動作停了下,匪夷所思地問:“你很高興?”
“沒有啊?”
宿延笑嗬嗬地回答:“我快疼死了,怎麼可能高興?”
沈掠星:“?剛剛在門口說不疼的是誰?”
“鋼鐵俠吧。”
宿延回答,緊接著又催促:“快點呀,真的很疼誒。”
沈掠星咽下唇邊的質疑和無語,動作輕微謹慎地蘸了碘伏給宿延的手掌消毒。
“誒唷,疼!”
棉簽剛碰到手掌的一瞬間宿延便叫起來:“你輕點,我要疼死了。”
沈掠星擰眉不可思議地看向宿延,宿延眼中真誠,中氣十足道:“巨疼。”
沈掠星沉了口氣,隻得點點頭,動作更加小心起來。
給兩隻手上完碘伏花了快二十分鐘,主要是因為宿延平均十秒喊一次疼。
“接下來呢?”
沈掠星覺得自己太陽穴在突突跳著,他把碘伏和棉簽放到一邊,隱忍著問。
“那個綠色瓶子裡的藥粉噴上來。”
宿延道。
瓶子裡是灰綠色的藥粉,是噴壺式的用法,將粉噴到傷口處便好了。
沈掠星拿著瓶子,對準宿延的手掌噴下去。
“嘶——”
宿延應聲開口,剛說一個字沈掠星就知道他之後要乾嘛。
“疼也忍著。”
沈掠星這次沒慣著,他直直望進宿延眼中,聲音裡透著警告:“再叫一聲,我把你嘴用膠布貼起來。”
草,好想被貼。
這是宿延的第一想法,但沈掠星明顯已經生氣了,這和剛剛在門口的生氣不一樣。
宿延很有眼色地點點頭:“好的。”
於是接下來噴藥、包透氣紗布時,宿延果然一聲疼都沒再喊,隻在沈掠星把那些藥物收拾好放進櫃子裡時隨意說了句:“手包成這樣我怎麼洗澡啊?”
沈掠星關櫃門的動作一頓,彎著腰背對著宿延,沒能立刻站起來。
“洗澡手肯定得弄濕,傷口要發炎了,好慘。”
宿延見人沒有反應,便唉聲歎氣道。
沈掠星咬了咬牙,他把櫃門關好,轉身看向一臉惆悵的人,商量道:“今天先忍忍,彆洗澡了?”
“也行。”
宿延聳肩妥協:“畢竟今天隻跑了十二公裡、做了三場力量訓練而已,沒出多少汗,悶不壞的。”
沈掠星:
“衣服自己脫。”
半晌,客廳裡傳來沈掠星無奈讓步的聲音。
“沒問題。”
宿延差點笑出聲,意識到自己太過於喜形於色之後連忙掩麵:“那我進臥室脫啦?你在浴室放好水等我。”
宿延的手受傷之後會帶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除了洗澡、還有早上刷牙洗臉、以及平時吃飯,沈掠星在浴室把水溫調到合適的溫度後,拿著淋浴頭越想越頭大,自己之後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