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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掠星的班主任錢寬也在現場,等沈掠星進來後,他第一時間站到他麵前,隱形阻隔開沈掠星和周豫母子。
“沈掠星,周六上午在音樂廳外,你對周豫動手了是嗎?”
教導主任問。
沈掠星供認不諱:“對。”
那位女士沒說話,但眼神裡是居高臨下的審視和敵意。
“周豫已經向我們說明了原因,是因為你送給他養的狗受傷了,他沒有救治成功,所以你才動手的?”
教導主任繼續問。
沈掠星冷冷看了眼周豫,就知道他會說謊,他轉向教導主任:“不是,狗被咬了他沒有告訴我、也沒有救治,讓狗自生自滅,他之前跟我保證過會好好對待狗的,我有聊天記錄。”
“怎麼沒有救治?我送醫院了,醫生說沒救了我才不救的,而且已經是我的狗了它受傷為什麼要告訴你?”
周豫嘴巴受傷講話有些費勁,但還是輸出得起勁。
“有救的,我把狗救活了,現在在住院。”
沈掠星看著教導主任:“是因為我打架要處分嗎?我接受。”
“什麼時候說要處分你了?”
錢寬適時出聲,讓沈掠星彆說話。
“隻是一個處分太便宜他了,我們家小豫受這麼重的傷,賠禮道歉是少不了的,為了南墨其他學生的安全著想,是不是讓這位同學停課休學比較好?”
那位女士終於開口,她嫌惡地望著沈掠星,似乎很不屑與這樣的人有對話。
“沈掠星同學確實打架鬥毆了,但還不到休學的程度,周豫母親,我們要按照校規辦事。”
教導主任客觀道,他看向沈掠星:“但向周豫同學道歉是必須的。”
沈掠星緊抿著唇,像是沒聽到這句話。
“耍什麼叛逆!”
錢寬語氣嚴肅:“趕緊跟周豫道歉。”
“他也沒跟我的狗道歉。”
沈掠星咬了咬嘴唇,不服氣地說。
“還跟你的狗道歉?”
那位女士似乎覺得很好笑,她匪夷所思地看向沈掠星:“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一個家裡大人都”
“周豫媽媽!”
教導主任嚴聲道,而同一時間,沈掠星的臉色緩緩僵住,他注視著周豫的媽媽:“你想說我家裡怎麼了?”
周豫媽媽被教導主任阻止,知道不能再說,隻輕佻地笑了一聲。
“沈掠星,這件事於情於理,你都有錯,道歉是應該的。”
教導主任想的是息事寧人,畢竟這裡是南墨,周豫家就算再厲害也掀不起風浪,隻要沈掠星願意道歉。
沈掠星卻充耳不聞,他繼續看著周豫母親:“你想說我家裡沒有大人了,是嗎?”
在場的老師們無一不心中“咯噔”
一下,臉色都變得不妙,就在教導主任使眼色想讓錢寬把沈掠星拉出去時,沈掠星卻巋然不動地繼續開口:“有人生沒人養對嗎?”
這種話在為父母的死亡奔走的那三年裡沈掠星聽過太多,當時快聽麻了,隻是來了南墨後好久沒聽到了,乍一聽還有些陌生。
“我沒那麼說啊。”
周豫媽媽矢口否認:“這是你自己說的!”
“那周豫表麵一套背後一套是你們家長特地教的?”
沈掠星語氣激烈:“每天使勁巴結學校裡有背景的同學也是你們教的?”
“沈掠星!”
錢寬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使勁把他往外拉,而此時周豫媽媽也終於忍不住了:“你放什麼屁!
這種沒素質沒教養的孤兒怎麼被放進南墨的?!
校董事會呢!
我要找校董!”
周豫媽媽怒喊時沈掠星已經被班主任拉出辦公室,錢寬死死拉住沈掠星:“我待會兒去跟教導主任說,歉咱們就不道了,但打架鬥毆和在宿舍養狗的處分估計是要吃的,知道嗎?”
沈掠星緊抿著唇,死死望著辦公室的方向,滿眼不甘,他才不是孤兒!
錢寬見沈掠星不說話,隻得歎了口氣:“你先回教室,不準再出來。”
這時楊牧齋剛好出現在樓梯拐角去教導組辦公室送試卷,錢寬看到後立馬喊住他。
楊牧齋停住腳步,一眼便看到班主任手中抓著臉色十分難看的同桌。
錢寬把沈掠星交給了楊牧齋,讓他一天都看著人,不準沈掠星亂跑。
“你彆讓我為難,我還得回去做題。”
錢寬走後,楊牧齋見沈掠星的目光還落在辦公室,便道。
沈掠星無奈地看了眼楊牧齋:“那你鬆開我。”
“不跑就鬆。”
楊牧齋道。
“不跑。”
沈掠星妥協,他知道分寸,也能感覺到學校在幫助自己,隻是太久沒有這樣被當著麵辱罵,一時容忍得有些艱難。
沈掠星的處分結果很快出來了,記過一次、並且通報批評。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被周豫知道了自己家裡的情況後,全校幾乎很快都知道了,沈掠星一時收獲到了不少同情、捎帶著不少對更深層隱私的刺探。
學校方三緘其口、而明顯偏向沈掠星的處理方式也讓大家對沈掠星是如何進入的南墨感到更加好奇,也有人大咧咧地找沈掠星好奇,但無論是同情還是刺探,沈掠星都不予以回應。
在錢寬的教育下,沈掠星之後在學校裡見到周豫一行人也儘量繞道走,他們或許咽不下這口氣、還不肯善罷甘休,但沈掠星高考在即,輕重緩急他分得清,不能再分心在其他事上。
除此之外,沈掠星還著急去申請取消記過,用校園勞動的方式抵消。
教務處分給他的工作是在圖書館做書籍登記和歸檔清潔。
因為要去圖書館工作,沈掠星停了自己大部分跑腿業務,課餘時間老老實實在圖書館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