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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和我是學校唯二的異類,真不是騙你的。”
井陽真誠地看著沈掠星:“你是個窮鬼對吧?”
沈掠星:。
“我是個暴發戶。”
井陽朝他攤手:“學校裡沒有第二個窮鬼和暴發戶了,他們平等地看不起我倆。”
井陽小時候家裡不富裕,爺爺有個不大不小的養殖場,養一些家畜家禽,全家人都在養殖場工作,可以溫飽、但到不了大富大貴。
其實很多做養殖場的都覺得這個行業沒什麼前途,那幾年房地產和外貿行業盛極一時,許多人都改了行。
但井陽家裡還是安分地乾著養殖場,又在能力範圍內陸續接手了那些年一些被轉賣的養殖場。
很快井陽家成為了養殖大戶,過了兩年撞大運般撞上資本市場博弈、禽畜類價格猛漲的絕佳時機,養殖場訂單像不要錢一樣嘩嘩從天而降。
也正是那兩年,井陽家從一個小小富裕的人家,發了筆從天而降的橫財,成為了暴發戶。
“但現在家裡生意差了很多,肉類價格越來越低,我們沒什麼優勢了。”
井陽有點沮喪:“這兩年賺不到錢,我爸愁得頭發都白了不少。”
沈掠星的語氣下意識放緩了些:“所以呢?”
井陽咬了咬唇:“我想跟你當朋友確實有私心。”
沈掠星眨了下眼,猜測得篤定:“你是覺得,我和宿延、還有檀景時他們,關係很好?”
井陽訕訕笑了下:“你知道啊?”
宿延家裡井陽搭上了沒什麼用,但檀景時家裡往大了說,是連鎖商城行業本身,隻要井陽和他們家有了關係,養殖場和加工廠不愁沒有訂單。
“其實我送奶茶的那個殷宜,是檀景時的表妹,但示好都這麼久了,也沒什麼效果。”
井陽一股腦把所有的事都說了。
包廂裡安靜了會兒,井陽不自在地撓了下耳朵:“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彆勢力啊?”
沈掠星搖搖頭:“沒有。”
頓了頓他認真地說:“但我和他們的關係,不是你以為的那樣,隻是因為我和宿延住一間宿舍,免不了抬頭不見低頭見。”
“可宿延幫你遛狗誒~”
井陽眼睛亮起來,而後他小聲道:“你知道嗎?我們班都在說你把宿延搞到手了!”
沈掠星神色茫然:“什麼?”
井陽嘟噥著解釋:“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反正在我們外人看來,你就、挺厲害的。”
“你們誤會了。”
沈掠星語氣再次冷淡下來,他往前走了一步:“我要回教室了。”
井陽往邊上挪了一小步,但還是不甘心道:“沈掠星,要是真有和他們接觸的機會,你一定要帶帶我,行嗎?”
沈掠星想說沒有,但話到了嘴邊,看井陽可憐兮兮的模樣又說不出口,他沉了口氣:“檀景時人挺好的,你想認識他的話可以直接去找他,不用從他表妹入手。”
“真的?”
井陽的眼睛亮了亮。
“嗯,你讓我一下,我真得走了。”
沈掠星不知道自己給的建議可不可行,但以他對檀景時的理解,不至於對井陽沒禮貌。
“噢。”
井陽乖乖讓路,沈掠星又看了眼他,心情複雜地離開了茶室。
沈掠星回到教室時已經三點半,和井陽掰扯了快半個小時,坐在座位上怎麼都看不進書。
他一半大腦盤旋著井陽口中的“他們都說你把宿延搞到手了”
,另一半則是五點截止的手表維修。
“楊牧齋。”
沈掠星轉向似乎是個解題npc的同桌,叫他的名字。
“怎麼了?”
楊牧齋是南墨從下麵的市裡高價挖來的考神,不僅學費全免,每年還都有高額獎學金,所以基本一心撲在學習上。
“你上次說讓我留個心眼,什麼意思?”
沈掠星問。
楊牧齋目光頓了下,而後看向沈掠星:“感覺到什麼了嗎?”
沈掠星搖頭:“隻是聽了些離譜的謠言。”
“那就離謠言裡的人遠一點。”
楊牧齋道。
“可我什麼都沒做。”
“這是他們在警告你。”
楊牧齋麵對沈掠星不解的眼神繼續說:“在你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就有你無法接受的謠言流出來,如果你知難而退,最嚴重的也就是這些謠言,可如果你不加收斂。”
楊牧齋停了下,將話說得更準確一些:“如果在他們眼裡,你沒有收斂,那他們會更加放肆,針對你的就不僅僅是謠言了。”
“你好像很有經驗?”
沈掠星見自己同桌難得說這麼多話,一時覺得有些好玩,把自己的事忘到了腦後。
楊牧齋躲過他的眼神,腮幫子緊了緊:“愛信不信。”
沈掠星沒再說話,他轉過頭看了眼教室裡電子鐘表上的時間,已經快四點了。
那塊手表正擺在距離自己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等待著他的抉擇。
“不是一個月來一次嗎?上周剛回來的時候就調試了設備啊。”
橄欖球隊休息室裡吵吵鬨鬨,不理解怎麼今天研究所的又來了。
“是要給我們換新設備嗎?我最近缺個藍牙眼鏡兒~求研發!”
每次研究所來人,都有隊員讓人家給自己研發新玩具。
已經四點了,應該來的人還沒來,不應該來的圍著研究員們吵了一下午。
“教練。”
宿延走到美籍教練身旁,置身事外道:“教練,他們的設備完好無損,他們是不是為了躲避訓練?”
美籍教練深陷的雙眼立馬犀利地看過去,一群人瞬間沒了聲音,隻剩投向宿延的眼刀。
三分鐘後,除了宿延,所有人被拎到場上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