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明白鬱金話中的意思,如今彭仙兒有你這樣強硬的靠山,想不稱王稱霸都難。但他也懶得否認,圖窮匕見,是時候將話說明白了。
鬱金見他毫無回應,俏臉上浮起一抹苦笑。她心裡清楚,葉青支持果敢三王,無非是因為他們沒有複雜的政治背景,一心隻想割據自立。
而東山區、滾弄區和清水河鎮,早已成為電詐集團的重災區。白家、明家,以及被葉青滅掉的魏家、楊家,都已投靠郎璞……
葉青不惜血本資助果敢三王,就是讓他們成為紅星集團在果敢的代言人。再加上占據滴水洞的白狐,以及火石山軍事基地,這小子已然成為這方區域的軍閥之一 ,也讓三角軍區的處境變得極其尷尬。
況且,鬱金的父親雖是三角軍區的負責人,實則為民盟效力。她來到三角軍區,就是為了聯合當地民族軍,待民盟武裝奪權時,讓這些民族武裝出兵響應。
鬱金斟酌片刻,開口問道:“葉青,就憑咱們的關係,我就直說了。你和彭仙兒到底什麼關係?情人?相互利用?還是一方依附另一方?又或者這幾種情況都有?”
葉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反問道:“為什麼是彭仙兒?你也知道,青魚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鬱金嫣然一笑,解釋道:“所以我沒問青魚,而是彭仙兒。彭青魚離開苗族後,在三王聯手構建的政權裡,沒有任何職位。”
葉青明白了她的意思,搖頭笑道:“果敢三王並無建立政府的打算。按照他們的想法,是想效仿抹穀和克欽獨立軍,建立一個長老會,共同管理三族事務。
但這個想法並不完全符合三族的利益,所以我建議他們組建一家公司,統一管理三族名下的各種產業。”
鬱金心中稍安,嬌嗔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就想知道,你和彭仙兒到底什麼關係?”
葉青無奈地搖頭,說道:“不管我和彭仙兒是什麼關係,都與你無關。姐姐,你該學會克製自己。”
鬱金嬌嗔地白了他一眼,氣道:“我克製什麼呀!姐姐哪點比不上彭仙兒?這臉蛋、這胸脯、這臀部,還是這雙腿?你說出一樣,隻要我比不上彭仙兒,姐姐我以後絕不再提這事!”
葉青歎息一聲,說道:“你的身份太複雜了。”
鬱金頓時銀牙暗咬,在這一點上,她確實比不上彭仙兒。但她很快鎮定下來,語氣強硬地說道:“可跟我們合作,對你更有利。彆忘了,東山區、清水河鎮、滾弄區,甚至郎璞占據的曼相礦區,都歸三角軍區管轄。”
“但豫讓將軍沒能力奪回這些地方!” 葉青頓時化身葉懟懟,一句話懟得鬱金說不出話來。
鬱金咬了咬銀牙,努力讓自己的笑容顯得自然,說道:“我有個計劃。”
葉青皺了皺眉頭,問道:“什麼計劃?”
“你讓果敢三王和白狐協助我們收服東山區、清水河鎮和滾弄區。” 鬱金的聲音略帶緊張,這個計劃的成敗,關鍵在葉青身上:“三角軍區退出老街市,將老街市交給白狐和果敢三王共管。”
葉青眯起雙眼,鬱金的計劃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略一思索果敢的兵力分布,他便徹底明白了。
果敢三王雖未正式進駐老街市,卻占據了南裡。
南裡是老街市南方的門戶,果敢三王占據南裡,就等於扼住了老街市的咽喉。再加上白狐占據滴水洞,三角軍區駐紮在老街市的軍隊,已經是腹背受敵。
一旦果敢三王翻臉,他們的下場就會和郎璞駐紮在南裡的裝甲團一樣,插翅難逃。既然守不住,倒不如後退一步,將目光轉向東山區、清水河鎮和滾弄區。
東山區,也就是老山,是果敢最重要的礦場之一,山中不僅有金礦,還有鉛鋅礦。
而清水河鎮,也有與華國相連的口岸。對豫讓的三角軍區來說,後退一步,就能海闊天空。
“這件事對三方都有利。要是果敢三王不答應,我就去佤邦找鮑主席合作。” 鬱金說完,作勢起身,仿佛葉青若不答應,她立刻就會奔赴佤邦。
葉青好像沒看見,穩穩地坐在沙發上。如今,單靠木姐三雄的兵力,他就不把三角軍區放在心上。當然,不可否認,一旦與鬱金反目,這片區域必將戰火紛飛,戰事慘烈程度難以想象,甚至有可能把豫讓推向老鮑那邊。
雖說老鮑成了自己的嶽父,但在利益麵前,他絕不會有絲毫猶豫。況且,鬱金的胃口太大,妄圖徹底霸占東山區。
葉青戲謔地看著她:“鬱金姐姐,你太抬舉我了。真以為果敢三王對我言聽計從?”
一聽這話,鬱金那渾圓挺翹的屁股又落回沙發上,語氣中帶著一絲鄙夷:“要是沒有你的支持,果敢三王不過是一群山大王。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走出深山老林。”
葉青歎息一聲,說道:“鬱金姐姐,果敢三族今非昔比。就算沒有三角軍區的協助,果敢三王和白狐的部隊,也有能力拿下東山區、清水河鎮和滾弄區。至於郎璞的部隊,有火石山的威懾,還有老鮑在一旁虎視眈眈,你覺得他敢輕舉妄動嗎?”
鬱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唇角含笑問道:“所以,你想獨吞果敢?”
這個問題極為尖銳,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下,人心是禁不住考驗的。
葉青斷然搖頭,說道:“我對地盤不感興趣,我隻要礦!”
“啪啪!” 隨著一陣掌聲,身著軍裝的豫讓將軍從裡屋走了出來。
葉青趕緊站起身來:“將軍!”
豫讓大笑道:“葉青,我果然沒看錯你。”
葉青靦腆一笑,自己雖不願與民盟合作,但不可否認,如果豫讓將軍沒從軍政府當局,拿到那份山地合成旅武器裝備的采購書,華國絕對不會向他們這種武器裝備的。
沒有這批武器裝備,自己做事根本就不敢這樣肆無忌憚,甚至,開發火石山都要等佤邦內戰結束之後。
而今天,鬱金並沒用這件事當成談判的籌碼,已經很給麵子了,鄭重道:“將軍,我雖入職中警,但來緬北是以相玉師的身份。賭石圈最講究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