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領域展開,悄無聲息且溫和,富山雅史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領域包圍。
在看到那雙漂亮的眼睛時,鋪天蓋地的夢境席卷而來,他沒能做出一點掙紮,就被整個拉入了夢裡。
言靈·夢貘。
在源稚女血統突破s後,這個溫和無害的言靈也進化了,它本就是比催眠更加高級的精神類,此時可以直接控製比她血統更低的人,簡直就是高配版催眠。
唯一不妥的就是需要悄無聲息的釋放,不然對方血統不低且有所防備的話效果將會很差,所以對戰昂熱那一次她沒有使用。
源稚女上一次來到學院的時候,還能明顯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壓製住了自己,言靈無法施展。
她知道這是守夜人的言靈戒律,這個言靈可以令領域內龍族血統階級低於自己的血裔無法使用言靈,除非得到他的允許。
但這一次回來,源稚女明顯感覺到那一股力量壓製不住自己了,她可以直接無視。
再加上夢貘釋放的悄無聲息,幾乎無人察覺,隻是所有觀看這場直播的人,隱約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了。
隻見那個漂亮單純的女孩放鬆的依靠在沙發上,她眼簾微抬,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睛裡閃過幾分玩味。
“教授,請問這場心理谘詢的目的是什麼?所有新生都必須參加嗎?”
富山雅史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泄,聽到源稚女的詢問,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並不是,今年新生裡隻有你需要做心理谘詢。”
“校長說需要我判斷一下你的心理狀態,順便打聽一下你有沒有藏著什麼秘密。”
“校長還說什麼了嗎?”
“沒有了,校長似乎很看重你,你的評級是s,是這麼多年來學院唯一的s級,你的心理狀態很重要。”
源稚女“哦”了一聲,她臉上露出了可愛燦爛的笑容:“那教授,我的心理狀態怎麼樣?”
富山雅史愣愣的看著她,不受控製的開口:“伱的心理狀態很好,不需要任何輔導。”
源稚女滿意的點點頭:“那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了,你可以離開了。”
女孩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離開路過富山雅史時,她伸手輕輕拍了拍這個日本男人的肩膀:“那就多謝教授了。”
伴隨著她的動作,言靈被收回,富山雅史猛的驚醒,他的眼睛裡恢複了清明,幾乎是驚駭的看著轉身離去的女孩。
可女孩隻是瀟灑離開,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而此時的直播間,滿屏都是吐槽。
“就這就這?我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這心理谘詢也太隨便了吧,這教授平時看上去沒那麼隨便啊!”
“果然沒什麼看頭,畢竟是一個水貨有什麼好輔導的,又不是真正的s級,全是同情分罷了。”
“我還期待了一晚上呢,結果雷聲大雨點小,這女生明明沒有任何問題嘛,我看這個教授問題更大的樣子,最後那什麼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可能是沒想到所謂的s級這麼普通平常吧,所以比較驚訝。”
……
直播被關閉,滿屏的彈幕消失,守夜人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眼神複雜的看著沙發上的老人:“她動用了言靈。”
昂熱似乎並不意外,點了點頭。
“似乎是精神類言靈,富山雅史被她反控製了。”守夜人低聲說:“在我的領域內還能動用言靈,她的血統在我之上?這究竟是什麼人!”
“蛇岐八家這一代的皇,我一個老朋友的女兒。”昂熱遞過一疊資料,“不過她的言靈很奇怪,我和她交過手,應該是血統強化一類的。”
“但在我收集的資料裡,她的言靈又似乎是蛇,現在還展現出了精神類,我懷疑是某種複製類的言靈。”
“你是說……鏡瞳?可以複製他人的言靈能力?”
守夜人緩慢翻動著手上的資料,越翻他的臉色越凝重:“這樣就可以解釋了,富山雅史使用催眠的時候被她複製,反過來被催眠了。”
“對,她還進入過尼伯龍根,帶著新生楚子航一起,殺了幾百隻死侍衝出來的。”
昂熱緩緩抿了一口酒,聲音就像是含著冰:“可我去調查了,沒查出任何線索,按照他們所說,那是奧丁的尼伯龍根,他們在裡麵看到了奧丁的幻象。”
“真是見鬼了……”守夜人的神色很怪異,臉頰肌肉跳動,眼角抽動,說不出是驚懼還是搞怪。
“對。”昂熱輕聲說:“他們可能真的是見鬼了。”
“這怎麼可能!”守夜人從轉椅上蹦了起來:“死人之國尼伯龍根?那是聖殿一樣的地方!幾千年裡煉金術士們為了找它想破了腦袋,兩個孩子就這麼碰巧進去了?”
“不是碰巧。”昂熱直視著男人的眼睛:“楚子航撒了謊,那個女孩應該是有預謀的。”
“她清楚的知道那裡有個尼伯龍根,也知道裡麵有什麼東西,所以她絲毫不懼,隨意的進去殺了幾百隻死侍再輕鬆的出來,這一切都是早就計算好的。”
“那這就更離譜了!”守夜人瞪大了眼睛:“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做到這一切!”
“難得看見你不安,這些年無論我跟你說了什麼,你總像條懶蛇縮在沙發裡,還長出了啤酒肚。”昂熱指指守夜人那格子襯衫遮不住的肚腩。
守夜人低頭一看,曾經引以為豪,喝醉了就會脫掉襯衫展示給酒吧女郎的八塊腹肌已經變成了一整塊凸起,當年的西部美男子早已成為曆史,如今他隻是一個喜歡牛仔服飾的猥瑣大叔。
幾十年他都沒有這樣激動過了,因為沒有什麼值得激動的事,被烈酒西部片和性感女郎圖片麻醉的日子也很愜意。
但如果昂熱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他愜意的日子也差不多到頭了。
“這麼危險的家夥,你不但沒有抹除,居然還把她招進了學校裡?!”因為過於激動,守夜人的聲音沙啞:“你就不怕這個家夥把你的學校炸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試著抹除她?但出了些意外,我失敗了。”
“不過後來我又覺得,這麼好的姑娘,死了多可惜。”
“也許我們可以交個朋友,畢竟我們似乎有著共同的目標。”
守夜人呆呆的看著麵容平靜的老人,嘶啞的開口:“你瘋了,你這是在養虎為患!”
昂熱卻隻是微微一笑,他搖晃著杯中琥珀色的酒液,聲音裡聽不清情緒,隻聽他輕聲道:“可能吧。”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