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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亂了。
浴缸空間門太有限,她想跑,手臂撐著浴缸邊沿,還沒起身就被掐腰拉回去,嘩啦的水花濺落在浴室深色瓷磚,腦子裡又忍不住想起那天在溫泉,水溫好高,水汽氤氳,視線看不清,但感知力特彆強,他的碰觸跟親吻,像遊曳的魚,她抓不住,他肆意進犯。
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樣,她成了案板上的魚,刀俎頂在後背脊椎上,逃無可逃,唯有認命。
時間門早已混亂,久到沈青棠懷疑天邊早已經亮起,她呼吸不暢,胸口起伏的厲害,最後被握住,許今野說自己好心,替她穩住。
沈青棠臉色緋/然,她好像低頭,將自己藏起來,即便是藏在水中,也好過這種直勾勾的對視。
許今野感覺到,啞笑一聲,他空出的修長手指輕捏住她脖頸,沒用力,往上,指腹抵上她的下顎,要她睜眼,要與他對望,她眼睛很漂亮,這時候更是。
瀲灩水光,比極光更觸目。
“不做了好不好?天亮了,我好累。”沈青棠支撐不住,耍賴一般,抱著他脖子,身體發軟沒力氣,她趴著就不願意再起來。
“天亮了嗎?”
許今野的聲音是極度的啞,仿佛縱情過度。
“嗯。”
“亮沒亮,看看就知道了。”
在被抱出去之前,沈青棠還以為他善心大發,真的要放過自己,但當自己的手掌貼著冰冷玻璃時,她整個人激靈抖了下,難以置信,許今野的看看是這樣看。
那是全景窗,沈青棠會習慣早起,窩在沙發裡,捧著咖啡看日出下城市景象。
她閉眼,以後,大概不能平心靜氣的看了。
“還沒亮。”
許今野道,窗簾並未完全拉開,隻打開一條縫隙,讓她去看外麵,外麵夜色籠罩,是無邊靜謐,視線遠望,是一處羅馬式教堂。
沈青棠閉眼,在完全失控之前拉上窗簾,否則,總要心生羞恥,仿佛在這條縫隙之外,也同樣有一雙窺視的眼睛。
最後,不隻是窗邊,沙發,廚房,玄關,最後到床,無一幸免,那些她平時生活的地方,全都做了遍,她聲音早已啞掉,想許今野大概是瘋了,仿佛要一次性做夠,將兩年的空缺全都補回來。
眼淚都流乾,大汗淋漓,全身濕漉漉,她缺水嚴重,中途許今野去接了水來,體諒她抬胳膊的力氣都沒了,他便什麼都親力親為,一口一口渡給她,難免喂得太急,從唇邊溢出來,順著下顎,滑至脖頸,再往下,她隻好閉眼。
沈青棠懷疑他是故意的,否則不會又掀起新一輪的。
累,累到手指頭也懶得動,卻被許今野玩一樣捏住,放在唇邊,一根一根吻著,偶爾壞心地咬下指尖,她條件反射的在抖動。
“不要了。”
“真的不要了。”她哼聲。
“怎麼怕成這樣?”許今野低笑幾聲。
沈青棠連掀起眼皮瞪他一眼的力氣都無,她隻是在心底腹誹。
許今野替她揉著小腹,力道不輕不重,誇讚她有進步,比第一次好,第一次時做到紅腫,最後不得不擦藥。
“你想知道買藥時,醫生說什麼?”
沈青棠搖頭,臉上的紅半點也沒有消,她一點也不想知道。
“醫生咳嗽一聲,很委婉的說要這種事不能隻顧著自己舒服,也要照顧女孩子。”
“你又在胡說。”
捂住耳朵也能聽到,沈青棠想將自己埋進被子。
“我認為醫生說的很對,”許今野頓了下,將她的手從耳朵上拉下來,問:“棠棠,你剛才舒服嗎?”
“……”
“床單濕透了……”
沈青棠眼一睜,或許是羞恥心迸發出的最後的力氣,要掙紮起身,要去捂住那張嘴,她好慌,害怕從他嘴裡再說出些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許今野輕易拉開她的手,問:“還有力氣?”
“……”
沈青棠仿佛一秒開機又一秒關機,手一放,裝睡死過去。
她閉著眼,低笑聲卻遞到耳邊,他抱緊她,身體緊貼,沒有任何縫隙,像是天生就該如此。
“真好。”她聽許今野在耳邊聲音。
“沈青棠,你還是我的。”
也隻能是我的。
*
遞交辭呈是在周一,然後是退租,英國的東西由室友跟朋友分走,要從待了兩年的地方離開,是一個繁瑣的工作,然而在一切收拾完畢,離開登機的那一刻,又有種是否在這裡生活過的迷惘。
沈青棠隻推了一隻行李箱,回到家,阿姨打開門很驚喜,一時不敢相信她是真回來了。
“太太應該是不知道你今天回來,現在不在家。”
“我知道,我剛跟她說了。”沈青棠笑了下。
沈母收到消息時,她都能想象母親當時有多生氣,她畢業後一聲不吭留在英國,然後一聲不響又回來,她一個人做決定,到最後,沈母隻回三個字:出息了。
這三個字,隱約能感受到那份壓抑的怒氣。
沈青棠推著行李上二樓,她的房間門還留著,陳設沒變,定期打掃,跟她走的那邊一模一樣。
阿姨道:“你走之後
,太太最常來這件房間門,她不讓我們打掃,這兩年,都是她自己清掃的。”
還有些話想說,但又不能說,到最後聽到沈青棠說謝謝倆字,她隻好說有事叫她便先下樓。
沈青棠坐在房間門好一會,最後起身來打開行李箱,整理行李。
走廊裡傳來腳步聲,虛掩的門被推開,沈母抱著手臂,倚著門框並沒進來,看著她的目光泛著冷意。
“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回來了。”
“會回來的。”
沈青棠停下手上的動作,視線相對,一個冷硬,一個平和。
“是嗎?好不容易有機會出去,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回來,這兩年,你心多狠,說不回來就不回來,春節時親戚都問你怎麼不回來,學業這麼重嗎?”
“什麼學業能這麼重,誰不是心知肚明,知道不是不能,是不想,我教育出了一個好女兒。”
“……”
沈青棠默默地聽,不反駁,也沒什麼好反駁。
等沈母說完,沈青棠道:“對不起。”
沈母臉色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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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沈青棠叫她,不是隔著手機,是麵對麵叫,她走過去,手裡握著禮盒遞過去,“這是給您的禮物,是用獎學金買的。”
“我不要。”
“你當初不聽我的,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沈母沒接,輕飄飄道:“你還是想著等會吃飯時,怎麼跟你爸解釋解釋。”
沈父也是臨時接到的消息,推掉會議,回來吃飯。
對於闊彆兩年的女兒,沈父就像是天底下慈父會做的,並沒有指責她突然回來,而是好好看一眼,最後點頭,說長大了,他顯得開心,讓人去酒窖取酒,又問沈青棠現在能不能喝一些,她點頭。
沈母始終不冷不熱。
話題從學校生活聊到工作,沈父問她有沒有意去外交部,對於女生而言,這是一份光鮮的職業,對家裡而言,已有添光。沈家在外交部有世交好友,那位叔叔改日可以見見。
言談裡,已經將沈青棠的未來鋪墊好,那是一條耀眼大道,什麼都好,隻是不是沈青棠想要的。
如果是以前,在父輩威嚴下,她該是寂靜無言,雖不滿意安排,也不敢反抗。她那二十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沈青棠頓了下,握著筷子的手指稍有些用力,道:“爸,我不想去外交部,我想直接去公司上班。”
“不想去?”沈父呼出一口氣。
“對,我回來之前已經投遞過簡曆,已經拿到offer,隨時都能入職,對方公司不錯,是做國際貿易這一塊,您應該知道,是長宏集團。”
這話,也沒想象中那麼難說出口,卻被想象中更要暢快,仿佛那一刻,她才是活生生的人。
“長宏集團。”沈父念在嘴邊,唇線往下,臉色並不自然,他抽紙巾按了按唇角,“的確不錯,你能去,也是優秀的。”
語氣冷硬許多,“但這種事以後還是要跟家裡人商量,就好像你這次突然回國,你也沒說。”
沈母輕嗬一聲,低頭擺弄食物,食欲全無。
飯後,沈父說公司有事便離開。
沈青棠也拿過外套跟包,儼然一副要出門的樣子,沈母坐在客廳,背對著她,問:“你去哪?難不成今天就要入職?”
“去見朋友。”
“哪位朋友?”
“您認識的,蔣清。”
跟蔣清的聯係是在回國之前,兩個人這兩年一直有信息往來,知道她畢業後留在京城,後來進入許氏集團主公司,公司人均高學曆,她的履曆不值一提,過得並不輕鬆。
兩人在海鮮餐廳碰麵,當初寢室四個人,現如今隻有兩個人再聚,蔣清說起張佳怡,在京城待了幾個月,最後不堪上司騷擾,也受不住這裡快節奏生活,最後辭職回老家考取公務員,宋慧柔則考研,現在在國外念讀碩。
蔣清歎氣,“現在都天各一方,再想聚就難了,好在我們碰頭,棠棠,你不知道我有多少話要跟你說。”
“時間門很多,你慢慢說。”沈青棠給她倒上茶水。
從工作開始,蔣清就積攢一肚子惡氣,她一個人,有苦難言,像這種上市大公司,內部等級森嚴,權利之爭堪比宮鬥劇,勾心鬥角,明爭暗鬥,有些表麵跟你笑笑,轉頭就能將你無心一句牢騷話轉交給你上司。
最嚴重的那次,蔣清差一點背鍋被辭,分明是上麵神仙打架,偏偏小鬼遭殃,頂頭上司將所有的事推給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卻沒有一個為她說話,所有都默認她是犧牲者,她隻是一個小職員,可有可無,她從公司前腳走,公司後腳就能找到替代她的人。
蔣清也以為她完了,第二天上班視死如歸,都抱好被掃地出門的準備,結果兩位神仙分彆離開,她小鬼安然無恙。
那段時間門,所有人看她眼神都不一樣了。
直到在一個星期後,同事忍不下去,問她是不是關係戶,蔣清想笑,她要是關係戶,也不至於上個班受氣成那樣。
同事顯然不信,“要沒有點關係,小許總能這樣保你?”
小許總?
蔣清反應許久,才將許今野跟小許總聯係在一塊。
她想不到許今野為什麼要幫自己,思想想去隻有一個理由,她是沈青棠的室友。
後來兩人還一塊吃了頓飯,許今野變很多,看他一身西裝,抿唇少言,許今野兩個字怎麼也叫不出來,畢恭畢敬叫了聲小許總。
吃飯聊天,談的也全是沈青棠,大部分時候全是蔣清在說,他聽,說宿舍裡的趣事,說她被人告白,躲了大半個操場,說她性格太好,每次從家裡回來都會給她們帶早餐……好多事,連蔣清都有些動容,工作後,學校裡那些事好像隔了很遠。
到最後,許今野說,說她走太久,久到身邊人都沒有再提起她的名字,他隻是想聽人提起,隻是說她的名字也足夠。
蔣清說的口乾舌燥,茶水喝過幾杯,她捧著水杯餘光打量著沈青棠,喝完,千萬分小心問:“你們,真的沒機會了嗎?”
沈青棠搖頭笑笑,稍微沾濕唇,道:“我感覺,我們從來沒分開過。”
空間門跟時間門或許有。
這裡沒有。
她摁著心臟的位置。
說來有些矯情做作,但她難得這樣,蔣清咂嚒著唇笑,“真好,真的很好。”
“那這樣,我也就不算背叛姐妹了。”蔣清輕咳一聲,目光落在沈青棠身後,她咬著筷頭,呆呆地笑幾聲,“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他比我高那麼多。”
許今野知道她們要一起吃飯,問地址時,她遲疑好久,還是說了。
沈青棠沒偏頭,餘光裡已經多了身影,許今野拉開椅子,在她的旁邊坐下,爾後懶懶散散地問:“再聊什麼?”
好像他一早就在。
蔣清搶先答:“在聊以後住哪,棠棠準備跟我一起住,以後親親姐妹倆一起上下班,出去逛街吃飯,做飯買菜,宅家看電影……那怎麼可能呢,我當時就義正言辭拒絕掉了,我怎麼能在你們之間門橫插一腳呢?”
沈青棠睜眼看她,多少有些歎為觀止。
蔣清顯得很鎮定,表示這是作為社畜的基本素養。
許今野笑,對這個回答頗為滿意,“還想吃什麼,這些夠嗎?”
“實不相瞞,我還想吃那吃帝王蟹,如果你們又需要,我可以去隔壁桌吃,我先去挑蟹。”畢竟資本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蔣清也不磨嘰,說完起身,走的乾淨利落。
“……”
餐桌隻剩兩個人,許今野問:“為什麼不想跟我一塊住?”
雖然前麵那句是蔣清瞎扯的,但沈青棠的確沒考慮回來後住一塊的,她眨了下眼,道:“我們怎麼能住一起?”
“為什麼不可以,如果你是擔心那方麵,可以減少次數,要多少次,你來定。”
那方麵。
哪方麵?
腦子轉一圈,沈青棠才明白過來,這樣的話,他隨口都能說出來。
沈青棠麵皮太薄,她不確定周圍人有沒有聽到,聲音細弱遊絲,又加重語氣,“不是那方麵的問題!”
但也不是完全沒那方麵的問題,上一次的瘋還曆曆在目,要每天這樣,她受不住。
“那還能有什麼問題?”他緩了下語氣,語氣含笑,像是誘哄,“跟我一起住,每天做多少次你來定,但不能低於一次,如果不住一起……”
“那你就要考慮買張不錯的床了,畢竟你的餘生,都將在那裡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