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溫苒被送回景城小區。陸時川為她開車門,並手扶著車窗框,十分的細心。溫苒下車後,陸時川關上車門。他忽地抬手探向她的臉,溫苒下意識向後仰。男人無奈笑道,“你頭發上粘了糕點屑,我幫你拂掉。”溫苒扯了扯唇,“我自己來就好。”陸時川鼻端輕歎了聲,“溫苒,你對我太警惕了,是不是不信任我?”“不是的。”溫苒解釋道,“今晚我去老宅被拍到,已經傳出我們要訂婚的消息了。我不想我們之間再有什麼親近的舉動被拍下,要不然又會傳出來什麼。以後你還會找女朋友,我不想讓人誤會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麼。”陸時川輕笑,“放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找了女朋友,我會和她說清楚的,我相信他也能理解我。我送你上樓吧。”溫苒點頭,“好。”來到門口,還未等溫苒輸入密碼開門,宋芸就將門打開。“苒苒你回來啦!我的冰淇淋呢?”陸時川將袋子遞過去,“這裡。”宋芸想到溫苒和她說的話,揚起笑臉,“謝謝你啦!”陸時川溫笑,“不客氣,你們早點休息,晚安。”宋芸擺手,一臉花癡樣,“晚安。”溫苒微笑,“路上注意安全。”陸時川笑著說好,然後離開。關上門,溫苒看向宋芸,“你表情有點誇張了。”“誇張嗎?我按照你說的那樣,花癡扮相啊!”宋芸摸了摸自己的臉,嘀咕著,“自從你走之後,我就對著鏡子練習的。”溫苒,“……你還是順其自然吧,我擔心你穿幫。”宋芸,“……”*夜,小旅館。一個腹部高高隆起的女人躺著床上痛苦地蜷縮著,她額間都是冷汗。她強撐著起來,抓起手機下了床,她剛想開門,就聽到門外傳來兩個男人的說話聲。“咱們真的要一屍兩命嗎?”“當然,斬草要除根才能以絕後患,隻有死人才不會背叛。趕緊找人,彆讓她跑了!”女人痛得想要喊出聲,趕緊捂住自己的嘴,聽到門口腳步聲遠去,她打開門跑了出去,到了樓下,她四處尋找著小診所想要找人接生。經過一個巷子口,突然竄出兩個男人將她扯了進去……翌日,審訊室。孫明輝吊兒郎當地坐在那裡,吹著口哨,絲毫對於殘害人命根本沒有一絲愧疚之心。門被推開,他嘁了聲,“再問我也是紀晏禮指使的,彆問我其他證據,問就是沒有,不過我就是汙點證人!”看到來人,孫明輝嗬了聲,嘲笑道,“原來是正主來了!你這是和我一起被審訊?”紀晏禮被蘇馳推進來,身後跟著周局長。紀晏禮並沒有到孫明輝的身邊,而是在他正對麵,周局長這是坐在紀晏禮旁邊的椅子上,一同冷睨著他。孫明輝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你們是一夥兒的?我供出他也沒用是吧!果然有錢有權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那你們直接崩了我吧!”紀晏禮伸手,蘇馳將一個牛皮紙袋奉上。他修長的手指拆開白色線繩,從裡麵取出一遝照片,他捏在手裡一張一張展示給他看。照片上的女人躺在產床上表情痛苦猙獰,她手上、腿上有很多的鮮血。這些照片就像是動圖一般展示給孫明輝,呈現了女人生產的痛苦。最後一張是女人腹部變得扁平的樣子,很明顯孩子已經生出來了。孫明輝臉色驟變,眼睛瞪大,嘴唇抽動著。他咬牙切齒道,“人呢?孩子呢?”紀晏禮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原來殺人犯也會忌憚生命的時候。想看孩子嗎?”孫明輝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有了軟肋就會被人拿捏住。他嗤了聲,“和我有什麼關係?他們愛死不死!”他陰險地笑著,“你用女人和孩子威脅我?審訊室有監控的!”紀晏禮揚了揚下巴。孫明輝回頭看去,發現監控不知何時已經被關掉了。他磨了磨牙,眼神陰狠,“你不敢動他們的!”紀晏禮拿出打火機將照片一張張燒掉,相紙被火焚化成灰,“不要考驗人性,好人被逼到絕境時,也會失去底線。”孫明輝麵色鐵青,他攥緊了拳頭,他在賭,賭紀晏禮不會那麼做。紀晏禮哼笑,“看來不痛不癢不能讓你心疼。蘇馳。”蘇馳說,“是,紀總。”他撥出一個視頻通話,對方接通。屏幕上女人抱著孩子,一臉的幸福喜悅。男人說,“孫明輝放棄你和孩子了,抱歉,你孩子活不了了。”說完,男人就把孩子從女人懷裡搶走,女人哭喊著掉下床爬著去搶。男人將孩子高高舉起,對著鏡頭說,“孫明輝,你兒子因為你就要被摔死了,再好好看一眼他吧!”嬰兒發出啼哭聲,那麼小小一團。女人咒罵著,“剛才有兩個男人說要斬草除根,要不是我遇到紀總的人,我就要一屍兩命了!孫明輝,你給我們留的錢,我們都沒有命花!孫明輝,我和兒子恨你,黃泉路上彆找我們!”孫明輝攥起了拳頭,聽著那端傳來男人倒數的聲音,“十、九、八、七……”中間夾雜著女人喊罵聲、哀求聲還有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在最後關頭,孫明輝心裡防線崩塌了,他垂著頭,全然沒有之前挑釁的樣子,“我說,我都說。”孫明輝交代有人雇他殺死江舟和江母,再嫁禍給紀晏禮。他想著乾完這一票,就帶著老婆孩子離開這裡。沒想到那人讓他被抓住,指證紀晏禮,同時給了他五千萬作為報酬,還會給他的孩子光明的前程。他想著他一個爛人、殺人犯,孩子有一天知道自己的罪行,肯定會恨他的,還不如他死了換錢。隻是他沒想到那人言而無信,要斬草除根。孫明輝激動道,“我不怕死,但是我曝光那人,他一定會弄死我老婆孩子的!你們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嗎?”“當然可以。除了我,你還能相信誰嗎?”紀晏禮問,“那人的名字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