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猛地仰眸看她,驚詫道,“紀晏禮,你是不是瘋了!”
紀晏禮鼻尖上都滲出了冷汗,他薄唇勾起,“這一次可是你支撐不住主動撲進我懷裡的。”
“明明是你抓住我的手……”
話還未說完,紀晏禮就將頭埋在女人的頸窩處。
他嗓音隱忍、沙啞、疲憊,“溫苒,還好受傷的不是你。”
溫苒繞在舌尖的所有爭執、辯駁都咽回了肚子裡。
叮的一聲,電梯停下。
溫苒回眸看了眼顯示屏上的數字,到了他們要去的樓層。
“到了。”溫苒提醒。
紀晏禮目光緊鎖著她,薄唇輕動,“好。”
溫苒小心翼翼扶他出去,轉到他身後,看到包紮的紗布滲出了血色,剛才撞擊力度不小。
紀晏禮臉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可見他該有多疼。
“先回病房,我找醫生給你處理一下。”
溫苒將人送進病房,扶他趴好,隨後準備出門去找醫生。
紀晏禮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你會走嗎?”
溫苒掃一眼他的背,“我今晚不會走。”
紀晏禮這才放心地鬆開了她的手。
溫苒轉身出去,垂眸看了眼腕部,總覺得格外炙熱。
她找來醫生重新為紀晏禮換藥、包紮。
醫生提醒道,“千萬不要再碰到,這樣很容易感染的。今晚大概率會發燒,如果超過38.5°,家屬就去找護士要退燒藥。等會兒我會下醫囑點消炎針,有什麼事就來辦公室找我。”
溫苒點頭,“好,我知道了。”
醫囑下的很快,不一會兒,小護士就來給紀晏禮點針。
處置完,小護士看著溫苒,“紀太太,紀先生對你真好。我好羨慕你們神仙般的愛情啊!”
溫苒並沒有解釋什麼,隻是笑笑,“不用羨慕,你也會收獲好的緣分的。”
小護士高高興興地離開病房。
紀晏禮看著她,“我以為你會否認。”
溫苒默了默,“不想打擊到小女孩兒對愛情的憧憬。今晚真的很感謝你,紀晏禮。”
紀晏禮覺得她客氣中帶著疏離感,心中不免酸澀和失望,“溫苒,不要和我這麼客氣。我們還是夫妻。”
“隻是法律意義上的。”溫苒抿了下唇,“還有二十天就不是了。”
紀晏禮擰眉,不知道是背部疼痛還是什麼導致的,“溫苒,不要強調時間,我們可以有很多的以後……”
病房門被敲響,小窗出現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
溫苒快步走到門口,將兩人迎進來做筆錄。
畢竟是公共場所發生的事,很多人看到,再者紀晏禮就是要將肇事者送進監獄,必須要公事公辦。
警員給兩人做完筆錄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溫苒送他們出病房,就看到紀夫人和紀文堂麵容嚴肅地快步走來,身側還跟著氣勢洶洶的紀瑤。
她將門推開,側身讓道。
同她擦肩而過時,三人皆是冷眼相看。
特彆是紀瑤,一副恨不得殺了她的樣子。
紀夫人看著背部包紮得嚴實的紀晏禮,心疼極了,“晏禮,你這特彆疼是不是?”
紀文堂亦是皺眉,“吃個飯也能出這麼大的事,那個凶手一定要嚴懲!”
紀瑤雙臂環胸,瞥一眼溫苒,陰陽怪氣地說,“怪隻怪某人長了副狐媚子相,要不然怎麼勾得男人心癢難耐呢!”
紀晏禮冷聲道,“紀瑤,閉嘴!”
紀瑤覺得紀晏禮現在最為脆弱不能拿她怎麼樣,繼續嘲諷,“我哥真是倒了八百輩子血黴了!母雞三年不下蛋,還被黃鼠狼看上,連累了主人。”
紀晏禮陰沉著臉就要起身,紀夫人和紀文堂連忙按住他手臂,“這可使不得,晏禮,千萬彆扯到傷口。”
紀文堂瞪一眼紀瑤,“就算是實話,你不能少說點兒彆讓你哥生氣?”
紀瑤翻了個白眼兒,“現在連實話都不讓說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紀晏禮剛剛一動,身上就出了一層薄汗,他閉了閉眼,“紀瑤你給溫苒道歉。”
紀瑤睜大眼睛,“你讓我給她道歉?憑什麼啊?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反正我不道歉!”
溫苒擔心紀晏禮再起身,說道,“我不需要她道歉。”
紀瑤輕嗤,“該道歉的人應該是你!我哥為你挨刀子,現在又是熱湯!你們要是再在一起,這以後指不定還會出現什麼要命的事呢!”
溫苒淡漠地看著她,“所以我們已經辦理了離婚手續。”
紀瑤嘁了聲,“早就應該給晚秋姐讓位了!不要臉地占了三年位子!”
紀晏禮再也聽不下去,他掙開按在自己手臂上的四雙手,強忍著疼痛撐起身子。
紀瑤嚇壞了,“哥、哥你要乾嘛?”
紀晏禮拔掉手背上的針,鮮血流淌出來。
他目光森然地看著紀瑤,正準備下床教訓她,卻被紀夫人抱住,“晏禮你這是做什麼?你還想不想快點好了?再說瑤瑤說的也沒錯啊!你已經為溫苒擋了兩次災了!”
紀晏禮握住她雙臂,“溫苒早就提出了辭職,是我不放。如果我早點答應,她也不會去鬨事現場做公關,也不會遭遇被刀捅事件。還有今晚的事也一樣,我要是不去,她也不會在那個時候去洗手間!你們為什麼要把過錯怪罪到溫苒的頭上?”
他扯開女人的手臂,想要伸手去抓紀瑤,紀文堂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厲聲道,“你非要為了個外人教訓你妹妹嗎?”
紀晏禮臉上的汗珠順著脖頸滑進病號服,慘白的臉上怒意驟增,“外人?溫苒是我妻子,我們在法律意義上還是一家人!”
紀夫人怒其不爭,“那我們呢?你真的要為了個女人和我們爭吵嗎?”
她看向溫苒,“你走吧,這裡不需要你。”
紀瑤亦是瞪她,“彆死皮賴臉的,看見你就心煩!”
溫苒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出現在這裡,但是紀晏禮是因為我受傷的,我有責任和義務留下來照顧他。我離不離開不是你們說的算的,我聽紀晏禮的。”
她問紀晏禮,“你需要我留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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