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本就是被迫回的星月灣,現在林晚秋又搬進來,這讓她更不想回去了。
她加班到晚上十一點半,想著紀晏禮若是不催她回去,她就留宿公司。
淩晨十二點剛過,溫苒準備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將就一夜,桌上的手機就開始嗡嗡作響。
她睜開雙眸,掀開毯子下了沙發,她來到桌前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紀晏禮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氣,劃開接通按鍵。
“溫苒姐,我想喝銀耳蓮子羹。”
溫苒漠聲道,“想喝自己做去。”
“晏禮哥,我隻想喝溫苒姐做的……”女人開始撒嬌,然後就委屈地抽泣。
緊接著紀晏禮冷沉的聲音傳來,“半個小時,我要看到你站在我麵前。”
不等溫苒拒絕,那端便掛斷了電話。
溫苒攥緊了手機,隨後垂下。
窗外的月光順著百葉窗的空隙透進來,斑駁的光影落在她蒼白的臉上,無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半晌後,她收拾好包離開公司,駕車回了星月灣。
張嫂看她下車,立即跑過去,低聲說,“太太,林小姐說我做的羹不好喝,非要喝您煲的。”
溫苒輕嗯了聲。
張嫂跟在她身側,自責道,“對不起太太,是我煲得不夠好。”
溫苒站定看向她,“你做得很好了,和你沒有關係。張嫂你去休息吧,接下來的我來做。”
她拎包走進彆墅,看到紀晏禮和林晚秋坐在沙發上,兩人挨得很近,紀晏禮正溫柔地說著什麼。
聽到腳步聲,紀晏禮側眸看去,森寒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為什麼這麼晚回來?”
溫苒麵無表情,“年會在即,加班。”
紀晏禮眯眸,“以後八點之前回來,否則加班的事傳出去,外界會傳我苛待員工。”
溫苒語氣淡淡,“知道了。”說完,她準備上樓。
“晏禮哥,我好餓。”林晚秋扯著紀晏禮的衣袖,仰著慘白的小臉兒看起來很可憐。
紀晏禮看著溫苒的背影,“溫苒,給晚秋煲銀耳蓮子羹。”
溫苒望著眼前逐級的台階,想要上去卻像是登上珠峰那麼難。
她回過頭,眼神一片冰冷,“我沒有義務給你做飯吃。”
紀晏禮看著她倔強的麵容,嗓音裡泛著涼薄,“那你有義務給我做,去煲羹。”
溫苒抿緊了嘴唇,她知道自己再反駁,紀晏禮就會用耳環來壓製她。
她深吸一口氣,將包遞給張嫂後去了洗手間淨手,之後進入廚房準備煲羹。
煲銀耳蓮子羹需要銀耳、蓮子、紅棗還有百合一起煲,但是銀耳和蓮子要提前泡發至少半個小時以上。
張嫂之前煲過了,所以沒有多餘泡發好的食材。
現在溫苒煲羹,就要重新泡發,而整個過程需要兩個小時左右。
此時已經快淩晨一點了,煲好要將近淩晨三點。
林晚秋是故意的。
耳環在紀晏禮的手中,溫苒隻能被動地接受,她手指蜷縮著,整個人沉默著。
淩晨三點,香甜軟糯的羹煲好了。
溫苒盛出一碗放在托盤上,然後在碗裡放上瓷勺,端著托盤轉身,就看到紀晏禮站在廚房門口抽著煙。
他穿著淺灰色的休閒套裝,閒散舒適,和平日裡一絲不苟的西裝截然不同,多了分隨性。
猩紅的火光在他修長的指尖明滅,幾縷白霧溢出他的鼻端,看起來帶著些雅痞。
溫苒眼白布滿了紅血絲,她聲音沙啞,“銀耳蓮子羹做好了。”
紀晏禮掃了眼碗中熱氣騰騰的羹,“她五分鐘前睡下了。”
溫苒好看的唇瓣抿緊,“紀晏禮,她在故意折騰我。”
“她得了抑鬱症。”
溫苒聲音冷漠而平靜,“所以我就活該受到她的折磨?”
紀晏禮指尖撚滅火光,走到她麵前,“這碗羹我喝。”
就在男人指尖觸碰到碗邊的時候,溫苒轉身走到料理台前放下托盤,將碗中的羹倒進水池中,而後又將瓷鍋裡剩餘羹全部倒掉,動作一氣嗬成。
溫苒轉過身,冷淡的目光看他,“她有沒有抑鬱症和我無關,我不是你們兩個人的奴隸。紀晏禮,在領離婚證的這些天裡,我不希望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準備離開,卻被男人攥住手腕,“和你有一定的關係。”
溫苒不解地看著他,“如果說那晚在會所我戳穿她給我發照片的事而導致她患上抑鬱症,那得抑鬱症還挺容易的。”
紀晏禮沒有解釋林晚秋得抑鬱症的原因,隻是說,“如果你表現得好,我會提前還給你耳環。”
溫苒胸腔憋悶,不過要是能夠提前將耳環拿回,她忍便是了。
“你最好說話算話!”
說完,她甩開男人的手走出去。
紀晏禮站在原地,他唇角繃成一條直線,這個耳環為什麼會這麼重要,可以隨意拿捏住溫苒呢?
接下來兩天,林晚秋以各種原因為由讓溫苒在深夜給她做飯、做甜品。
紀晏禮默認,溫苒為了能夠提前拿回耳環不得不照做。接連著三天熬夜,溫苒臉色很差,助理鄒雨給她送來了一桶滋補的枸杞紅棗烏雞湯。
“溫經理,這是我買的湯,我看你這幾天臉色不好。”
溫苒淡笑,“謝謝你小雨。”
鄒雨亦是回道,“不客氣。”
她退出門外給蘇特助發了條信息:【蘇特助,我已經把烏雞湯交給溫經理了。】
門內,並不知道這一切的溫苒嘗了口烏雞湯,這個味道她有些熟悉,她又回味了下。
曾記膳食堂的湯?
溫苒眉心微斂,曾記距離紀氏有二十公裡的距離,來回四十公裡,鄒雨在二十分鐘前來給她送過文件,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去了曾記買烏雞湯?
懷疑的種子埋下就會發芽生長,她給鄒雨發了信息讓其進來。
鄒雨很快進來,“溫經理,有事找我?”
溫苒掃了眼保溫桶,“誰讓你送的?”
鄒雨縮了縮脖子,知道瞞不住溫苒,就實話實說,“是蘇特助,上一次的紅糖水也是他讓我送的。我覺得他可能是想要追你。”
溫苒:“……”
她擺擺手,“我知道了。不過以後他再送什麼,你自己消化了就好,不需要給我送。”
鄒雨吐了吐舌頭,趕緊溜走。
溫苒目光落在保溫桶上,她知道蘇馳是按照紀晏禮的指示來的。
所以,這算是他對於林晚秋折騰她的補償?
她不稀罕!
晚上,紀晏禮有個酒局,他給溫苒發信息說會在九點之前回去,讓她準備醒酒湯。
因為醒酒湯要熬製一個多小時,所以她七點半就到了星月灣。
走進彆墅,張嫂遞上一塊溫熱的毛巾供她擦手。
溫苒接過擦拭著,掀眸就看到林晚秋扶著樓梯扶手走下來。
她臉上噙著戲謔的笑意,“溫苒姐,我想吃小龍蝦生煎。”
溫苒的目光落在她脖頸的珍珠吊墜上,她瞳孔瑟縮了下,快步上前捏住那枚吊墜,聲音急切又透著惱怒,“這以前是不是個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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