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眼睫輕顫了下,蒼白的臉色出賣了她的內心。
傅老爺子沒有錯過她驟變的模樣,他眸光眯了眯,“我留下來,苒苒似乎不太高興。”
“怎麼會?爺爺能夠留下來是關心苒苒。”傅淮江解圍道,“苒苒也更加有信心。”
他握住溫苒的手,“對不對,苒苒?”
溫苒點頭,“淮江哥說得對。爺爺留下來給我加油打氣,我就不那麼害怕了。”
傅老爺子笑笑,“看到你們恩愛有加,我也就放心了。”
飯後,傅淮江和溫苒回了房間。
溫苒問,“爺爺不走了怎麼辦?”
傅淮江思忖了半晌,“苒苒,你相信我嗎?”
溫苒點頭,“我信。”
傅淮江說,“到時候我會安排你離世,改名換姓和紀晏禮正式在一起。”
溫苒驚詫地看著男人,“淮江哥……”
傅淮江溫笑,“我隻希望你能幸福,苒苒。我給不了你的,我希望有人能夠替代我給你。”
他看著女人紅紅的鼻尖,輕歎一聲,“怎麼辦?你還像以前一樣愛哭鼻子。”
溫苒想要扯個微笑,但發現很難,“對不起。”
“小傻瓜。”傅淮江揉揉她的發心,“你一定要幸福啊!”
溫苒吸了吸鼻子,“那你打算怎麼做?”
“找紀晏禮說明這件事。”傅淮江說道。
溫苒想了想,“那還是由我來說吧。”
“好,到時候我找個機會帶你去江城,把事情說清楚。”
溫苒點了點頭,她心裡對傅淮江充滿了感激,同時也對她和紀晏禮的未來充滿了期待。
一周後,淮江集團參與了江城一塊地皮的競拍,傅淮江和溫苒一同前往。
競標會在江城會議中心舉辦,會議廳內擺滿了桌椅,桌上立著各個集團負責人的名牌。
傅淮江和溫苒出現在會議廳門口的時候,各集團負責人紛紛迎了上來,他們都想和淮江集團的負責人交好。
傅淮江一襲墨色西裝,俊美無儔,溫苒挽著他的手臂,穿著同款黑色禮服,兩人看起來格外的般配。
傅淮江溫潤地笑著,同眾人交談了。
少頃,便帶著溫苒落座在第一排的位置。
溫苒看到一旁的名牌正是紀晏禮的時候,心頭一跳。
就在這時,門口引起一陣騷動。
溫苒回眸望去,紀晏禮身著墨色西裝拄著手杖走進來,蘇馳跟在他身後。
眾人想要與之攀談,卻被其身上的冷意勸退。
來到第一排,紀晏禮隻是淡淡的瞥一眼兩人,隨後便像是陌生人一般坐在溫苒的身側。
溫苒側眸看他,眼底蔓延著水霧,聲音哽咽,“晏禮,你還好嗎?”
紀晏禮聞言,側過眸看她,唇角勾著譏諷的笑意,“傅太太,你覺得我好嗎?”
傅太太?
聽著男人奚落的笑聲還有那三個字,溫苒著實被刺激到。
她鼻尖一酸,不爭氣的淚水瞬間湧出來,“晏禮,你不要這麼說。”
紀晏禮看著女人的眼淚,心臟抽疼,隻是於他而言那不過是鱷魚的眼淚,不值得他再去同情或是心疼。
他冷笑,“怎麼,我叫的不對?”
溫苒彆過頭,貝齒緊咬著下唇瓣,手指緊緊地攥著,指甲油嵌進肉裡都不覺得疼。
紀晏禮哼了聲,冷下心腸,“這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
溫苒更加心痛,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
傅淮江握住溫苒的手,冷眼看向紀晏禮,“紀總真的很沒風度。”
紀晏禮嗤笑,“我隻對人有風度。”
傅淮江眯眸,“我以為相愛的人應該會彼此信任,無論什麼時候。”
紀晏禮嗬了一聲,“傅總和傅太太可不就是彼此信任,四年之後依舊相愛才能喜結連理。那天是我冒昧,還想要橫刀奪愛,簡直是不自量力。今後不會了,不過我這人沒那麼大方,你們的婚禮就不必邀請我了。”
溫苒還想要說些什麼,會議主持人就走上台,開啟了今天的競標會。
整個過程中,紀晏禮都沒有給溫苒一個多餘的眼神。
最後,紀氏集團因為最接近底價所以中標了。
眾人紛紛給他祝賀,傅淮江也不例外。
紀晏禮挑眉,“傅總倒是大方。”
傅淮江輕笑,“紀總晚上會召開慶祝會吧?”
紀晏禮說,“當然。”
傅淮江笑笑,“那紀總會邀請我和苒苒吧?我相信紀總不會那麼小氣的。”
紀晏禮眸光微眯,“你故意的。”
傅淮江點頭,“確實是故意的,那紀總邀請嗎?”
“我紀氏倒是不缺兩杯酒。”
傅淮江勾笑,“那我們晚上見。”
他將溫苒的手挽在自己的手臂上,帶人離開。
紀晏禮眸光森冷的看著這一幕,抿緊了嘴唇,蘇馳在一旁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聽到。
深吸一口氣,他提步走向門口,有人和他打招呼,他都視而不見。
直到來到了門口,他看著溫苒坐進黑色勞斯萊斯幻影離開,他才收回了視線。
蘇馳提來車子,打開車後門,“紀總請上車。”
紀晏禮坐進車裡,神情嚴肅。
蘇馳朝著紀氏集團駛去,畢竟要為今晚的慶祝會做準備。
車廂內氣氛有些冷沉,蘇馳連呼吸都很輕,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紀晏禮突然開口,“我哪裡比不上傅淮江?傅淮江能為她做的我都能做。她要是不愛我,又為什麼要說愛我?她說愛我,又為什麼不選我?蘇馳,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蘇馳沉重地歎了口氣,“紀總,我前女友口口聲聲說愛我,卻背著我給我戴綠帽子,她和我在一起不過是為了我的錢。至於溫苒和您在一起,肯定不是為了您的錢,而是為了您那張臉。傅淮江回來以後,她還和您糾纏,我猜是為了您的身子。”
紀晏禮眸光倏冷,這不無道理。
傅淮江身體不允許,溫苒才會找他這個替代品。
他想著溫苒和他一起的時候,肯定幻想他是傅淮江,這麼想著,他心頭的怒火便盛了幾分。
原來他不止是個臉替,還是個床替,他可真是夠悲哀的。
隻因他這個偏激的想法,在晚上的慶祝會上釀成了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