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港城碼頭,十幾艘豪華遊輪停泊港口,燈火通明。
薑晚熙的未婚夫叫陳永庭,港城最大豪門陳家的小兒子,因為快要結婚,他那些朋友拉著他上了遊輪,說是要為他舉行告彆單身的arty。
這一出海就是整整三天,直到今天晚上才回港,遊輪停靠碼頭。
畢竟明天一早,這位陳小公子還得回去做新郎。
而此刻,遊輪底層的酒吧裡,光影曖昧,喧鬨嘈雜。
陳永庭靠在沙發座裡,已經醉得有些厲害,因為一早就要下遊輪,他那些朋友不肯放他離開,起著哄又讓他喝了不少酒。
他也沒拒絕,畢竟結婚後,這樣自由的日子必定是會少許多。
雖然薑晚熙是管不住他,也不會管他的。
可他結婚就是為了讓他父母明白他已經變得穩重,可以放心將家業交給他,自然也不能太放縱自己。
他閉著眼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時,身邊女人聲音嬌柔的說:“陳公子,我再陪你喝一杯吧。”
陳永庭睜開眼看去,眼前女人麵容模糊,幾乎晃成了虛影。
他閉眼搖了搖頭,皺眉,“不喝了。”
再喝,明天一早就彆想起來了。
他說著話,推開女人搖搖晃晃起身,準備離開酒吧回房間。
剛走兩步就是一個踉蹌,那女人立刻扶住了他,“我送陳公子回房間吧。”
這會兒他那些狐朋狗友都去玩兒去了,這邊就他一個人,他確實醉得厲害,也就沒拒絕。
女人把他扶上甲板,再從電梯上三樓客房部,一直把他送回了房間。
走廊另一頭,宋之泊和薑晚熙就那麼看著,誰也沒說話。
直到房間門關上,過了十幾分鐘,女人還沒出來。
宋之泊忽然笑了聲,沒什麼情緒,“看來,根本不需要我做什麼,他也參加不了你們的婚禮了。”
薑晚熙垂下眸,聲音平靜,“他會的。”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跟宋之泊上遊輪,是怕他真的惹事,畢竟這裡是陳家的地盤,薑晚熙不想鬨出什麼事來。
而現在,似乎也沒有什麼必要再留下了。
隻是她剛轉身,手腕就被人緊緊抓住。
“薑晚熙,我真的弄不懂你!”
宋之泊死死抓住她,“他都這樣了,你都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跟他結婚?”
“不然呢?”
薑晚熙情緒依然很淡,“我在準備跟他結婚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你不會以為我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取消婚禮吧?”
“小事?”
宋之泊眸光狠狠的顫,“這是小事?”
他忽然笑了,“那我呢,我就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天條是嗎?”
宋之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瞬間想祁宸衍說的那些話。
也許是本就不夠喜歡,才能那麼輕易的轉身。
他嗓音哽咽,忽然問她:“薑晚熙,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薑晚熙目光難得的顫動幾下,而她低垂眸,沒讓他看清。
她輕聲說:“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
“確實。”
宋之泊沉默片刻,彎唇:“確實沒什麼意義。”
他好像忽然就想明白了什麼,“所以你不是為了陳永庭的人,你隻是為了陳家的錢是嗎?”
就好像時星說的,因為不喜歡才會不在意那個人做了些什麼。
如果這樣,那她能求的還有什麼呢?
“你如果是為了陳家的錢,那為什麼不可以是我?
他偏頭,莫名笑聲:“我們宋家也不比陳家差,他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
宋之泊朝薑晚熙走近一步,幾乎貼著她,沉著聲,“薑晚熙,既然你不想跟我談感情,那行,那我們談錢。你說,你想要多少錢,隻要你開個價,我都可以。”
薑晚熙被他抓著的手明顯的顫了顫。
她緊咬牙,沉默片刻,忽然握住他的手,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撩開了他的襯衣衣袖。
宋之泊神色微變想要抽回,卻已經來不及。
手臂上道道傷疤,新傷疊著舊傷,清晰的落在薑晚熙眼中。
宋之泊皺緊眉,把手從她手中抽回,正要說話,她忽然踮腳摟住了他的頸,雙唇貼上了他的唇。
宋之泊眼皮一跳,僵住了。
而薑晚熙在他唇上貼了貼,微微退開,低聲叫他:“宋之泊。”
宋之泊唇瓣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薑晚熙忽然笑了聲,“睡一次,一千萬,你睡嗎?”
那顆剛剛躍起的心徹底沉了下去,沉到了最深的淵海之底。
壓抑得幾乎快要爆炸。
宋之泊喉結不斷滾動,艱澀的味道快要把他淹沒。
他死死盯著薑晚熙,她彎唇看著他,帶著笑,那雙清冷的眼睛裡似乎沒有任何情緒。
宋之泊顫抖著手,捏住了她的臉頰,聲音也在顫,說:“好啊,我睡。”
他低頭,狠狠咬上她的唇。
閉上眼的瞬間,眼角濕潤……
~
遊輪的客房裡,時星被祁宸衍攬在懷裡,站在窗前看海麵上的星星。
他們四個人是一起上遊輪的,祁宸衍讓人臨時安排的,好在今天已經有很多客人上岸,遊輪上有空房間。
上來後安排好房間,找人問到了陳永庭所在就去找他了,沒想到正好就看到一個女人扶著陳永庭搖搖晃晃從酒吧出來。
陳永庭明顯喝得太多,從他們身邊過去都沒認出他的未婚妻來。
宋之泊跟了上去,薑晚熙也忙跟上。
時星隻糾結了一秒就拉著祁宸衍也跟上去了。
隻是,跟薑晚熙和宋之泊保持著禮貌距離。
當然,這點距離,已經足以他們聽清那兩人的爭執了。
等宋之泊帶薑晚熙進房間,祁宸衍和時星也隻能回了房間。
當然,他們的房間是挨著的,那兩人就在他們隔壁。
隻是房間隔音還蠻好,也聽不見那兩人到底發展到什麼地步了,時星隻能望著星星歎氣:“他們怎麼會鬨成這樣呢?”
其實聽宋之泊說談錢的時候,時星還有點不安,怕薑晚熙再給他一個耳光。
結果沒想到,薑晚熙竟然是那種反應。
太奇怪了。
薑晚熙難道真的是為錢?
祁宸衍陪著他們鬨了這一路,已經挺累了,這時候其實也不想再聽時星說那兩人。
“不管他們鬨成什麼樣,這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他閉上眼,低頭在時星耳邊蹭了蹭,低低柔柔的說:“寶貝,我們也該睡了。”
時星瞬間想起來,祁宸衍肯定很困了。
她忙從他懷裡轉身看向他,捧住他臉,心疼的看著他眼下的青黑,“你先去洗個澡。”
祁宸衍睜開眼望向她,忽然說:“現在太晚了,我覺得我們該節省點時間。”
到港城就已經十二點多了,來來回回折騰這麼久,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天都快亮了。
時星也點頭,是很晚了,她說:“嗯,你洗快點。”
祁宸衍抿唇,雙手摟緊她腰身,讓她的身體貼近他,因為困乏而倦懶的嗓音格外嘶啞性感,低聲說:“我的意思是,寶貝兒,我們一起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