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山雨欲來
“劉囂，你是得有多餓啊？”
周宇克吃乾抹淨，麵露滿足的起身，卻看見一旁的劉囂還在不停往嘴裡塞著烤肉。
劉囂沒搭理他，自顧自猛吃，一條完整的手臂被他啃完，力量已經加了2點，光靠吃就能成長的曆練方式，你們是不懂滴。
“扶我一下！”
直到肚子再也裝不下，劉囂才停下瘋狂的進食行為，但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居然連站起來都困難。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讓他暫時消停了。
他發現靈體在汲取能力時，自己的靈能也在持續被消耗，劉囂估算目前力量加了28左右，自己的靈能消耗也有2成多，加之之前2次使用偽裝，剩餘的靈能隻有一半。
既需要悠著肚子，也要悠著靈能有不夠的風險。
畢竟靈核是需要靈能供給能量的，一旦靈能耗儘，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而且靈能的自我回複速度極其緩慢，也不知道漲滿需要多久。
吃不完也不能浪費，必須打包帶走，將剩餘的軀骸塞進殘次品，暗紅色蜥蜴人的屍體也全塞了進去。
單純看這次的遭遇戰，收益著實不大，暗紅色蜥蜴人除了身上的裝備外，幾乎是兩手空空，讓眾人空歡喜一場。
但好在這凶物至少貢獻了鮮活的靈體，李天甲的靈體蛻變也算是不錯的收獲。
周宇克扶著劉囂，慢慢的，眾人緩步向樹林外圍前行。
“對了，劉囂，那隻蜥蜴人怎麼會突然出現的？”
這個問題困擾了李天甲很久，但始終沒想出原因。“那東西和你的出現方式應該是一樣的。”
“如果我沒猜錯，那個石蛋相當於一個坐標物，離開原點的生物，再次返回就是以這個石蛋為參照，但總覺得石蛋本身應該還有其他作用，至於是什麼，我連猜的思路都沒有。”
其實這個問題劉囂也試著谘詢過中樞，但係統獅子大開口要1000功勳才給答案，他也隻能作罷。
“這個說法倒應該沒錯，但為什麼你一拿出來，這家夥就馬上傳送回來了？”李天甲繼續問。
“這個就有點複雜了，我也一直沒想通，不過可以將一些規則放在一起考慮，”劉囂沉吟片刻，說道，“第一，離開原點是有時間限製的，在一個原點周期內必須返回，否則靈體會被直接抹殺；第二，之前石蛋在我的物品中，物品內空間應該不具備讓生物返回條件；”
“我們可以模擬一下，如果自己準備返回原點，卻發現返回傳送無法執行，而時間期限又快到了，那肯定會不停嘗試，剛好我這邊一將石蛋取出，那邊就趕緊執行傳送了。我是這麼認為的。”
“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李天甲點著頭，若有所思，“這樣說來，如果將敵人的石蛋塞進你的物品空間裡，放上個14天，哪怕對方是神仙也得涼。”
“好像是哦！”聽李天甲這麼說，劉囂也發現殘次品還有這個功能，這個引申很有意思，他瞬間就想出不少坑死人不償命的方法。
“蛻變後，我在中樞的權限也升級了，但獲取任何知識都必須消耗銀河秩序功勳點。”
“沒錯，而且中樞不會主動給你提示，除非是已經發生的事。”劉囂補充道。
“看來中樞是希望我們自己去找到答案，或者賺取足夠的功勳點啊。”
“有時候，好的問題比好的答案更重要，在尋找答案之前，我們先得知道對的問題。”
“總感覺中樞和係統都很不負責。”李天甲無奈笑道。
“或者中樞本身對原點就知之甚少，就像地球的雲計算，靠的是大數據的積累而不是生而知之，不然為什麼老想著讓我們探索這裡的未知。”劉囂有自己的判斷。
“或許吧，不過也挺有意思，至少所有人的起步都一樣。”
“不一定，你這裡的大家，指的隻能是我們這批人。”
“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地球存在幾十億年，難道銀河秩序隻把人類忽悠來一次？”
“靠”李天甲有些不淡定，“那我們豈不是有可能遇見古代人？”
“誰知道呢，也可能那些老家夥都老死了吧。”劉囂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這句話。“說說你靈體蛻變的情況，我看你也沒做什麼，靈體怎麼就蛻變成功了？”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李天甲忿忿說道，“你不是說把那家夥的腦袋拿出來吃了嘛，結果我手剛伸進去準備把東西掏出來，就碰到中間一個空腔部分，然後就有了提示，詢問我是否充能，就這麼簡單。”
“空腔？在腦袋裡嗎？”劉囂追問道。
“沒錯，那個區域什麼都沒有，就好像腦袋中間開了個球形的洞。”李天甲回憶道。“對了，靈體開始充能的同時，我這邊還彈出了好幾條獎勵信息，首次擊殺、越階擊殺、跨星域擊殺，給了1個自由屬性點和100點功勳，還有首次擊殺蛻變生物的獎勵。”
“好吧，看來真的是贏家通吃的判定規則，”劉囂終於弄明白了擊殺獎勵的規則了。
“你沒有嗎？”李天甲皺眉問道。
“贏家通吃，就是誰完成最後一擊，所有獎勵就歸誰。”劉囂解釋道。
“那我不是把本該是你的獎勵給拿了！？”李天甲急了，“不行，這蜥蜴人是你殺的，這些獎勵得給你！”
“彆傻了，不但這頭蜥蜴人的獎勵必須給你，而且之後如果再有機會，我們還要把機會給到哥幾個，不為彆的，就為首殺的獎勵，這個獎勵越早得到越好，同樣的擊殺給我，獎勵也就是1個屬性點。再說了，如果不是你們拚死給我留出了時間和條件，現在被烤著吃的就是我們了，係統可以冷冰冰的按規則執行，但我們是人，不是機器，我們有腦子也有情義，不能這麼死腦筋。”
“說是這麼說，但…”李天甲還要再說什麼。
“天甲，劉囂說的沒錯，我們要在規則下，最有效率的獲得獎勵，這樣才能快速提升自己，我們可不想每次都隻能做個拖油瓶的。”楊哲打斷李天甲要說的話，繼續道，“這是我在原點第一次真正的戰鬥，說實話，很不甘心，我相信你們幾個也和我我一樣的感受，在地球，以我們幾個的體格都可以挺著胸脯斜眼瞧人，但在這，他們根本不夠看，如果不快速強大起來，彆說保護其他同學，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哥，難得你說的慷慨激昂，但這次我挺你！”楊昭向哥哥伸出大拇指，“我也要變強，而且我決定了，老大之後，下一個成為蛻變者的就是我！反正哪怕我不回去，我哥也能回去，哥，到時候侍奉二老的美差就交給你了！”
“滾！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既然你決定留下來，那我也不走了！”楊哲一巴掌拍在弟弟的背上。
“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肯定不能脫離組織，那就這麼說定了，排隊，張哲之後就輪到我蛻變，誰叫we are伐木領呢！”
“滾！”幾人齊聲吼道。
這次戰鬥開始的突然，但讓劉囂看到了幾個夥伴真實的一麵，那種麵對強敵麵不改色的膽識和為了夥伴甘願赴死的精神，都讓他肅然起敬，劉囂一直在注視著戰局，對每個人的表現都看在心裡，有些情緒平時可以隱藏的很好，但在死亡麵前一切都無所遁形，而從始至終，沒有一個人因為膽怯而顫抖，沒有一個人因為害怕而退縮。
劉囂自問，在同樣的境遇下，自己不一定能做的比他們更好。
一行人就這麼有說有笑慢慢悠悠的向樹林外走去。
隨著越來越接近樹林邊緣，漸漸的，在林中開始遇到陌生人組成的小隊和落單的個人，看來不隻是他們，更多人對這片樹林有了想法。
出了樹林，茫茫多的成年人出現在視野中，這讓剛從地球返回的劉囂十分不習慣。
每個團體都開始建造屬於自己的木棚木屋，大量的樹木被砍倒，人們使用各式的工具將粗大的樹乾鋸開，然後靠人力搬運回聚集區域，也有一些人，直接將落腳點改在樹林旁邊，就近伐木造房，這使得樹林的邊緣地帶熱鬨異常。
來到屬於學生團體的這一畝三分地，劉囂立刻學生們被圍在中間，大家都急切想知道自己身體和家人的情況，劉囂也耐心的一個個細心回複。而在這過程中，葉珊和其他三個女生被李天甲單獨叫到木棚內。
木棚內很快傳出了女學生的哭聲，但不久後，聲音漸息，葉珊和李天甲走了出來。
在得知自己在地球的軀體已經死亡後，葉珊居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讓劉囂對這位師院女學霸都格外看重了幾分。
“彆去打擾她們，讓他們冷靜一下。”葉珊吩咐其他人後，單獨和李天甲走開去聊些什麼。
一眾學生在得知自己和親友各自安好後，又問了劉囂返回後的所見所聞，當聽說整個錢塘都處於社會秩序崩壞，基本生活條件都很難滿足時，每個人的臉上又顯得茫然失措，有幾個人已經打定主意要返回地球，劉囂既然已經確定他們的軀體安然無恙，那下一步就該果斷結束在原點的生命，好儘快回歸自己熟悉的生活，但地球目前的狀態，又讓他們有所猶豫。
哪怕回去了，世界還和之前一樣嗎？誰也不知道。
劉囂將地球的情況毫無隱瞞的告訴他們，就是將選擇權交給他們自己，他無意決定其他人的命運，哪怕他完全可以這麼做。
“劉囂，我們這邊有些情況，也和你說一下。”葉珊和李天甲站在不遠處，招呼劉囂過去。
“怎麼了？”劉囂來到他們身邊，問道。
“是這樣的，錢塘的駐守部隊已經整合了武警、預備役、退伍軍人、警察和軍校學員，準備在這裡實行臨時軍管，你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軍隊的人四處聯係各個團體，希望大家能服從指揮。我認為這不是壞事。但也要聽聽你們的意見。”葉珊一如既往的務實而冷靜，讓人感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回不了地球的事。
“軍隊那邊有什麼計劃嗎？軍管後我們要做什麼？”劉囂也認為軍管是好事，但組織幾百萬人，又要做什麼呢？
“第一，軍隊希望至少一半的人儘快返回地球，特彆是體能低於20的人；第二，軍隊那邊會儘快統計出無法返回地球的名單，在名單沒有出來之前，要求大家不要做傻事；第三，將殺傷性武器統一交給軍隊持有；第四，吸納有特殊能力、特殊物品或特殊技能的人加入軍隊。這些我得到的消息。”
“看來軍隊有辦法知道地球那邊的情況，”劉囂沉吟片刻，繼續說道，“目前看來，軍隊做出的決定都是正確的，讓大部分人返回才能穩定華夏的情況，畢竟大家的根還是在那邊。但這份名單應該沒有這麼快出來，軍隊可能會讓某些特定職業的人先返回，比如醫生、消防、電力，否則那邊的混亂會持續，無法返回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李天甲和我說了你們下一步的計劃，也說了你們在樹林裡發生的事，之後你們放心去，我會帶領好剩餘的人。相信有軍隊的介入，我們”
葉珊的話還未說完，遠處傳來的騷動吸引人了他們的注意。
隻見不斷有人向河邊跑去，有人在四處呼喊，“對岸出事了！快過去看！”
轉眼間，大片大片的人流開始湧向河邊，而更奇怪的是，原本在河邊的人卻在死命向外圍擠，劉囂能看得很清楚，那些人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慌亂。
“好像真的出事了！”劉囂說著，也隨著人流向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