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迎夏做了個美夢,夢裡的她陷入了最柔軟的雲裡,風裡吹來的都是獨屬於靳酌身上的清香。
有溫暖的手心搭上她的腰腹,輕輕揉著。
漸漸的,她就沒那麼疼了。
靳酌抱著秦迎夏,盯著她舒展的眉頭,終於鬆了口氣。
他將人緩緩放下,離開時還親了親她的額頭。
小秦煬乖乖坐在沙發上,望著臥室虛掩著的門。
直到靳酌出來,他瞬間彈起,“哥哥,我姐姐她還難受嗎?”
靳酌將他抱到腿上,“姐姐已經好很多了。”
“那太好了…”小秦煬建立起堅強的防線終於在這一刻全然崩塌,他忍不住抽泣,趴在靳酌的肩膀上哭的慘兮兮的,“哥哥…嗚嗚…我真的好怕…姐姐難…難受…我什麼都不會…”
“沒有,小煬已經很棒啊…”靳酌抽了幾張紙給他擦眼淚,“哥哥會照顧好姐姐,小煬彆怕。”
小秦煬有多喜歡秦迎夏這個姐姐,靳酌是知道的。
現在他親眼看見姐姐虛弱的模樣,小小的孩子怎麼會不怕呢?
“哥哥買了點食材,想給姐姐做紅豆百合粥喝,小煬來幫哥哥洗紅豆行麼?”靳酌得給他找點事做,這樣秦煬心裡才會認為自己能幫上忙。
“好…”小秦煬擦乾眼淚,從靳酌腿下來,踩著小拖鞋啪嗒啪嗒地往廚房跑,“哥哥快來。”
靳酌見目的達成,滿意地勾唇,“來了…”
…
“哥哥,你很喜歡我姐姐嗎?”
小秦煬在洗紅豆時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靳酌沒有絲毫猶豫,“喜歡啊,哥哥隻會喜歡你姐姐秦迎夏。”
“…姐姐也很喜歡靳酌哥哥的。”
小秦煬抿著唇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靳酌,“但是姐姐最喜歡的人還是酉酉…”
“…什麼?”靳酌手裡的動作頓住,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嘴角噙著笑,語氣認真了點,“小煬說你姐姐最喜歡的人叫什麼?”
怎麼聽著,那麼像他那個難以啟齒的小名?
如果真的是“酉酉”,這個隻有他爸媽才知道的小名,秦迎夏是怎麼知道的?
靳酌重新將視線放在小秦煬身上。
“唔,”小秦煬仔細回憶著昨晚,他迷迷糊糊間聽見秦迎夏在說夢話。
“好像是…遊遊?還是悠悠呀…”他晃了晃小腦袋,“我記不清了哥哥…”
靳酌無奈一笑,“小家夥記性這麼不好啊?”
小秦煬老實巴交地點頭,他承認自己被瞌睡蟲打敗了,記得很模糊。
“沒事兒,”靳酌捏了下他的臉,耐心道,“等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再告訴哥哥也行。”
“好…如果姐姐最喜歡的人不是哥哥,哥哥會難過嗎?”小秦煬自顧自的憂傷,“小煬是會難過的,因為我很喜歡靳酌哥哥和姐姐一起陪著我…”
他想起昨天晚上秦迎夏說自己也釣回了戰利品,不禁更加難過了,“我姐姐已經釣好了姐夫回來,靳酌哥哥不能變成姐夫了…”
小孩子的想法總是天馬行空的。
靳酌有些聽不明白了。
他將材料放進鍋裡,定好時間,“那小煬告訴哥哥,姐姐釣回來的姐夫在哪兒呢?”
“我不知道,姐姐把他藏起來了…”
靳酌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語氣不容置喙,“沒藏呢,我這不是大大方方地站在小煬麵前了嗎?”
小秦煬的眼睛眨啊眨的,像是沒理解他話中深意。
靳酌蹲下身,溫柔耐心地解釋給他聽,“小秦煬,我得正式地告訴你…”
“我靳酌就是你姐姐釣回來的姐夫,我就是秦迎夏的戰利品。”
“懂了沒?”
小秦煬搖頭,緩了兩秒後又興奮地點頭,“我懂啦!靳酌哥哥就是我的姐夫!”
“聰明。”靳酌誇他。
“那…”秦煬話鋒一轉,“遊遊是誰啊?”
“啊,”靳酌慢悠悠地應著,他淡笑了聲,“等我找時間問問姐姐就知道了…”
直到中午,太陽高高掛起,秦迎夏才悠悠轉醒。
她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紅豆香氣,又在臥室沒看見秦煬,頓時有些心慌。
秦迎夏怕他偷偷跑到廚房開火,急的鞋也忘了穿就衝了出去。
“小煬!”
入目是一大一小從廚房裡端著飯菜送往餐桌的場麵。
秦迎夏有些發愣,落在門把手上的指尖驟然收緊,“靳酌…”
靳酌解開圍裙,走過來將她單手抱起,“在呢,地上涼。”
“你…”秦迎夏被他抱進臥室,將她放在床邊坐下,她看見靳酌就忍不住想哭,“你怎麼來了啊…”
女孩眼眶微紅,鼻尖凝起酸澀,哽咽的同時眼淚就落了下來。
靳酌半跪著給她穿上拖鞋,又見她在落淚,心疼得揪起,“小寶不哭啊…”
他抬手,動作輕柔地拂去她的淚水,“我抱抱…”
秦迎夏被他抱進懷裡,那一刻她才反應過來夢裡的溫暖是靳酌懷裡的溫度。
他很早就趕來了嗎?
“靳酌,我難受…”她摟著他的脖頸,毫不遮掩自己的脆弱,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不好過。
“肚子還是很疼麼?”靳酌重新將溫熱的掌心貼過來,“我給你熬了紅豆百合粥,網上說是補氣養血的,聽著效果還不錯…”
秦迎夏偏頭在他臉上親了親,大方表露對男朋友的喜歡。
靳酌耳尖微紅,“獎勵來的這麼快麼,我第一次做這個,萬一不好吃…”
他輕輕挑眉,語氣耐人尋味,“我會把剛剛的獎勵還給你的…”
再還回去一個親親的事。
秦迎夏成功被他逗笑,壞心情也退了不少。
“好呀!”
“那麼現在,請小秦學妹去嘗嘗男朋友的手藝怎麼樣啊?”他將她抱起來,正想往外走。
“等…等一等…”秦迎夏臉色緋紅,她指向門外,“小煬還在餐廳呢…”
靳酌笑道,“小煬已經知道我是你釣回來的姐夫了…”
秦迎夏聽完臉上更燙了。
怎麼連靳酌也在自己身上用上“釣”這個詞了…
她想釣靳酌的舉動這麼明顯嗎?
很明顯,秦迎夏會錯意了。
靳酌口中的“釣”是釣娃娃的“釣”。
不過也沒關係。
他正好借題發揮,拖腔帶調的,“啊,原來小秦學妹一心想著怎麼釣我回來啊…”
這次秦迎夏直接埋在他頸側,再不肯抬頭了。
靳酌嘴角勾起弧度,“被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秦迎夏本身就是釣他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