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酌盯著她著急忙慌的背影,眼底染上一抹笑意。
楊黛離他不遠,她貪戀地向他靠近,與靳酌搭話,“社長,我和秦迎夏是室友。”
靳酌側目看了她一眼,“嗯。”
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社長,秦迎夏多少也算是個公眾人物,我這兩天看她賬號下麵出現不少照片,都是她和其他男生的合照,我覺得…”楊黛沒說完,留給靳酌足夠的想象空間。
哪知靳酌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看都沒看她,“你覺得什麼?怎麼不說完?”
楊黛見他臉色冷淡,猶豫著開口,“我覺得秦迎夏這種行為會對媒體社有不好的影響。”
靳酌嗤笑一聲,“你叫…楊黛是吧?”
她眼眸亮起,心中暗喜,“是的!”
還沒等她高興幾秒,靳酌接下來的反問就給她當頭潑了盆冷水,“你覺得你這種視監行為合適嗎?”
楊黛臉色紅了又白,“我隻是覺得自己作為媒體社技術部的部長,秦迎夏在我的部門,我擔心會因為她一個人影響我們整體發展。”
“你還挺好心,”靳酌說話絲毫不留情,“那你前兩天跟著秦迎夏偷拍了不少照片的事…也是為了社團發展?”
楊黛呼吸一滯。
靳酌是怎麼發現的?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她不敢往下想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羞恥與不堪湧上心頭。
楊黛整個人都被巨大的恐懼感裹挾,腳步也慢了下來,結果與後麵跟著跑的人一同絆倒。
三四個女生全都倒在地上。
她是第一個摔的人,傷勢比其他人嚴重,腳也崴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學生們還拿這件事聊了起來。
“七號方陣的女生這麼一摔,估計她們是不用繼續軍訓了。”
“這要是再嚴重點都要發展成踩踏事故了。”
“現在出了這事,明天的晨跑應該會取消吧?”
“想多了,我估計從明天開始就得有教官在隊伍邊盯著了,不會繼續讓我們自由跑。”
“……”
“楊學姐沒事吧?”秦迎夏和虞枝枝在食堂裡占好位置等許思婉回來。
因為楊黛崴了腳,她去給人送午飯了。
許思婉坐下擦了擦汗,“腳崴了,我聽她的意思是想去住院。”
“住院?很嚴重嗎?”虞枝枝問道。
“看著挺嚴重的,”許思婉從秦迎夏手裡接過餐盤,喝了兩口冰粉,“爽!”
外麵這天實在是太熱了。
秦迎夏:“楊學姐住院,她家裡會來人照顧她嗎?”
許思婉愣了愣,輕聲道,“…楊黛和她家裡人的關係似乎不太好。”
以楊黛那麼要強的性子是不會主動和旁人說自己家的情況的。
許思婉之所以這麼說是無意間撞見過幾次楊黛與家裡人通電話。
都是在與她父母爭執。
每當許思婉回到宿舍,楊黛就會匆忙掛斷,又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那她在學校有關係密切的朋友們?也能順便照顧一下。”虞枝枝接著問,其實她們都是一個宿舍的,原本彼此照應也是應該的。
隻是楊黛心裡對她和秦迎夏總是有根刺在。
這一點虞枝枝也能感覺得出來。
許思婉搖頭,無奈道,“這個我不清楚。”
雖說她和楊黛住了一年,但關係並沒有特彆親近,一直都保持著距離感。
秦迎夏抿起唇,想了想還是開口,“不管怎麼樣,我們今晚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如果楊黛有人照顧,那她們再回學校也不遲。
“可以啊,不過今晚得上晚自習。”虞枝枝晃了晃手裡的手機,“導員剛發的通知,應該是為了讓咱預防踩踏事故吧…”
許思婉:“沒事兒,下了晚自習再去也是一樣的。”
暮色將至,學校對麵的小吃街傳來陣陣燒烤香氣。
晚自習的教室鬨哄哄的,輔導員還在開會,等會議結束才能來教室。
秦迎夏咬著吸管吸冰水,虞枝枝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下午的訓練量有些大,光是學匍匐前進就在操場上爬了兩個小時。
秦迎夏此時也是渾身酸痛,她拿著手機翻看自己最新視頻的評論區,這次倒是沒有出現那些照片了。
女孩眼睫輕輕顫動,想到今天下午靳酌趁著休息的時間過來找她。
男生個子很高,走到她麵前能替她擋去所有陽光,他摘下帽子,汗水順著下頜骨往下落,一路滑進脖頸消失不見。
“累不累?”他問。
秦迎夏拿濕巾擦臉,老實地點頭,“好累啊…”
原本身邊坐著的虞枝枝也不知去了哪裡,看著空出來的陰涼,她拍了拍示意,“你坐這。”
靳酌在她身邊坐下,將剛買的冰水送到她手上,“貼著臉降降溫。”
“謝謝靳酌。”她笑意盈盈,看著比驕陽更耀眼。
他不知不覺也跟著笑,眼裡的光醉人,“下次跑步可不能分心了,不然挺危險啊…”
“我知道了,”秦迎夏遞給他一包乾淨的濕巾,“今天太陽好毒,你有沒有擦防曬啊?”
今天早上她還特意提醒過的。
“嗯。”靳酌想到什麼,氣笑了,“你不知道今早我擦這玩意的時候,宿舍那三個是怎麼笑話我的…”
秦迎夏不解,“怎麼笑話你了?”
“笑我娘。”
下一秒,連帶著秦迎夏也忍不住笑出聲。
靳酌:??
“沒忍住。”秦迎夏斂起笑意,“我不是笑話你塗防曬,我是笑靳學長說話的語氣太可愛了。”
靳酌側目,眉尾輕挑,“可愛嗎?”
他湊近,身上的清香撲麵而來,“說說呢,小秦學妹…”
秦迎夏往後躲了躲,盯著男生深邃的眉眼,甜甜笑了,“你現在這樣就很可愛呀,像求知若渴的貓兒…”
靳酌笑了。
燥熱的風吹來,帶著他的心跳一同鼓動。
“秦迎夏…”
她抬起眼望他,“嗯?怎麼了…”
男生刻意停頓兩秒,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她的粉唇上,唇角的笑意肆起,“…秦、迎、夏。”
他又溫柔地喚了一遍她的名字。
秦迎夏聽著雲裡霧裡的,看不懂他眼底的情意。
靳酌抬手撥開貼在她臉上的碎發,突然冒出一句,“和楊黛保持點距離。”
“最近你賬號底下冒出來的那些合照,我讓裴瀾鶴順著網線去查了,都是一個人發的…”
“任何組織或個人不得以醜化、汙損或利用信息技術手段偽造等方式侵害他人的肖像權。她的行為不僅侵犯了你的肖像權,還可能侵犯了你的名譽權。”
靳酌突然變得很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