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靈,“你保護我?”
這三年來,不管誰來欺負他,她都要再跑來補一腳,現在竟然反過來跟他說,要保護他?
誰信?
沈歸靈撩開眼眸,抬指摸了摸她的額頭,“真撞傻了?”
“嘶!”薑花衫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條件反射一個手刀對著他的胳膊劈去。
沈歸靈眼明手快,微微收手,薑花衫的手刀直接落進了他的掌心。
沈歸靈笑了笑,指尖半捏著她的掌心,“帶你去,彆動手。”
金灣晚宴七點正式開始。
從鯨港到金灣車程大概兩個小時,中途還要預留裝扮的時間,所以等薑花衫額頭的紅腫大致消退,沈歸靈就帶著她離開了學校。
雷行一早就知道今天的行程,按原定計劃在車裡等候,冷不丁看見同行的人多了一個,還是個祖宗,嚇得連上前開門的禮節都忘了。
沈歸靈隻能代勞,等薑花衫上車後才若無其事跟雷行說明情況,“衫衫一起去。”
雷行有些猶豫,“阿靈少爺,金灣在南灣區,而且現在還是上課時間,是不是應該跟老爺子報備一下?”
沈家現在誰不知道,這祖宗可是老爺子的心頭寶,她要是磕了碰了,隨行的一乾人等都彆想好過。
沈歸靈,“已經跟爺爺說過了。”
這時,薑花衫從車窗探出頭,“磨磨蹭蹭說什麼呢?”
“沒事,我會看著她。”沈歸靈拍了拍雷行的肩膀,轉身繞過車身,從另一邊拉門上車。
雷行這才鬆了口氣,立馬恢複工作狀態。
車輛從育才駛出後直接出城轉去了高架,秋日豔陽,外麵的世界與校園生活天差地彆,隨處可見城市的繁華與喧囂。
薑花衫隔著一層透明玻璃打量眼前這座鋼筋叢林,上一世,十八歲之前,她幾乎所有的記憶都在校園裡,對於鯨港的一切都很陌生。
雷行看出了薑花衫眼裡的好奇,笑道,“薑小姐還沒有去過金灣吧?”
薑花衫搖頭,她忽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沈歸靈,“我記得你好像是南灣人?金港也在南灣區,是不是離你家很近啊?”
沈歸靈沒想到薑花衫會突然問這個,點了點頭,“嗯,很近。”
薑花衫轉過頭若有所思,上一世沈歸靈在爺爺去世後一年強勢歸國,並且選在南灣入仕,短短三年時間就做到了南灣州長的位置,看來這一切並非偶然。
雷行笑嗬嗬,“薑小姐很關心少爺啊。”
薑花衫嗬嗬笑了兩聲,“一般。”
“……”一般是什麼意思?
雷行偷偷觀察沈歸靈,見他沒什麼反應立馬轉過話題,“薑小姐,之前不知道您會出席所以沒有來得及準備你的禮服,好在慈善晚宴規格要求也不高,我剛剛已經聯係好了金灣那邊的公關公司,到時候還請您將就一下。”
薑花衫立馬轉過頭看著沈歸靈,“記住啊,我這次可是為了你才將就的。”
沈歸靈睨了她一眼,倒是挺會因勢乘便。
他笑著敷衍,“嗯,記住了。”
金灣區,海市蜃樓。
金碧輝煌的水晶燈掛滿了整個宴廳,會場的工作人員正在有條不紊一一確定宴會細節。
閃爍的霓虹,芬芳撲鼻的紅酒香,人為的一場頂級盛宴生生把廳內和廳外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酒店頂層的包間裡。
姚歌和一群政界女官已經提前進入宴會時間了,十米長的橫廳前,烏泱泱跪著一群男模。
能進入姚歌圈層的都不是普通的政界官要,私密性自然是不用說,大家精神放鬆,任由男模挑逗,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偶爾回應。
每每看見這些人在她精心策劃的布局裡淪陷,姚歌都會有一種掌控一切的成就感。
眼前這些人可握著金灣大半個命脈,掌握了她們,半個金灣就掌握。
“阿歌,今天這場宴會的禮備的不輕啊。”
一個年近五十,保養得體的中年女人從包間裡走了出來。
姚歌起身,端起桌上的紅酒遞給女人,又意味深長指了指女人嘴角抹花的口紅,“嚴州長,玩得開心嗎?”
晚上的慈善宴邀請了很多新聞媒體,鏡頭前容不下一絲汙穢,所以姚歌才特意把宴會提前了。
嚴梅婷接過高腳杯,舉杯一飲而儘,“走吧,上去聊聊。”
姚歌仰頭一口飲儘,紅酒的微澀在齒頰流過,但咽下之後口腔餘味繚繞唇齒留香。
看著嚴梅婷上樓的背影,姚歌嘴角的笑容真切的幾分。
眼下就跟品酒是一個道理,這三年她汲汲營營是澀,但隻要她能成功拿下金灣這條線,以後就是回味無窮的甘甜。
因為很快,她的阿年就能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