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鬼?!
薑花衫手一抖,筷子從手心滑落,紅燒獅子頭從桌麵滾到了地上。
難怪!
她總覺得劇情卡的不上不下的,明明她已經提醒了爺爺傅家的陰謀,明明這一世傅綏爾已經脫離了傅家的掌控,就這麼大的偏差怎麼主線劇情隻偏離1?
現在總算是弄明白了,這裡根本不是原來的《縱橫豪情》!所以,這些她以為的偏差劇情,其實就是這個世界的既定劇情,甚至連糾正更新同步的章節也是劇情裡的一部分。
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蹦蹦跳跳了三年其實還在劇本中。
“衫衫?你怎麼了?”
薑花衫的動靜引起了傅綏爾和沈歸靈的注意,她的手在抖,而且抖得很厲害,完全克製不住。
傅綏爾有些擔心,正要去摸她的手卻被沈歸靈抬手攔住了。
沈歸靈抬眸掃看薑花衫的眼睛,她的眼尾呈上揚趨勢略帶鋒利,眼瞼微垂顫動隱有破繭成蝶之勢。
沈歸靈難得閃過片刻怔忪,不過威脅了一個關鶴,就值得她這麼興奮?
薑花衫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嘴角慢慢扯出一條意味深長的弧。
凡是過往,皆為序章。
這是在告訴她,放下一切,重新出發,眼下這本《白月光》才是她真正的。
這對彆人來說可能是驚喜,但對她來說是嘲諷。
原以為自己跳出了劇情的控製才有了今天的局麵,但沒想到,原來跳出劇情控製也隻是劇本裡的一環。
成神之路?說的好聽,但其本質也隻是受劇情擺布的傀儡而已。
就像惡毒炮灰和白月光女主,其本質也隻是一個被標簽定義的角色。
從這一刻,救爺爺已經不是她的終極目標了,救自己才是。
這個世界不需要神,她也不需要。
似乎是感覺到了薑花衫心中的殺意,劇目之門立馬合上書頁,一陣刺目強光散開直接把她的意識踢出了識海。
薑花衫隻覺腦子一嗡,腦袋突然失重,對著大理石的台麵猛地砸了上去。
“砰——”
一聲巨響嚇得在場所有人一驚!
沈歸靈臉色微變,傅綏爾大驚失色,兩人一左一右趕緊扶起薑花衫。
“衫衫,你沒事吧?”
“嘶!”薑花衫感覺頭都要炸開了,閉眼捂著要炸裂的頭,咬了咬牙,“我沒事。”
沈歸靈低下頭,湊近看了看她的額頭,“都腫了,我們去醫務室。”
薑花衫一把推開他,強撐著意識,“我沒事,我不去,我還沒吃飽了。”
好像是為了證明給誰看,她一把拿起桌上的筷子,惡狠狠叉了個紅燒獅子頭,張嘴咬了小半口。
“……”沈歸靈表情怔愣,輕輕咳了一聲,“你還是去看看吧?”
薑花衫搖頭,“都說了不去!我腦子好的很。”
剛剛還腦洞大開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獅子頭太咽,她又順手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半杯。
沈歸靈,“……”
傅綏爾可沒沈歸靈表現得這麼淡定,兩隻眼睛撲閃撲閃在兩人之間遊弋。
衫衫剛剛不僅用了阿靈哥的筷子還喝了他的水?還敢說他們倆關係不好?
沈歸靈不用看也知道傅綏爾在想什麼,但他懶得解釋,順手從薑花衫手裡拿過杯子,又順手遞過她原來那杯。
薑花衫看也沒看,順嘴喝了一口。
“嗯?”傅綏爾見狀表情大驚,眉頭倒豎,嚴肅地快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氣焰囂張的女高音。
“準備好了嗎?我可說好了,我們蘭蘭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待會兒的拍攝要是還像上午那樣不在狀態,今天我們可就不拍了。”
話音一落,就看見蕭瀾蘭被三四個助理眾星捧月請了進來。她穿著一套寬鬆的運動校服,但校服顯然精心改動過,腰臀線條隨著她每次擺臂都格外矚目。
三年時間,蕭瀾蘭愈發明豔動人,她一出現就襯得其他人都黯淡無光。
蕭瀾蘭雖然不是育才的學生,但頂著名流圈層第一美人兒的頭銜,大家對她也不陌生。是故,她一進場,三樓許多貴族少爺都跑到玻璃欄杆前打招呼。
見此情景蕭瀾蘭也頗為得意,故作矜持擺手回應,等目光掃到人群裡的周宴珩,臉上的笑容才明媚了幾分。
周宴珩也是來者不拒,感受到蕭瀾蘭的秋波甚至還刻意偏頭朝她笑了笑,看得一旁的傅瀟瀟醋意大發,直接對著蕭瀾蘭冷嘲熱諷,“自降身份拋頭露麵,真不知道她得意什麼?”
這話原本是說給周宴珩聽的,可她說完以後周宴珩沒半點反應,傅瀟瀟隻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自己快要憋出內傷了。
蕭瀾蘭習慣了這種被大眾視線追逐的感覺,得意忘形之下也就沒注意b區角落還坐著三兩閒人,她轉頭看向身後,言語間多是趾高氣揚,“枝枝,你怎麼不進來?”
被她這麼一提醒,大家才發現門口還站著一個人。
沈眠枝低著頭顯得有些局促,她剛剛就站在門口,周宴珩和蕭瀾蘭眼神裡的曖昧她一眼就看懂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沈眠枝忽然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好像丟了魂一樣。
蕭瀾蘭故作親昵挽著沈眠枝的手,笑著向身邊人介紹,“這是我妹妹,學校說會派一位學生會主事協助我們這次的拍攝,裡麵正好有我妹妹,我就把她請過來了。”
導演們聽罷,立馬放下手裡的活上前打招呼。
蕭瀾蘭隨手把助理手中的水杯和扇子拿給沈眠枝,“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看我演戲嗎?今天正好有機會,待會兒你就在旁邊看著,有什麼事我叫你。”
看似親昵,實則是把沈眠枝當成了使喚丫環。
傅綏爾原本還在生氣薑花衫怎麼跟沈歸靈天下第一好了?目睹眼前這一幕,仇恨值瞬間轉移。
“豈有此理。”
正準備起身,薑花衫拍了拍她的手,“稍安勿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