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予哥!!!”
傅綏爾和沈眠枝眼睛同時一亮。
“沈清予?!”傅文博被一腳踹懵了,反應過來時感覺自己尾椎骨都要裂了,疼得五官移位渾身抽搐,“狗日的王八犢子,卑鄙……啊!!!”
沈清予懶洋洋一腳踩住了他的屁股。
“啊啊!疼!疼……疼…””傅文博疼地倒吸涼氣,差點沒緩過勁暈死過去。
餘老師擔心鬨出什麼大事,連忙上前阻止,“這位同學,可以了,再鬨下去要出人命了。”
沈清予通情達理聳了聳肩,“行了,我就當尊師重道了。”說完,踩著傅文博的屁股走了過去。
“啊啊啊!”傅文博的慘叫聲一下蓋過了小屋裡的啼哭聲。
餘老師,“……”
少年漫不經心走到病床前,目光在傅綏爾和薑花衫之間轉悠了一圈,最後落在薑花衫頭上,“走啊,不是說要搶救嗎?延誤了治療誰負責?”
薑花衫微愣,一下沒反應過來,沈清予這是……在幫她?
傅綏爾兩眼發光,點頭附和,“是啊是啊,再耽誤傷口就要愈合了,延誤了病情誰負責?”
沈眠枝一臉錯愣,“清予哥,這件事學校已經成立了調查小組,並且已經通知雙方家長了。薑花衫她根本沒有……”她頓了頓,猶豫片刻還是義正言辭說出了那句,“你現在不能帶她走。”
傅綏爾一直都不喜歡沈眠枝,就因為她總愛站在道德至高點去審判彆人。但今天,這種不喜歡已經變成了厭惡。
“你……”
她正欲開口,沈清予比她更快出手,“腦子有病就去看醫生,正好我們要去醫院,你也一起?”
傅綏爾怔愣,這還是她第一次從沈清予身上感受到哥哥的安全感,一時沒忍住對著眼前的少年吹起了彩虹屁。
“清予哥,你太帥了,以前是我有眼無珠,總覺得你臭屁自大,從今天起!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就跟蘭晞哥一樣了。”
沈清予感覺有被冒犯到,斜睨了她一眼,眼神又懶又欠,“彆!你還不如繼續眼瞎。”
“……”傅綏爾笑容卡住,豎起的大拇指忍不住握拳,討厭鬼!
沈清予才不在乎這些小鬼怎麼想?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審視薑花衫,“怎麼?啞巴了?”之前她在病房以一懟眾他可記憶猶新。
薑花衫捂著頭,裝虛弱,“不是,是失血過多了。沈清予,你記得幫我跟老師說,軍訓我八成是參加不了了。”
“嗬~”沈清予被氣笑了,個小混賬,調皮的很啊,臨到這個時候還不忘利用他一下。
行!失血過多是吧?
沈清予扯了扯領帶,俯下身直接一個公主抱。
薑花衫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看著他。
沈清予有些嫌棄,摁著她的頭壓向肩膀,語調還是一樣又懶又欠,“彆誤會~我也不想抱的,願賭服輸。”說完,又憤憤不平,“早知道就不出剪刀了。”
薑花衫,“……”
沈眠枝從被沈清予罵了一句腦子有病一直沒吭聲,直到看見沈清予屈尊降親自抱起薑花衫,她好似又被觸動了。
眼看沈清予抱著薑花衫要走,沈眠枝猶豫片刻,默默跟了上去。
英才三班的‘凶案現場’把整棟樓都驚動了,事情鬨得沸沸揚揚,許多人都等著看敢捉弄傅瀟瀟的人最後會是什麼下場?
可萬萬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飛揚不羈的少年抱著滿身是血的少女橫穿操場的名場麵。
秋日有驕陽,但驕陽不抵少年萬分熾熱。
眾目睽睽之下,沈清予給儘了薑花衫所有偏愛,起碼外人視角就是如此。
沈眠枝原本還寄希望於這場偏袒是沈清予的獨斷獨行,但當高止出現在校門口,她就知道是她異想天開了。
原來蘭晞哥也知道?
她不懂,為什麼連沈蘭晞也要縱容薑花衫。
高止從沈清予手上接過薑花衫,“清予少爺,少爺還在跟傅家人交涉,他命我先送薑小姐回沈園。”
傅瀟瀟一出事,校方就通知了兩邊家長。
傅家的反應很快,第一時間派了家庭醫生和律師團隊過來支援,律師已經把這件事定性為極度惡劣的少年犯罪,並且已經報警要求拘押薑花衫。
沈清予去往醫務室的同時,沈蘭晞正坐在校董辦公室與傅家律師團隊談判。
高止說完打開車門,準備把薑花衫放進車裡,動作剛起,男人身形突然頓住了,輕咳了一聲,“薑小姐,要不還是你自己上車吧?”
自從被薑花衫癲罵之後,他已經不能直視‘塞’這個動作了。
“……”薑花衫嘴角抽了抽,默默爬進車裡。
傅綏爾早就沒心思上課了,火速從另一邊竄上車。
沈清予見薑花衫臉色凝重,以為她在害怕,不耐煩敲了敲車窗,薑花衫按下玻璃看著他。
沈清予:“彆怕,沈歸靈那傻逼已經去找證據了,雖然他很廢,但對付傅家幾個腦殘還是綽綽有餘。”
與此同時……
初中部三樓女廁前站著一位清貴優雅的少年,少年抬著頭看了角落的監控一眼,轉身沿著走廊漫步走向英才三班。
三班的同學驚魂未定,三兩一堆交頭接耳。
蘇妙對於大家一直在談論薑花衫這件事有些反感,起身想出去躲清靜,沒想到剛出教室就看見一個長得像漫畫妖精一樣的少年從逆光初走來。
“怦——”
心跳怦了一下,‘妖精’就走到了她麵前。
“同學,案發現場在哪?”
天,聲音也好好聽。
蘇妙感覺自己像被操控了,毫無意識指了指樓梯口的轉角。
“謝謝。”
沈歸靈微微點頭,越過蘇妙向樓道走去。
蘇妙在原地怔愣了一秒,回過神後立馬跟了上去。
育才創校百年,每年接受各大家族的資助資金高達千萬,學府建築的規格也是a國的頂級存在。
而現在,保養了一世紀的北美櫻桃牆板被潑滿了紅色的血漿,液體四濺到現在還沒乾,一直沿著金色的複古磚縫往下淌,就連牆上那幅十九世紀著名畫家的聖經油畫也沒能避免。
管中窺豹,時見一斑。
沈歸靈蹲下身,摸了摸黏糊糊的血漿,眼瞼微垂輕笑出聲,“玩得還挺凶……”
證據?
薑花衫抬眸,隔著車窗,表情一言難儘。
她原本是不怕的!既然她敢招惹傅瀟瀟就已經想好了怎麼收場?但現在沈歸靈和沈蘭晞參與進來,她突然就有些怕。
她是來跟他們作對的,現在莫名其妙欠個人情,以後還怎麼放心作對?
沈清予以為她要感動了,趕緊擺手撇清,“誒!彆瞎想,就算是沈家一條狗我們也會如此。”
“……”薑花衫笑了,木著臉按上車窗。
好了,現在可以放心大膽繼續作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