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著飯的張大力楞了一下,抬頭疑惑:“刀疤虎?刀疤虎怎麼了?”
刀疤虎是封縣的老混子了。
他在文明路這一塊很吃得開,手下常年養著十多個打手,馬仔更是數不勝數。
文明路上大大小小的店麵都得看他的臉色。
要不你這店就彆想開下去。
小百合也是如此,全靠著每個月送過去不少月錢,才沒讓這頭流氓虎過來找事。
如今聽可可提起刀疤虎的名字,張大力不禁覺得奇怪,因此方才提問。
可可啊了一聲,神情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壓了下去:“什麼刀疤虎怎麼了?”
“少跟我裝糊塗,好好的你沒事提什麼刀疤虎?”
“我那不是用刀疤虎做比喻麼。在文明路,除了刀疤虎有能耐動咱們小百合,還有誰有這個本事呢。”
“放屁,芸姐每個月都給刀疤虎錢,那老小子才不會動小百合呢,你這個比喻根本說不通。你一定是有事瞞著我。是不是店裡出什麼事了?”
可可頓時心虛了:“怎,怎麼可能。不信你問欣欣店裡有沒有事?”
張大力立刻回頭看盧欣欣。
後者張了張嘴巴,最終低下了頭,什麼也沒說。
把可可氣的直跺腳:“笨死你得了!”
張大力就算再傻也知道出事了。
他直接扔了筷子,去櫃子裡找出來自己的衣服就穿。
可可慌了:“不是大力,你乾嘛去?”
“我回店裡看看。”
“店裡好好的你回去乾嘛。不行,你不能走。不然芸姐會罵我的。”
“芸姐罵你我頂著。讓開,不然以後就不讓你摸我腹肌了哈。”
“老娘還不稀罕摸了。去健身房逛一圈,誰沒有個十塊八塊腹肌的。”
“以後掛手動擋也無所謂?”
可可瞪圓了眼睛:“你小子威脅我是吧?我,我,靠了。回去就回去。芸姐要是罵我,你也彆想好過!”
說著,可可拽著張大力就走,盧欣欣趕忙將飯菜餐盒收拾到懷裡跟上。
辦了出院手續,發動停在路邊的車子,一行三人,直奔文明路而來。
到了小百合門口下車,看清楚店裡情況的張大力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精致的玻璃門被砸的粉碎,秀兒正帶著幾個技師在打掃著。
一抬頭看到張大力時,秀兒愣住了,猛回頭問可可:“你怎麼去一趟還把人帶回來了?”
可可轉頭抱著肩膀:“不怪我,誰讓這小子威脅我說讓我以後掛手動擋呢。”
“呸,你節操呢?”
“呸,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冬天人鑽被窩拿人肚子暖腳的時候不也一樣。”
秀兒羞澀了:“那不是我沒錢,窮,買不起熱水袋麼。”
“嗬嗬,店裡的空調隻會吹冷風是吧?”
倆人鬥著嘴,張大力已經直接進店了。
進來一看,他臉色就更難看了。
茶幾沙發都亂糟糟的,吧台也被人推倒了。
礦泉水與飲料摔得到處都是。
張大力猛回頭,瞪著後麵跟進來的可可:“出這麼大事也瞞著我是吧?”
可可立刻低頭縮起了脖子:“那不是芸姐吩咐不讓你知道麼。鬼知道你小子這麼聰明自己猜出來了。”
“芸姐不讓說你就不說了是吧?芸姐請我在店裡是乾啥的?就每天跟你們開車嘮顏色磕麼?”
“誒,難道不是麼?”
“我…靠!!!”
張大力跺腳一聲罵,驚動了包間裡傳來詢問。
“什麼事這麼吵?”
吱呀門一開,一身睡衣的秋芸手裡拿著一遝子錢站在門口,在見到張大力時,就跟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她第一時間去看可可,可可立刻抬頭向上看,裝模作樣的吹口哨。
秋芸扔給了可可一個回頭再跟你算賬的眼神,滿臉笑的問張大力:“大力啊,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了算你帶薪養傷麼?”
張大力臉色濃鬱的都能滴下水了。
他指著好似被台風襲擊過的店裡道:“芸姐,這怎麼回事?”
“啊,什,什麼怎麼回事。那不是可可昨天回來想你了麼,自己就喝悶酒喝多了,然後給撞成這樣了。”
“她是大象啊撞成這樣。”
可可不樂意了:“去,你見過這麼苗條的大象麼。”
說完,又趕忙低下了頭不敢直視秋芸。
秋芸無語了,最終忍不住歎了口氣,收起嘻嘻哈哈認真道:“大力,聽姐的話,這事你彆管。我能處理。”
“你怎麼處理?”
“那刀疤虎不過就是看咱們生意好想要漲價罷了。他這種人姐還不清楚麼?拿錢喂飽了他,什麼都好說。你聽話,回去養傷。”
“那不行,看咱們掙錢了就漲價,那淡季的時候怎麼不見他降價?哪有這樣的道理?不行,我得留下,等他再來時我給你撐腰。家裡又不是沒大人了。”
“撐什麼腰,我又不是可可秀兒那倆死丫頭。姐喜歡自己動。放心,不過是談判而已,姐熟練的很。你這脾氣留下來萬一再動手,事情就真的沒法收拾了。聽話,回去。”
張大力驢脾氣上來,就站在那任由秋芸怎麼說都不動。
氣的秋芸不斷的拿腳不斷的踹張大力。
還是關婷婷跑出來拉住了秋芸:“行了小芸,大力這小子啥脾氣你不知道?你就是讓他回去了,他還會偷偷跑過來的。他想留下就讓他留下吧。省的他又腦子一熱乾傻事。”
秋芸也沒轍,隻好照做。
夜晚。
重新換了玻璃門的小百合掛上了休息中的牌子。
秋芸換上了一身得體的ol裙,沏好了茶,專等刀疤虎來。
張大力雖然也留在了會客廳,但是卻被秋芸勒令不許亂來,一切都要看自己眼色行事。
等吧,晚上八點多那會兒,店門口來了一輛大奔。
車門打開,從上麵走下來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花襯衫配白色休閒褲,禿頭鋥亮,麵頰上一道疤從額頭貫穿到下巴,夾著一個公文包,領著兩個虎背熊腰的壯漢,人模狗樣的朝店裡走來。
“虎爺。”
關婷婷從重新立起來的吧台後麵走出來,恭敬的喊了一聲,道:“芸姐在後麵等著您老呢。”
刀疤虎桀驁的哼了一聲,邁著螃蟹步走到後院會客廳。
他一腳飛出,咚的聲將房門踹開。
房間內的秋芸被嚇了一跳,但很快便恢複正常,笑吟吟的站起身迎上去伸手:“虎爺,小芸可是等候您多時了。”
張大力默默的將手表摘下來握在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