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沒侵吞北海道之前,曰本領土形似一隻小海馬。
本州島像它的身體,九州島像它拉的屎,四國島像它下的蛋,伊勢半島像它的臀鰭,房總半島像它的胸鰭,而夾在伊勢半島、房總半島之間的伊豆半島,就形似它的那什麼……(審核沒通過的一種器官)
如果海馬有那什麼,或是把海馬擬人化的話,伊豆半島的位置,確實容易讓人聯想到那玩意兒。
總之,伊豆半島麵積不算大,大概隻有知多半島的五到六倍,但造型相當彆致,西邊是駿河灣,南麵是太平洋,東麵是相模灣,它就那麼直挺挺凸出來直衝大洋,給人很硬很硬的感覺,看著就非常壯陽。
這裡最初由室町幕府的分支“堀越公方(足利氏的一支)”統治。1491年,堀越公方足利政知去世後,其子足利茶茶丸繼位,但因殘暴引發內亂。此時,出身伊勢氏的北條早雲(伊勢盛時)借機崛起。
1493年,北條早雲以十餘家臣外帶百多名郎黨偷襲堀越公方的禦所,僅一天便將其攻陷,驅逐了足利茶茶丸,成為伊豆的實際統治者,從此開啟了後北條氏的關東霸業。
等北條早雲之子北條氏綱繼位後,將居城遷至相模國的小田原城(今神奈川縣),並以此為中心向周邊擴張。伊豆半島作為北條家的發源地,以及擁有三麵環海極好防禦的優勢,成為其穩固的大後方。北條氏康時期,伊豆半島與相模、武藏等地共同構成北條家的核心領地。
而北條家的水軍……大概八年前吧,北條家在與裡見家爭奪房總半島時,被裡見水軍一把火給燒了。
自此,北條水軍一蹶不振,哪怕北條家幾次企圖重建,但麵對裡見水軍的巨大優勢,幾乎沒有取得任何成果,已經完全丟失了附近海域的控製權。
比如,伊豆半島上的天然良港下田港據說已經徹底衰敗了,敢來交易的商船很少,現在北條家的貿易,基本要靠今川家和武田家的陸路供應——這也是北條家積極加入“三國同盟”的原因之一。
現在原野帶著彎津船隊,一出駿河灣就撞見了裡見家的水軍,或者該說是水賊。
這條隻有幾十石的小早船仗著速度快,轉彎便捷,來回遊弋在彎津船隊不遠處,而原野也馬上派出了使者,和對方交涉。
這次去的使者還是上次那位,但水賊明顯沒有武士講究,原野對裡見家的威懾力也不怎麼強,因使者梗著脖子說話激怒了這條小早船的船長,立馬被暴打一頓,扔進了海裡,僅就是還需要他傳話,才沒直接宰了他。
這使者名叫安井平(因《平等令》剛起名不久),鼻青臉腫、濕淋淋回到“知多號”上倒是蠻不在乎,直接轉達了對方的回複:“殿下,那群海蜆子要求我們馬上退回駿河一帶,他們說北條家是裡見家的敵人,任何資助北條家的行為將被視為對裡見家的挑釁——他們認為我們是來支援北條家的,對我們敵意很大,我解釋過了,他們不肯聽。”
原野輕輕點頭,安慰道:“辛苦你了,放心,不會讓你白吃苦頭。”
“沒什麼辛苦的,殿下,能為您效力,是我的榮幸。”安井平對著原野倒看不出半點強硬,笑得像隻大狗一樣,畢竟當初要是沒原野在知多半島積極賑災,他全家至少要餓死一半人。
不過他僅就是個負責傳話的使者,很有分寸,知道是戰是和這種大事自己不該插嘴,說了這麼一句就主動退下,而原野轉頭就對於大吩咐道:“驅逐他們吧!如果對方敢接戰,就殺掉他們!”
於大點頭應是,回頭就以旗號向船隊傳達命令。很快一隻關船壓陣,幾艘小早船就衝了過去,而裡見家的小早船也不傻,沒打算以一敵眾,立刻掉頭就向東逃去,應該是回老窩叫人去了。
在海上,船速相差不大的情況下,要想追上對方非常難,搞不好要幾天甚至十幾天時間,原野也沒要求追多遠,眼見對方逃了,就命令船隊繼續往下田港前進。
阿滿望著遠去的裡見家小早船,向原野問道:“我們要和裡見家乾一仗麼?”
“我們還要往東走,一直走到本州島最東端,早晚都是要和他們打一仗的。”原野也不在意,海貿哪裡有那麼好跑,今川家好說話是因為他以前和今川家乾過一仗,有幾千條人命當注腳,但裡見家可沒和他打過交道。
“在海上打仗啊……”阿滿也算老兵了,這些年跟著原野沒少參戰,但正經海戰還是頭一回,心裡多少有點虛。
原野倒是無所謂,亂世之中,你要連爭搶的勇氣也沒有,最好還是去找個邊角看戲吧,也彆想再謀求什麼利益,擴大什麼領地。
他對此早有心理準備,直接吩咐道:“回頭到了下田港,你抓緊時間再收集一下裡見水軍的情報,以防有什麼遺漏。”
有個說法叫“不打無把握之仗”,原野一直很重視情報工作,每年阿滿伸手要錢他都儘最大可能滿足,所以在這次“賣貨遠征”之前,“活命眾”已經先行出發了,連先導船也派出過幾艘,大概弄清了沿途勢力的強弱。
而裡見家做為關東一帶海麵上的霸主,他自然早有了解,感覺雙方正麵碰一碰應該沒問題——關東一帶水賊的實力比不上瀨戶內海一帶的水賊,按情報顯示,大約也就百條戰船的實力,大多還是些小早船,他有“知多號”,也有新武器,絕對有一戰之力。
當然,“活命眾”現在的活動範圍依舊有限,在北條家領地內的情報收集能力就不強,更彆提更東邊的裡見家了,能弄到的消息都不算新鮮,也不敢保證完全準確,不排除裡見水軍實力比預期要強的可能性。
但吃了虧也不要緊,這年頭曰本水軍海戰都以“火攻”為主,“知多號”花巨資包了銅,輕易燒不沉,而隻要死不掉,他恢複能力絕對比裡見水軍強。
裡見家要應對武田家和北條家的陸地壓力,能給水軍的資源相對有限,他那邊陸地上可沒壓力,完全可以不管不顧,大搞資源傾斜,用不了半年他就能拉來一支更強的船隊,直到把裡見水軍給耗死。
如果裡見水軍要是肯好好說話,願意讓彎津商人在伊豆半島和房總半島正常交易的話,看在他們霸占著這片海域已經近十年的麵子上,原野也願意多少交點“保護費”,比如5,甚至10,但現在他們不肯把市場讓出來,不肯讓彎津到這裡來正常做生意,那原野也不介意沉上幾條、十幾條乃至幾十條船,把他們都弄死。
這年頭,想要什麼都要拚命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
裡見水軍給出了警告,原野就當他們放了個屁,不管不顧,當天中午就趕到了下田港。
大概是因為已經衰敗的原因,下田港的反應遠遠不如蒲泉港,連示警的烽火都沒點燃,就像沒看到彎津船隊一樣。
大概,他們已經被裡見水軍捶的沒脾氣了,知道點了烽火也不可能召喚彆的水軍相助,頂多也就是做做岸上防備,彆讓水賊大規模登陸就行了。
等原野派出鼻青臉腫的安井平再次充當使者提出要求,駐守在當地的北條家武士比今川家還要好說話,連多餘的屁都沒放半個,立馬就答應和彎津達成協議,免除包括關船錢在內的所有稅費。
嗯,現在商船隻要到這片海域,就已經要先被裡見水軍收一遍過路費了,怎麼也承受不住進港再被北條家剝一層皮,而且裡見水軍裡的小頭目會看心情胡亂搶劫敢和北條家交易的商船,下田港本來就一天不如一天,根本收不到什麼關船錢,免了相當於沒免。
而且北條家武士想禍水東引,挑動彎津和裡見水軍兩虎相爭的意思很明顯,都懶得掩飾,甚至生怕彎津走了,沒人和裡見水軍打起來,態度自然格外積極。
最後,彎津帶來的貨物也確實極好,兵器、農具、精鹽、高檔花布、酒等五花八門的貨物,都是北條家需要的東西,而且比今川家、武田家賣給他們的要便宜,並且能保證供應充足,隻要敢付訂金,彎津商人就敢答應供貨,並敢請原野出來擔保一定會履約。
彎津坊主們也很喜歡下田港,因為北條家為了留下他們的貨物,也拿出了很大的誠意——北條家願意用馬匹以貨易貨,還願意給好馬、戰馬,而知多乃至尾張都缺馬,尤其缺戰馬,馬價很貴,這麼來回一倒騰,他們就賺得更多了。
這可比從遠江、駿府運些爛桔子、破茶葉和粗綢布回去劃算得多,於是彎津的坊主們立刻上調了北條家的重要性,感覺以後就算多跑上一段路,還是來伊豆半島更劃算。
甚至有幾個坊主都動了心思,感覺搞生產還不如專職跑海貿,反正彎津國營、私營作坊一大堆,互相卷得都要飛起來了,不差他們這點產量,那不如弄上幾條船,在彎津買了貨專職倒賣到外地,也許更賺。
此提議一出迅速引起廣泛好評,當場就有幾十家坊主動了心,表示要入股,而因為人數太多,又迅速內訌,最後分成了十幾個小團夥,紛紛去找原野申請營業執照,準備成立一大堆進出口公司。
原野也覺得這點子不錯,立馬批準之餘,決定回頭成立一家“國營進出口貿易公司”,這錢政府也得賺賺。
和北條家的交易很順利,而裡見水軍也沒乾看著,沒過兩日,大批裡見水軍的戰船就開始向伊豆海域集結。
他們要教訓一下原野這個外來者,讓他們知道一下關東一帶的海域誰說了算!
木正家、總州水賊眾、房州水賊眾、上州水賊眾和百首水賊眾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