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殿下不正是這兩日回京嗎!
想到這個可能,丞相笑了。
“好!你的法子不錯!本相有賞!”
丞相讚賞有加,讓人退下,開始安排抓人事宜。
形勢緊張,不僅隻有丞相府,太傅府裡同樣商討著對策。
“爹!今日陛下依舊不治罪那賤人,你說,這是為何?”
明明都對何貴妃禁了足,也罷免了譽世子,陸傾洲的職位,怎麼還不治罪那柳清月?
哪怕是責罰一句,都不曾有,著實令人猜不透。
難道陛下聽不見京城街市上的聲音?
秦昊不解,有什麼說什麼。
三皇子沒有說話,但緊皺的眉頭同樣說著內心不解。
太傅看了一眼自己孫子,微微思索,看向三皇子。
“還是沒有那人的下落嗎?”
三皇子搖頭,太傅的臉似乎更凝重了。
兩個大活人,竟像是消失了一樣…
看來,兩人離京時的話,都是拿來糊弄人的。
這時,門外傳來動靜,一個侍衛走了進來。
“殿下,丞相府有異動…”
侍衛的話讓屋子裡的人神色嚴肅了起來。
待侍衛離開,秦昊嘀咕道,
“那信應該是大皇子的信,隻是那信上會說什麼?那些侍衛又去了什麼地方?”
竟然能甩掉三殿下的人,丞相還真是深藏不露。
秦大人看了一眼自己兒子,不確定道,
“爹,你說丞相會不會陰著對付那些人…”
明著不行,來暗的,丞相本就是這個性子。
或許,丞相這是得到了大皇子某種命令,這才開始動手。
秦大人的猜測,太傅和三皇子思慮後,點頭認同,當下局勢,丞相定會鋌而走險。
如此一來,那他們倒也省事了。
“爹,那我們可要做什麼?”
什麼好處,可不能讓丞相一人給占了,他們難得搶了一絲機會,定不能讓旁人搶了去。
這句話讓幾人沉默,片刻,秦昊說了一句。
“想辦法拿下禁衛軍兩個統領!”
這宮外的事,有他們,可也有丞相,但是宮內就不一樣了,宮內是他姑母掌權,隻要將禁衛軍握在他們手裡,這局勢就又不一樣了。
秦昊的話幾人沒有反對,但也沒有認同,像是默認,幾人看了一眼,便算是認同。
既然從兩個統領的身上找不到把柄,那隻好從其他人尋找把柄,一但找到把柄,不出兩日,定能將兩人廢除!
三皇子從太傅府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剛剛走出太傅府,一個侍衛送來了一封信。
三皇子看著那信上的署名,眉頭微挑,而後打開瀏覽。
忙碌京城的事,竟差點兒忘了藺城的事。
魯國公離開了藺城,不知去向。
三皇子眼裡閃過暗芒,但沒影響情緒,抬頭看向遠方,三皇子溫潤的臉龐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縱使查到什麼證據,那又能如何?
很快,很快他就要大權在握了!
秋日的夜,來的很快,夜幕降臨,嘈雜了一日的京城沉寂在了寂靜中。
黑暗中,數個黑衣人奔向四周,沒入黑夜。
陸家,在黑暗中並不起眼,但這樣的不起眼,卻是入了黑衣人的眼。
約莫四五個黑衣人從後門摸入陸家,避開家丁,直奔一處院子。
暗處,一道身影小心跟在幾人身後,直到這幾個身影來到一座院子前。
院子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瞧著與陸家其他院子並沒什麼不同。
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緩緩靠近屋子,有人從懷中拿出什麼,小心戳破窗戶…
忽的,一股奇特的香味從幾人身後飄來,黑衣人還未來得及查看身後,人便倒在了地上。
“公子!小的這就將他們處理了…”
陸傾洲的隨從說話,說著,就要喊人將人處理了,陸傾洲直接搖頭。
拿出一枚真話丸,塞入一人嘴裡,而後詢問。
“你們是什麼人,來陸家做什麼!”
這是妹妹的院子,隻不過近日京城不太平,便讓妹妹住到了他隔壁的院子。
真沒想到,有人真的會潛入他們陸家!
這些人好大的膽!
陸傾洲惱怒,恨不得立刻殺了這些人,但他明白,此刻還不是時候。
真話丸喂下,那黑衣人很快有了反應。
“我…我們…是…是丞相的人…來…來抓女眷…”
黑衣人艱難的聲音令空氣充滿了危險的氣息,陸傾洲漆黑的眸子能殺人。
丞相好生歹毒!竟打的是這主意!
手揚起,很想一掌將人劈死,陸傾洲硬生生忍了下來。
“除了陸家,你們還要抓那些人?”
既然是丞相動手,應該不會隻有他們陸家一家。
黑衣人搖頭,
“我不知道,我們隻負責陸家…”
陸傾洲這是聽出來了,眼前的黑衣人負責他們陸家,至於彆家,則有彆的黑衣人。
抬眼看向四周,陸傾洲沉默片刻,說出了一句令隨從都驚恐的話來。
“想個辦法,本公子要被他們擄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丞相走而挺險,應該是狗急跳牆。
隨從聽著自己公子所言,傻眼了…
公子這是什麼話!
他怎麼…
“公子,萬萬不可啊…”
一個眼神過去,隨從閉上了嘴巴,但心裡卻是一萬個擔心。
微微思慮,隻道,
“公子,他們是來抓女眷的,您…您一個男子,況且有功夫在身,怎麼可能被擄走…”
來這個院子,便是衝著小姐來的,公子這說的是什麼法子。
隨從想用這話勸公子收回決定,卻不想這話提醒了陸傾洲。
“那就男扮女裝吧……”
陸傾洲說完,抬腳進了屋子。
隨從風中淩亂,不可置信的看著屋子裡麵,直到聽到催促,這才進屋子…
寂靜的夜,不知何時,狂風大作,大有將天地掀翻之氣勢,吹得樹木都折彎了腰。
大雨從天而降,似是給了大風倚仗,大風裹著冰冷的雨水,肆意拍打著萬物。
天氣突變,來的急,去的也急,不過一個時辰後,風雨停歇,恢複一片寧靜。
丞相府,本該靜謐的丞相府,一處院子卻是明亮如白晝,院子守衛著不少的侍衛。
丞相在桌前坐著,聽著外麵歸於安靜,起身打開窗戶,一股寒流從窗外湧入,丞相冷不丁打了個冷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