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禦書房的柳清月,還不知道今日的朝會,給太傅和丞相帶來了極大的打擊,此刻的她,正規規矩矩的站著。
安靜的禦書房充斥著冷意,令人生寒。
本該伴隨在君側的常公公,卻不在書房裡麵,諾大的書房就隻有三人。
聖上的視線緊緊盯著柳清月,蕭聞璟心有各種不解,正要開口,聽到了父皇的聲音。
“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聖上將那張紙拍在了桌子上,蕭聞璟眼眸微眯,是月兒呈給父皇的證據!
那上麵究竟寫了什麼?
視線看向柳清月,柳清月神色嚴肅,隻道,
“父皇,那紙是西涼二皇子給的兒媳,他想問兒媳打探那東西,兒媳知道茲事體大,這才直接將人綁了!”
聽著柳清月這話,蕭聞璟眼裡的好奇更甚了,什麼事,竟將他一人埋在鼓裡!
“月兒,那紙上寫了什麼?”
父皇能讓他進來,定不會遮掩。
柳清月看了一眼蕭聞璟,還未來得及說話,聖上倒是先一步說話。
“你竟然不知!”
聖上錯愕,此等大事,自己的皇兒竟然不知!
錯愕的目光從蕭聞璟的身上緩緩挪到柳清月身上,柳清月急忙說話。
“父皇,您是大周的天,此事茲事體大,兒媳定是要先稟報給您的,兒媳分的清輕重!”
一頓吹捧,成功堵住聖上的嘴,聖上聽得舒暢,這臉色竟也好看了一些。
將那紙拿起,看向蕭聞璟,
“你看這是什麼…”
蕭聞璟抬眼看向父皇手中的紙,看到那熟悉的圖案時,整個人的神色立刻嚴肅了起來。
飛雲令的圖案!
西涼二皇子竟然窺探飛雲令!
隻是這麼一瞬間,蕭聞璟明白了過來朝堂上發生的事。
西涼二皇子膽敢窺探他們大周的飛雲鐵騎,的確不能饒恕!
可是,那人為何會找丫頭暴露此事?
從震驚到不解,蕭聞璟隻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
柳清月看著蕭聞璟神色的變化,知道他在想什麼,便看向聖上。
“父皇!西涼二皇子找兒媳,是想拿兒媳的身份當威脅,讓兒媳說出飛雲令的下落,而兒媳一直沒有告訴你們一件事,那個瑞世子,曾經被兒媳的師父所救,死皮賴臉留在了道門。”
柳清月坦白,飛雲令的事,該說一點出來了,好在有人這個時候湊了上來,倒也幫了她大忙。
柳清月的話出乎聖上和璟王意料,兩人頓時一驚!
“丫頭!你說那個瑞世子曾經在你師父手底下生活?”
聖上驚恐!
西涼人竟然很早前就來到了他們大周!並且很早前就在調查飛雲令的下落了!
西涼人怎麼敢!
隻這麼一瞬間,聖上的眼裡湧出了無儘怒火。
蕭聞璟也是因為柳清月這話,先前拋在腦後的不解,此刻倒是明白了過來。
他道那丫頭當初為何這麼巧會遇到瑞世子,原來那人喬裝接近了宣皇叔!
西涼人好狡詐!竟然很早就在打探飛雲令的下落了!
柳清月鄭重點頭,
“父皇,那人當初喬裝打扮,被師父所救,便留了下來,不過師父並未傳授他什麼,都是他死皮賴臉賴在那裡不走。瑞世子賊心不死,將這件事告訴了二皇子,二皇子想用兒臣身份的事打探飛雲令的下落,兒媳知道此事重大,便將人抓了起來,還請父皇莫要生氣。”
飛雲令一事她從靖王口中知曉,此時說出來,倒也合理。
抓到探子,這是大功之事,更何況此事涉及機密,聖上又怎麼可能怪罪?
聖上臉上雖有惱怒,可眼裡卻是欣慰,連連誇讚柳清月做的好。
一番誇讚,聖上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丫頭啊,那西涼二皇子為何會找你?還有,那瑞世子又為何接近你師父?”
這件事疑點重重,聖上總覺著柳清月似乎隱瞞了什麼。
禦書房的氣息在這句話後微微泛著詭異,蕭聞璟看著自己父皇威嚴的神色,心忽然不受控製的緊張了起來。
糟了!父皇多疑!這是在懷疑月兒了!
不等柳清月說話,蕭聞璟趕緊插了一句嘴,
“父皇,兒臣問過月兒飛雲令的事,月兒不知,隻是偶然間聽她師父說過一次!父皇,兒臣向您稟報過此事。”
這件事並非朝堂上的事,此事事關國本,丫頭不跟他商量,竟然冒然稟報這件事…
丫頭怎麼這麼魯莽!
心急如焚,蕭聞璟隻想打消自己父皇的疑慮。
飛雲鐵騎是大周的盔甲,震懾著兩國及蕃國,容不得旁人窺探。從父皇繼位開始,就一直秘密尋找飛雲鐵騎…
尋了多年都不曾找到的東西,如今從彆人口中說出,這讓身為帝王的父皇如何想?
隻願父皇能多念及月兒的本事,莫要生疑。
蕭聞璟的期望,柳清月不知道,不過即便是知道,或許柳清月還會堅持己見。
柳清月看了一眼蕭聞璟,神色鄭重看向聖上,“咚”的一聲跪在地上,而後回話。
“父皇!兒媳有可能知道飛雲令在哪裡…”
轟…
柳清月直白的話像是晴天霹靂,炸響在了二人心尖!
蕭聞璟忐忑的心終於死了…
丫頭竟然說她知道飛雲令!
明明先前她說她不知道的!
丫頭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蕭聞璟第一次在自己父皇麵前慌了神,慌亂之下,趕緊尋找對策。
蕭聞璟心中所擔憂的,的確是聖上心中所想,聖上先是震驚,心裡是激動,但很快想到了先前…
先前老二說了,柳清月不知道飛雲令的下落!
驚喜消褪,疑慮上湧,聖上看著柳清月,詢問,
“丫頭啊,你先前不是說不知道那東西為何物嗎?”
聖上神色嚴肅,語氣微重,熟悉聖上的人都知道,陛下這是有些不悅。
蕭聞璟心下一緊,
“父皇…”
“父皇!兒媳的確先前不知道飛雲令是何物,可後來經璟王殿下解釋,及遭遇到的刺殺,兒媳便知道了,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兒媳忽然想起來,師父曾經交給兒媳一個機關匣子,說讓兒媳保護好,不能丟失。”
柳清月昨日已經想好策略,所以沒給蕭聞璟說話的機會。
飛雲令是什麼,她之前的確不知道,那都是來京城後才知道的,她沒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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