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竟敢闖入他璟王府！
該死！
柳清月聽著蕭聞璟所言，沒有急著回應，看了一眼那箭矢，眉頭微挑。
究竟是什麼人，好算計！
生怕彆人不知道那支箭是做什麼的！
他們以為這樣，璟王察覺什麼，她就慌了？
真是太天真了！
她既是假的柳清月，又是真的柳清月，經得起查驗，隻用她的前後反差，能看出什麼？
不得不說，這人對付她，倒是花了一些心思呢！
柳清月看了眼外麵，在椅子上坐好，詢問道，
“這箭矢，可能看出什麼來路？”
這京城，敢有膽子這麼做的權貴，無非就是丞相，太傅，三四皇子幾人。
今日王府賓客多，敢有這樣的能耐混入，倒是有幾分本事。
蕭聞璟將箭矢放在桌上，搖頭，
“這箭矢所需材質特定，若非那些權貴，普通人沒這個能耐。”
這話間接在表達，方才的事，就是那些權貴所為。
柳清月沒有說話，將紙條拿給蕭聞璟，而後雙手環胸，神色慵懶。
蕭聞璟看了一眼柳清月，威嚴的眼神裡麵閃過一抹柔和，拿起那紙條，打開瀏覽。
立刻蕭聞璟被紙條上麵的內容惹怒了。
有人查了丫頭！並還威脅，如果不然，就要揭露丫頭是假千金的事！
這人一定是丞相！
若非他狗急跳牆，誰敢這麼大膽，今日闖入他璟王府！
“丞相該死！”
蕭聞璟身上的怒氣，似是冰刀，越是離得近，越是能感受到那危險的氣息。
柳清月雖有懷疑丞相，可並不能確定方才的人，就一定是丞相府的。
看著蕭聞璟，懶懶道，
“你應該也調查過我吧！”
輕淡淡的話是肯定的語氣，蕭聞璟看向柳清月，深邃的眼裡閃過心虛與慌亂。
“月兒，我…”
悄悄查月兒的事，蕭聞璟隻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麼不光彩的事，心緒立刻慌了。
丫頭知道他在調查她！
蕭聞璟沒有隱瞞的反應，柳清月看在眼裡，沒等蕭聞璟說完，柳清月像是自語般說話。
“我知道我回到京城，有人會好奇調查，而我的事，除了學藝這件事，其他事，任何人想要查，都是輕輕鬆鬆的。
而這，正好讓眾人看到了端倪，我如今的性子，同先前唯唯諾諾，逆來順受的性子相差太大，婉如兩個人，故而，這才讓人覺得我是假的…”
“你…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
平靜的話，說的都是此刻蕭聞璟不敢麵對的事，像是被人抓包，蕭聞璟心裡一片複雜。
丫頭聰明，竟然什麼都知道。
的確，丫頭曾經流落的小強村，所有村民都能作證，丫頭從小備受劉家人蹉跎，受儘屈辱。
後來被一個道士收為弟子，雖沒人知道學了什麼，可隻要一回到家，依舊是被劉家當牛馬使喚。
如此差彆，誰見了不懷疑？
此刻丫頭提起，難不成丫頭想說什麼？
“月兒，你可是有什麼隱情？”
蕭聞璟沒有承認柳清月的話，當然也沒有否認，在他看來，唯一的解釋是丫頭有什麼隱情。
這一句，是蕭聞璟小心的試探，他覺得，這話似在探究丫頭的秘密。
屋子安靜，氣息泛著微微緊張。
柳清月笑笑，坐直身子，神色逐漸變得嚴肅。
“你相不相信鬼神？”
一本正經的猝不及防，蕭聞璟眸光微愣，而後逐漸凝重，心下更是翻湧起了波浪。
丫頭不像是說笑！
那她又為何說出這話？
鬼神？這世上有鬼神？
像是懵了，蕭聞璟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就這麼怔怔的看著柳清月，目光是沒有隱藏的各種情緒。
柳清月看著蕭聞璟這模樣，心下竟有些想笑，這家夥被嚇懵了？
已經決定將這件事說出來，柳清月壓下小思緒，又繼續發出靈魂拷問。
“你可相信這天地間，還有彆的天地存在？”
轟…
蕭聞璟的腦海像是有什麼突然炸裂，腦海瞬間白成一片汪洋，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何。
彆的天地間存在？
不是他們三國及其他國家所共存的天地世界？
月兒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種驚世駭俗，顛覆認知的話來！
丫頭定是知道什麼！
而這，也是她的秘密，更是他一直猜不透的事！
丫頭性子直爽，能文能武，本事在他皇叔之上，他皇叔可教不出來這樣的徒弟。
而這前後的巨大差異…
蕭聞璟空白的腦海逐漸清晰，看著柳清月，忽然想起了柳清月方才的話…
你相不相信有鬼神…
頓時，蕭聞璟呼吸停頓，眼裡是從未有過的凝重與慌亂。
“你的…意思…是…你是…”
蕭聞璟的聲音微微顫抖，卻不敢說出那兩個字，但不管蕭聞璟多不可置信，這落在柳清月臉上的視線，既沒有離開，也沒有害怕，隻有驚奇。
柳清月看著蕭聞璟的神色，倒是沒那麼緊張了，這家夥應該想到了，但他卻不怕。
柳清月沒有遲疑，順著蕭聞璟的意思點頭。
“可能是吧，隻是我也想弄明白，我是不是女鬼…”
蕭聞璟說不出來的，柳清月沒有任何負擔的說了出來，當然，她說的是實話，她的確想知道她是人是鬼。
畢竟，她可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柳清月的話，嚇到了蕭聞璟，蕭聞璟瞳孔地震，一把抓住柳清月的手，緊張到惶恐。
“月兒，休要胡說，你就是柳清月，你不是什麼女鬼！女鬼見不得光，你就是柳清月！”
不知為何，在聽到月兒說到“女鬼”兩字，蕭聞璟的心猛地顫抖，而後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與孤寂，如排山倒海之勢快速湧入四肢百骸，吞噬他的所有。
所有的惶恐與不安霸占所有，但心裡卻有一絲堅定。
月兒不能是女鬼！
也不能離開他！
從不知道什麼是害怕的蕭聞璟，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無助，迷茫。
他不敢想象，要是柳清月突然消失，他會怎麼樣。
蕭聞璟的反應，打消了柳清月心底最後的緊張，懸著的心，終是落在了地上。
她沒有看錯人，她的選擇和決定是對的！
在這之前，她並沒有全部相信蕭聞璟，哪怕是他心裡有她，什麼事都向著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