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回到院子,柳珠拿著兩封信迎了上來。
“小姐,您的信!”
柳清月拿過信,看到署名,目光微微嚴肅。一個璟王的,一個魯國公的,柳清月隨意坐在石凳上,拆開魯國公那封,開始瀏覽…
魯國公一路前行,遭遇了四次刺殺!平安抵達莫陽!隻一招聲東擊西之法,便確定了礦鹽數量有假一事!那一個礦場,至少掩蓋了三成鹽礦的數量!
柳清月看著一行行的字,眼裡是微微波動的怒火。
道路難行!這般艱險!好在璟王府和魯國公府的人平安守護住了魯國公。
不然,她都要成罪人了。
隻要確定此事是真就行,她也好向陛下有個交代。
這鹽收一事,不比山匪一事小,朝中定然有不少人參與其中,這件事隻能小心稟報陛下,不能聲張。
柳清月明白這其中關鍵,微微梳理,心裡是一片明鏡。
將信收好,柳清月打開蕭聞璟那封,開始瀏覽。
一封信看完,柳清月平靜的眸子深邃了下來,目光緊緊的盯著信上“暗中調兵”幾個字樣。
大皇子竟真的選擇了那一步!
他竟真的要造反!
身在皇家,已是頂尖的富貴,於萬人所望塵莫及,明明已是他人眼中的遙不可及,為何偏偏要自尋死路!
唉!終歸是太過貪心!被權力迷了眼!
柳清月緩緩收起手中的信,威嚴的臉上已然是凝重之色。
“小姐,可是出了什麼事?”
柳珠看著小姐神色難看,小心問道。
柳清月看了柳珠一眼,將信收好,漫不經心說了一句,
“這天啊,要變了,我們要多穿點衣服了!”
這話意味深長,柳珠聽出這話有異,神色也隨之嚴肅了起來。
小姐說的,是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夜幕很快降臨,京城逐漸被黑暗吞噬,靜的可怕。
空氣,燥熱,夾雜著一絲悶熱,這黑夜似有什麼想要掙脫束縛,複雜的空氣逐漸熱烈,湧動,堆積。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突然閃過一抹白光,劈開黑夜,夜幕被光迅速打碎,後又快速合並,天地迎來動蕩。
猶如千軍萬馬之勢的奔雷快速集結,朝著天際四處奔騰…炸裂!
噴湧的燥熱似要霸占空氣,傲視群雄,但在閃著銀光的奔雷中,一遍遍被震褪,卻又更加濃鬱。
空氣,燥熱的似要發出怒火,吞噬人間,像是想與天而鬥,向上天發出挑釁,試圖霸占天上的空氣。
驚雷不再警告,在一道悶聲嘶吼過後,降下了甘露。
甘露從空中滑落,帶走燥熱的空氣,埋入深土。
今夜,夏雨降臨,大雨滂沱,變天了。
翌日,朝堂
接受了柳清月安靜的一幕,眾人雖有提心吊膽,可卻伴隨著一絲愜意。
朝堂近日無事。
朝會正式開始,聖上說了一件要事。
再有不過十日,便是璟王大婚的日子,璟王於這幾日便回京城,與此同時,他國及番國都要進京恭賀璟王成親之喜。
這樣的事從聖上口中說出,在場的百官都炸開了鍋。
他國?哪國?是那兩國嗎?
這皇子大婚,番國前來祝賀的不是沒有,可那兩國…
眾人默契的想到這一茬,神色逐漸各有不同,以太傅,丞相為首的人,神色有些難看,至於其他人,臉上微微呈現著一絲驚奇。
柳清月看了一眼眾人,而後上前一步。
“陛下!我大周是禮儀之邦,那些人既然願意過來,我們做好東道主之禮即可,就是不知,這都是些什麼人來,我大周可以提前做好準備。”
柳清月娓娓道來,好似覺得這件事就是一件極為普通的事,隻管做好招待足矣。
聖上看著柳清月,威嚴的眸光裡閃過一抹詫異,這丫頭竟然不好奇?
這來的人,可是有大涼,東辰兩國的人,這丫頭竟然不好奇?
“東辰的三皇子,北涼的二皇子過來,至於番國,都是那些藩王過來…”
聖上說這話的時候,視線看著柳清月,終是讓他看出了一絲端倪。
這丫頭,果然瞧出了異常!
那東辰國先前想來大周,說是參加皇後的生辰,這件事被他拒絕了。
這次,倒是給他來了個先斬後奏,都這個時候了才給他送來國書,那東辰的使臣定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還有那些藩國,那些藩王這次倒是齊齊都來京城,這讓他不得不深思。
聖上的話,讓本就驚奇的滿朝文武又是一驚,眾人又議論開了。
柳清月微微思慮,隻道,
“陛下,那些人都代表著一國,且身份貴重,臣與璟王大婚,定是帶著厚禮而來,我們大周定不能怠慢!”
還有十日成婚,那些人想必已經在路上了,既是來送禮的,他們這個東道主豈有拒絕的道理?
一下子來這麼多人,她倒要看看這裡麵究竟有著什麼鬼怪!
柳清月的話,聖上是聽明白了,壓下對那些人的探究,安排禮部準備相關事宜。
禮部尚書是秦大人,秦大人察覺出了異常,心不禁緊張了起來。
這是來參加婚禮的嗎?為啥他感覺這裡麵大有文章?
隻那麼一瞬間,秦大人覺得禮部尚書一職,就是個燙手山芋,讓他難以寧靜。
此事安排妥當,朝會繼續。
有人想要啟奏什麼,不過柳清月卻是快了一步。
“陛下!使臣來京在即,這京城的治安應當加強防守,以免有什麼人圖謀不軌。況且,禁衛軍統領一職一直無人替補,臣鬥膽提議,趁著這個節點舉辦一個比武大會,在品性過關的情況下,能者居上可好!”
要不是陛下說起那些人要進京一事,她都不好開這個口。
外麵再亂,這京城必定要穩於泰山,堅不可摧。
那些隱藏在軍營裡的不軌之人,借著這一由頭,正好拔除。
柳清月的話落下,丞相不樂意了,就要站出來反駁,陸傾洲瞅準時機,趕忙搶在丞相開口前開口。
“陛下,臣讚同柳大人所言!先前柳大人遭人刺殺,這麼久以來並未找到任何線索,兩國皇子和藩王身份貴重,即將到來,定不能有任何閃失!”
陸傾洲的話,讓本就黑著臉的丞相臉又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