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的柳清月,看著陸夫人離開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趣味。
原來在古代,古人也逃不開老母親催婚的命運。
這陸傾洲這麼抗拒婚事,應該是沒有心儀之人了。
偶然聽到八卦事,倒也算是一個樂子,柳清月抬腳走進屋子,調侃道:
“表哥的眼光好刁鑽,京城這麼多知書達禮的貴女,竟沒瞧上,不知表哥的意中人是哪樣的?”
柳清月氣定神閒,說的自在,若是細聽,有幾分幸災樂禍。
柳清月的突然出現,陸傾洲驚喜,當聽到柳清月的話時,陸傾洲心裡湧出些許驚恐。
這丫頭什麼時候來的,他竟然沒有察覺!
注意力被柳清月的神出鬼沒所吸引,對於柳清月方才的話,陸傾洲沒有在意。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竟沒有察覺!”
在表妹麵前,陸傾洲可沒敢將柳清月真的當成表妹,許是見慣了柳清月的強大,陸傾洲自然而然的將柳清月看成了如同璟王一樣的強者,隻不過這份看待,多了一絲連他都不知道的複雜。
柳清月翹著二郎腿癱坐在椅子上,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你要是能夠察覺,我這些天的功夫豈不是白練了?說吧,今個兒找我什麼事?”
柳清月穿著夜行衣,姿態隨意,昏暗的燭火映照在柳清月的臉頰上,淺淺的笑容多了幾分魅惑之姿。
柳清月本就生的好看,回來的這些時日,吃穿用度都是精貴,這模樣,自然而然又發生了些許變化。
清冷高貴,卻又帶著些許古靈精怪,無論是哪一種,都是整個京城女子都不曾擁有的…
陸傾洲不免被吸引,但很快回神,慌忙壓下心中方才的悸動,挪開視線。
“我離京的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我聽說了,表妹,多謝你護著傾城…”
一句表妹,陸傾洲是在提醒自己,他們身份有彆,不能逾越。
若不是方才的那一絲悸動,他竟不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心思。
表妹是特彆的,直爽率真,不畏強權,文武雙全,本事過人,非京中任何女子所能比。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對京中女子多有嫌棄…
表妹是璟王妃,他是臣,他應遵守本分。
陸傾洲將自己的情緒收斂的很好,柳清月沒有注意,隻擺手嫌棄道,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是一家人,陸傾顏也是我的妹妹,我這個當姐的,豈能坐視不理?正好你如今回來了,那幾家,就交給你對付了!”
她要做的事太多了,定不能所有的事親力親為,像這種小事,交給陸傾洲足矣。
柳清月的隨意陸傾洲看在眼裡,微微緊張的心,此刻也平靜了下來。
“表妹可是有發現那幾家有哪裡不對?”
那幾家敢欺負他妹妹,他定然咽不下這口氣,隻不過表妹說出這話,難不成有什麼發現?
京城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且都與表妹有關,表妹隻一女子,她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還有,皇後被廢那日,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想到柳清月的那些驚天之舉,陸傾洲剛剛平靜的心緒又不受控製的翻湧了起來。
他這個表妹,還真是一點都不令人省心。
對於陸傾洲的詢問,柳清月老神在在道:
“有沒有問題,你查查不就知道了嗎?除了此事,我還要你盯著丞相府,我覺著,丞相府這段時間有點安靜了,特彆大皇子那裡,定然收到了他母後被廢的事,現在我還沒有收到有關那人的任何消息,我們不得不早做防備!”
這是她來這裡的目的,飛雲鐵騎是她的底牌,目前隻能秘密訓練,不能暴露,而丞相等人那裡,是重中之重,必須做好防備。
柳清月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吊兒郎當的神色消失在了臉上,身子也不知什麼時候坐的筆直。
這樣的謀略布局,陸傾洲不是第一次聽到,時隔多日再次聽到,陸傾洲的心忽然就緊張了起來,這可是大事,並非芝毛蒜皮的小事!
要是普通女子說這樣的話,陸傾洲不僅不信,或許還會提醒一句“慎言”,但眼前的人是柳清月,在她嘴裡,沒有她不敢說的話,而她所說的話,幾乎都有依據。
皇後被廢,江南,山匪一事都與丞相一脈有關,大皇子前往番國巡查,若是得知此事,定有動作!
巧不巧,他這次前往的地方正是番國!這裡麵會不會有某種聯係就不得而知了。
知道這裡麵的彎彎繞繞,陸傾洲憂心一問,
“表妹,倘若那人真的有動作,你有何策略?”
這件事並非小事,在沒證據的情況,定然是不能告訴陛下,而這想要防範,何其之難。
聽到陸傾洲詢問,柳清月隻道,
“走一步看一步,你隻管盯著就成!最好用你巡防營左校尉的身份,多加關注丞相府,其他的你不必操心!”
聖上倒是懂她的心意,正好缺這麼一個便利,這就送了上來。
借用巡防營這個身份,對丞相府展開監視,倒不失為上上策。
陸傾洲是聰明人,她說的應該都懂。
該說的都說了,柳清月直接起身,準備離開,陸傾洲趕緊起身,直接脫口詢問,
“你…要走?”
話一說出口,陸傾洲就後悔了,自知自己衝動了,可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回來。
陸傾洲心下慌成一片,袖子下的手更是緊緊攥著,極力讓自己表現的平靜,隻求柳清月不要看出什麼端倪。
柳清月在聽到陸傾洲方才那話時,立刻看了過來,看著陸傾洲平靜的神色,眉頭微挑。
這家夥怎麼感覺怪怪的?
難不成他還有事沒說?
“你有事?”
柳清月詢問,看著陸傾洲。
柳清月的眼睛,像是能夠看穿人心,嚇得陸傾洲趕緊挪開視線,看向窗外。
“天色黑了,你小心些…”
聽說昨日這丫頭遭到了刺殺,可見這朝堂上並不安穩。
本以為會是什麼政事,結果聽到了這,柳清月“嗯”了一聲,而後離開。
柳清月前腳離開,後腳陸傾洲走出了房間,目光看著方才柳清月離開的方向,目光一片深沉。
皎潔的月光撒下,陸傾洲的身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好久才消失於夜色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