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的聲音落下,慕大人的聲音也插了進來。
“丞相大人,您有什麼話,不妨坐下來談,這裡人多,隻怕不好說話吧!”
到底是丞相,慕大人說話委婉,但也是內涵丞相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丞相並非一人,周邊兩步之遙便是他們令家人,令家幾人聽到陸大人和慕大人對丞相大不敬,便立刻站了出來。
“你們兩個放肆!竟敢對丞相大不敬!”
“丞相不過是問柳大人話而已,豈容你們兩個無禮!”
兩個令大人一前一後斥責,守護丞相。
柳清月平靜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怒道,
“好狗不咬人,丞相莫名其妙阻攔本官離開,難道就有規矩!”
“柳清月!”
被人說是狗,令家兩個大人惱怒!
丞相不想將這件事鬨大,抬手按住了兩人。暗沉的目光看著柳清月,再次開口。
“柳大人伶牙俐齒,倒是生了一副巧嘴,本丞相記得,你來自農家,可那些村民卻說你畏畏縮縮,給劉家人當牛做馬,活的還不如家裡的牲畜…”
丞相的話就是試探,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嘲諷意味十足。
明明就是一個懦弱的農女,怎麼可能會是眼前這個囂張跋扈之人!
他懷疑,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農家那個女子!
丞相的視線直勾勾盯著柳清月,不錯過柳清月任何一個表情,勢要發現端倪。
陸大人和慕大人二人聽到這話,臉色忽然緊張了起來。
竟敢羞辱那丫頭,這要是惹惱了那丫頭,他們兩個怎麼攔不住!
“丞相大人!您想看下官的笑話,下官無法阻攔,隻是您派人調查下官,難道沒查查本官的師傅是何人?”
柳清月神色淡定,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丞相皺眉,
“師父?那個老道士?他是什麼人!”
這賤人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師父是什麼人?莫不是她口中教她本事之人?
丞相眼裡的質疑更深了,那個道長,他們的人竟然查不到,原本,他想逐一試探的,這賤人自己說了出來,他倒想知道那人是何方神聖。
柳清月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丞相,而後視線掃向不遠處有意探聽的三個皇子,及太傅等人。
那幾人瞧見柳清月朝自己看來,趕忙挪開視線,看向彆處,但沒有離開。
看來,這些人都查了她的過往,因為無法解釋她的前後轉變,這才將視線挪向了那個神秘的師父身上。
但她的師父,向來神秘,那些人查不到,隻好向她探聽了…
柳清月心裡是明鏡,將幾人的心思看的透徹,稍稍沉默,這才開口,
“本官的師父來頭不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學多才,閱人無數,好巧不巧,璟王殿下識得我師父,並且極為敬重,就是不知,他有沒有告訴陛下,你們要是想知道,可以去問璟王殿下,下官可不會告訴你們…”
丞相:…!!這賤人就是故意的!
太傅:…他當那賤丫頭要說什麼,竟什麼都沒說!這是在耍丞相!
“柳清月!你…你入朝為官,究竟打的什麼目的!”
丞相氣惱,不再廢話,再次詢問這個問題。
這個賤人從踏入朝堂開始,就攪的朝堂不得安寧!若沒有什麼目的,他可不信!
再次聽到這話,柳清月笑了,那笑聲放肆,狂妄,還有嘲笑。
看著柳清月肆意張狂,丞相的臉黑的如墨汁,就要發作,那笑聲停下了。
“質疑本官入朝為官的意圖?丞相大人,你莫不是懷疑本官同你一樣,結黨營私,徇私舞弊…”
“柳清月!你放肆!你竟敢汙蔑本相!你…”
柳清月笑著回懟丞相,可是氣壞了丞相,丞相趕忙打斷。
不過丞相的話,柳清月不想聽,便又果斷出聲打斷。
“既然丞都沒有,那本官自然也沒有什麼意圖!好了,丞相要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下官就恕不奉陪了。
柳清月說完,轉身就要離開,丞相不依不饒,匆匆說了一句,
“柳清月!你為何要處處針對皇後娘娘及本官!”
相較於先前的小聲,此刻的話像是有意讓周邊的人聽到,丞相的聲音不小,洪亮。
像是一個受害者,討要一個真相。
他想知道,這個賤人,是不是在幫璟王,亦或是什麼人做事。
不遠處的太傅聽到這話,眼睛微動,朝著柳清月看了過來,三個皇子也都看了過來,目光微微閃過一絲緊張。
隻有慕大人和陸大人兩人因為丞相這話,微微緊張的情緒忽的微微僵硬。
丞相這是…氣昏了腦袋?
竟過來質問丫頭這話?
什麼叫針對皇後娘娘,針對他?
滑天下之大稽!
丞相可知自己這是在做甚!
二人正愣神間,聽到了柳清月的聲音…
“針對?相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下官怎麼可能針對皇後娘娘和你?下官針對的可是滿朝心思不正之人,你這話,是不是太片麵了…”
幾人:……!!
柳清月說的隨意,前半句說的委屈,後半句卻是一本正經的糾正。
她說的是實話,就是不知某些人信不信。
丞相本就黑著臉,此刻聽著柳清月看似戲弄的話語,瞬間爆發了,
“柳清月!本相瞧著你野心勃勃,踏入朝堂定有某種不為人知的事!本相定要揭露你的真麵目!肅清朝政!”
這個賤人,自從她踏入朝堂,朝堂就不曾安穩過!
他定要查出她的真麵目!
丞相滿腔怒火,麵對柳清月,隻能放下狠話,甩袖離開,匆忙的背影,散發著怒火。
令家幾個大人,吭哼一聲,而後匆匆跟上。
柳清月雙手環胸,看著丞相的背影,神色沒有一絲波瀾。
“月兒,那丞相這是將皇後的事,怪在你身上了…”
陸大人的聲音很小,正好他們三人聽到。
慕大人點頭,也趕緊插了一嘴,
“陸大人說的是,這丞相定在朝堂寖淫多年,從來沒有吃過這種大虧,看他方才那樣,這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都知道柳清月的脾性,兩人說話並沒遮掩,有什麼顧慮便都說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