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看到桌子上的銀子,慈祥的臉龐湧出了笑容。
“丫頭啊,這…這是冰鋪今日賺的銀子?”
老夫人的語氣有著驚訝,一個冰鋪,竟能賺這麼多銀子!
能賺銀子就好,如此,倒也不負皇恩。
柳清月將銀票放入匣子擺手道,
“不全是賺的,今個兒有不少世家送禮,陛下怎麼可能缺那些物件?我將那些東西拿去賣了,明個兒呈給陛下。”
柳清月說的輕鬆自在,似是在說一件平平無奇的事。
說完,又問了一句,
“祖母,你這會兒過來,可是有事?”
柳老夫人本是被柳清月方才的話驚到,現在被問及,嗔怪道,
“你這丫頭!古靈精怪!竟拿了陛下的主意!說,今兒個宮裡的事,是不是同你有關?”
廢後一事柳老夫人說不出口,隻能隱晦提及這件事。
今兒個孫女說宮裡有事,散朝晚了,她隻以為是朝中有事。
待聽到那聖旨,她竟沒想到宮裡這是發生了大事!
宮裡發生了什麼事,陛下竟廢了皇後!
今日被這道消息所驚到,柳老夫人心下不由得擔心起了這件事。
丫頭要爭權,不知道此事同她有沒有關係…
知道祖母來這裡的用意,柳清月裝作被誤會,一臉冤枉。
“祖母,孫女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本事!您也太高看我的本事了…”
柳清月這樣,柳老夫人都要氣笑了,
“你這丫頭,你明知道祖母指的是什麼!說吧,你怎麼會查到皇後身上…”
能成為皇後,且掌管後宮多年,皇後怎麼可能犯蠢,被人找到把柄?
況且,前朝又有丞相和大皇子,此等能耐,怎麼能說倒就倒?
據說宮裡的事是丫頭負責調查,這丫頭倒是膽大,居然查到了皇後身上…
她這個老婆子,都被嚇到了。
要說這事跟丫頭沒關係,她還不信。
麵對祖母詢問,柳清月微微擺起嚴肅的神色,淡定道,
“祖母啊,這個世界,隻要有人作惡,就會留下痕跡,我不過是反其道而行,順藤摸瓜,這真像自然就出來了,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廢後一事,跟我沒有關係,那是陛下自己定奪的,我可沒有那麼大本事…”
昨日同祖母說實話,她知道祖母這是被嚇到了,今日聽到宮裡的事,第一時間想到她身上,她理解。
不過她還真沒那麼大本事,誰讓皇後自己作繭自縛,將手伸的太長了。
後宮不得乾政,皇後這是觸碰到了逆鱗,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廢後而已,又不是賜死,陛下已經仁慈了。
柳老夫人聽著自己孫女的話,搖擺不定的擔心,消散了一些,不是丫頭提議就成,若是丫頭摻和,那這件事就複雜了。
但心裡的擔心,還是說了出來,
“丫頭,此事由你徹查,今後隻怕那丞相個大皇子會針對你,你日後可要小心行事啊!”
柳清月:…??祖母這是不了解她在朝堂上的能力啊…
被針對?
這是天天都有的事嗎?
最多日後那些人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可自己的把柄,有那麼好查?
“祖母,你就放心吧,我敢摻和宮裡的事,定是想好了應對之法,過些時日,大哥還有表哥他們回京,他們立了功,很有可能陛下會封賞,如此那些人多少都會忌憚我們柳家…”
等他們回京,丞相等人隻怕是自顧不暇了。
事情尚且都在計劃中,柳清月故意拿封賞來搪塞祖母,為的是轉移她的注意力,從而放寬心。
提到柳卿風,柳老夫人的心思的確有被轉移,開始詢問起了有關柳卿風的事…
在山匪一事上,柳清月表現出來的都是依靠公文了解此事,此刻回應柳老夫人,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隻為讓老夫人安心。
祖孫二人微微閒聊,柳老夫人便回去了。老夫人前腳剛剛離開,後腳管家來了。
“小姐,今日二房的人來了,老奴沒有告訴夫人和老夫人。”
柳清月挑眉,眼裡是讚賞。
“你做的對,那些人,今後能不讓她們知道便不讓她們知道,免得糟心。”
“他們來做甚?你有將那件事告知他們?”
不提起,她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這家人就像個小強,時不時出來在她眼前晃晃,煩人。
管家聽到小姐的話,恭敬點頭,如實回應,
“回小姐,老奴已經告知了他們,柳二爺著急詢問什麼事,什麼時候讓他兒子入朝為官…”
管家說到最後,有些氣憤,語氣都多了一絲嘲笑。
柳二爺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堂堂一朝廷命官,竟會說出這種話!活該官職被貶!
管家心裡憤憤不平,但麵上不敢多言。
聽到管家這話,柳清月甚感詫異!
二房的臉真大!給個杆子倒會順著往上爬!不怕摔死!
微微思慮,柳清月一本正經囑咐,
“告訴那些人,後日午後本官有空,在書香樓當麵考核策論,詩賦,若能經得住考核,本官定給他這個機會!若是不能,那便要承受本官的怒火!”
機會她給了,能不能接下,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想要出人頭地,平步青雲?那也要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得行!既然自己看不清,那就讓京城的書生都幫他瞧瞧。
管家領命,而後笑著離開。
果然還是小姐厲害,那書香樓可是文人才子比試文采的地方,特彆那些考中進士,卻沒有封官之人,都希望在那些地方拔的頭彩,從而得到丞相,亦或是朝廷命官的賞識…
柳二公子那點才學,也不怕丟人現眼!
沒有人打擾,柳清月數銀子數的痛快,單是收禮所得,就有十八萬兩。
嘖嘖,這送禮可真豪橫!這京城能叫的上名號的世家,都送了禮吧?
要是陛下多開幾間鋪子,送禮不限製,這國庫哪裡還會空虛?
取之於世家,用之於民,這門道我看行!
喜滋滋將銀票收進匣子,又將今日所得的幾百兩放入其中,柳清月抱著匣子來到桌前,拿出賬本,開始記錄…
此時此刻,距離京城約莫兩百公裡的一處驛站,數個侍衛將驛站團團護住,守衛森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