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桌前坐定,蕭聞璟自然恢複成了那個冷漠的清冷王爺,好似先前的樣子像是錯覺。
目光落在桌子的皺褶上麵,眸光逐漸幽深。
那丫頭為何想見大涼使臣?
難道僅是瞧瞧而已?
夜,平安無事,一夜到天亮。
今日的京城流傳著一道流言,柳家二房的夫人吳氏突然暴斃。
因為昨日之事,柳家已經被不少人盯著,今日聽說這件事後,柳家直接成了眾人熱議的對象。
昨日剛剛分家,今日夫人暴斃,這柳府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
立刻,不少人尋到了二房剛剛搬遷的府邸門前,想要一探究竟,這令人驚奇的是,柳家二房門口並未出現任何有關辦喪的東西。
越是遮掩,就越是有人想知道這二房究竟出了何事,隨著一些人的查探,終是在天黑前查到了一絲眉目。
二夫人吳氏私做假賬,且十年前故意弄丟柳二小姐,事情敗露,這才被驅逐出府,另立門戶。同時也因為事情敗露,又被母家拋棄,這才尋了短見。
二房更是一口薄棺匆匆將人給埋了。
這件事一經傳出,柳家二房成了不少京城人口中的笑話,同氣連枝的大房,也同樣受到了些許嘲笑。
這樣的街頭流言,在傳播了兩日的時間後,因為大涼使臣的到來,而逐漸褪去。
這兩日,柳府大門緊閉,閉門謝客,既不上街,也不探聽流言蜚語,關起門來靜靜過日子。
柳卿風因為職務緣由,早在吳氏暴斃的消息傳出後,便搬去了城外軍營,不曾回府。
倒是柳清月,在旁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換裝出府,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因為市井間的流言,難免有有心人故意捏造彆的事情,柳清月處理事情之餘,也時而讓人散布新的流言,穩住柳府名聲。
今日,是大涼使臣到訪的日子,有關柳府的流言好似一夜消失,街頭全是大涼使臣到訪的事,百姓熱議聲不斷。
關了兩日府門的柳府,今日終是打開了大門,府中下人神色依舊,全都手腳麻利的忙碌著手中的活。
壽喜苑
老夫人今日的氣色比前兩日好了不少,顯然已經走出了陰霾。
柳清月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出來,笑道,
“祖母,這是麵膜,是我那個江湖友人新做出來的東西,您用著好,記得多給那些夫人們推薦推薦!”
屋子裡麵除了她,就隻有祖母的心腹,柳清月有意透露自己開脂粉鋪的事。
她娘現在掌家,有很多事需要處理,這請安的事,便落到她身上了。
老夫人看著柳清月手中的東西,聽到剛才的話,麵上驚詫!
“丫頭!你…你…要做這脂粉生意?”
這丫頭手藝了得,說要開一間酒樓,如今又要做這脂粉鋪子,丫頭能照看的過來?
老夫人眼裡的不可置信,讓柳清月笑了,
“祖母,經營幾個鋪子又有何難,我師傅他教過我,我那酒樓再有幾日便會開業,彼時孫女帶你去瞧瞧。”
這京城的酒樓,多是那些達官顯貴開的,味道還算不錯。她們柳府曾經有做過這樣的營生,不過後麵關了。
其實那些做酒樓和茶樓營生的人都懂,除了可以賺錢,還能探聽消息,一舉兩得。
老夫人聽到這話,難得露出了驚奇的笑意。
“我這孫女真是能乾!不聲不響的開了一個酒樓,那我這老婆子定要瞧上一瞧。”
看到祖母樂了,柳清月便又順勢將脂粉鋪的事說了出來,隻為逗她老人家開心。
這兩日來,祖母可是心思沉重,擔心著流言的事。
好在一切都平穩,柳府並未受到什麼牽連。
至於這脂粉鋪的事,柳清月有所隱瞞,隻說是自己一個師叔的徒弟,會做這些東西,便一起開了這個鋪子。
閒暇的時光很快結束,柳清月回到院子,換上男裝,便匆匆來到了街市。
本以為能夠瞧見大涼使臣進京,誰知那些人已經到了驛站,柳清月想著那些人要進宮麵聖,便先前往自己的鋪子,忙活手中事。
時間一晃,轉眼到了午時,柳清月來到茶樓,如往常習慣,在靠窗位置坐下,準備探聽有關使臣的消息。
茶樓喧鬨,的確有人不少議論著是非,但不是柳清月想聽的事。
倒下一碗茶,神色悠閒的將茶水遞到嘴邊,正要飲下,窗外不遠處一道身影引起了柳清月的注意!
那人的背影好似…
是他!
意識回籠,那抹身影快速和記憶中的人影重合,柳清月眸光驟冷,立刻放下銀錢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這突然的一幕,可是將周邊的茶客嚇了激靈!好幾人慌亂來到窗戶前,當看到下麵沒有剛才那公子的身影時,鬆了口氣。
原來是個會功夫的。
這邊,柳清月根據剛才那抹身影行走的蹤跡來到了一處巷子,然走到這處巷子,那身影早已不見了蹤影。
柳清月站在原地,目光看向四周,仔細聆聽周邊想動,試圖聽到那道刻在心裡的聲音…
她敢確定,剛才的背影她沒看錯!那背影,就是羅山!
羅山在京城出現了!
原本以為她要尋找茫茫人海,真是好巧,今日瞧見了那個人的身影!
不知道那人究其身份,也不知道那人在京城出現有何意圖,但敢來到她的眼皮子底下,定讓他付出慘痛代價!
相較於茫茫人海,這京城不過巴掌大小,尋找一個人,她有的是辦法!
柳清月環視一圈四周,又挨個趴在這幾戶院牆上查探一番,實在沒有什麼異常後,這才離開。
隻要知道這個人在京城就好!
偶然發現那羅山,柳清月沒有心思再去探聽大涼使臣的事,匆匆回到酒樓,拿來筆墨,順著記憶中羅山的模樣,畫下幾張畫像,隨後招來趙鳴。
“立刻尋找幾個機靈點的乞丐守在城門口,幫我尋找這畫像上的人,倘若有瞧見,立刻來報!”
柳清月言語嚴肅,氣勢威嚴。
趙鳴先前流落在京城,自然熟悉那些乞丐,讓他尋找倒也合適。
現在的趙鳴早已不同先前那般狼狽,一身墨色長衫,五官周正,儒雅隨和,儘顯書生氣。
聽到東家吩咐,趙鳴鄭重點頭,隨後拿過那幾張畫像,匆匆前去辦事。
不想守株待兔,柳清月又繼續畫那人的畫像,這次,她要尋幾個乞丐在城裡尋找那人。
時間一晃,轉眼到了下午,柳清月聽說了晚上宮宴的事,一忙活完,便匆匆回了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