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月隨意尋了一個位置坐下，立刻，就有丫鬟端來了茶。
因為柳清月的到來，整個院子有些安靜，隱隱散發著詭異。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柳清月身上，好似在看什麼古怪的物件，神色各異。
此等壓抑的場麵，倘若換成彆的女子，定忍受不住，早早借口離開。
但這人是柳清月，注定不同。
柳清月無視一切，淡定的模樣端起茶盞，舉止優雅的緩緩品茶，將眾人全都忽略了個徹底。
今日來的京城貴女，其中有幾人與柳清月有過過節。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那個先前有被柳清月打過巴掌的付家小姐，冷眼看了一眼柳如梅。
柳如梅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看向柳清月，揚聲道，
“妹妹今日是第一次參加宴席吧！難怪規矩有失禮之處，還不快朝在坐的夫人們敬茶，以示敬意。”
柳如梅看似提醒的聲音落下，付小姐這個時候陰陽怪氣了一句，
“梅姐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二妹從小流落農家，怎麼可能知道京城的規矩！有些人啊，骨子裡都是低賤，即便是穿上了錦衣華服，依舊變不了鳳凰！”
這話，引來了不少女子的嗤笑聲，一個個鄙夷的神色看向柳清月，自命清高。
身為主家的慕夫人和身邊幾個夫人小聲說著什麼，好似對剛才的聲音全然不知。
柳清月緩緩放下茶盞，慵懶的目光掃視那姓付的女子。
“這位小姐說的有道理，這骨子裡低賤的人啊，最是犯賤，最喜歡主動挑事，還愛裝清高…”
柳清月的話讓那付小姐變了臉色，
“你說什麼！你竟敢罵我是賤人！”
付小姐的臉，氣的都快成豬肝色了，柳清月依舊是氣定神閒的回了一句，
“你有如此覺悟，那還不至於蠢到家！”
輕飄飄的話，像是一巴掌，給了付家女極大的羞辱。
眾人皆是一驚！
這柳家女怎麼敢！
付夫人沒想到有人敢當著她的麵欺負她的女兒，立刻怒了，
“放肆！竟敢羞辱我女兒，你算個什麼東西！還不快給我女兒賠罪，不然我付家絕不會放過你！”
尖銳的聲音滿是怒氣，付夫人看著柳清月的目光，充滿了敵意。
這個低賤的農家女，真是太放肆了，今日若是不給她點教訓，她難咽下這口氣！
付夫人的聲音落下，立刻有幾個夫人附和，指責柳清月的不是，說她今日來沒安好心，就是來給主家找事的…
慕夫人板著臉，隱隱帶著暗沉，已然生怒。
柳如梅倒是沒想到柳清月當著眾人的麵還敢還嘴，瞧著被惹怒的世家夫人，柳如梅的臉上緩緩爬上了冷笑。
賤人！得罪世家，看你今後還怎麼猖狂！
柳清月眸光鎮定，不著痕跡的將眾人的神色收入眼底，神色在旁邊的廂房停留，隨後看向那個付夫人。
“付夫人倒是好大的口氣，本小姐經陛下娘娘認可，點名為璟王側妃，本小姐到不知，付夫人對陛下和皇後娘娘的決斷有異議，竟汙蔑本小姐不是個東西，那試問付夫人又是什麼…”
相較於先前，柳清月的這番話帶著明顯的冷意，就連語氣都加重了幾分。
微微淩厲的聲音，因為說出來的話，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眾人神色又一次微變！
就是不喜鬨事的慕夫人，神色都出現了僵滯…
唯有挑事者付夫人神色驚恐，她怎麼可能擔得起這樣的罪名！
“你…你休要強詞奪理！本夫人怎麼會…”
付夫人回神，言語全是慌亂，想要為自己和付府辯解，不過卻被柳清月打斷了。
“付夫人一句話就想撇清關係？你當眾人是個傻的！本小姐今日參加慕府宴請，可曾主動開口說話？付夫人，付小姐不僅主動挑事，還妄想以身份欺壓於我，就是不知付夫人如何平息掉本小姐的怒火，奧對了，下午本小姐還有事進宮，昨日好像進宮前遇到了申世子呢…”
要不是她想瞧瞧這慕家小姐，她怎麼可能坐在這跟這些人好好說話？
不過既然敢招惹她，那便要做好招惹她的後果！
銀子和麵子，一樣不能少！
柳清月帶有冷意的威脅，令付夫人臉色很是難堪，眼底更是有著壓不住的慌亂和怒火…
付小姐瞧見自己娘被唬住，當即怒斥柳清月，
“賤人！你休要…”
“住口！”
打斷付家小姐的，是慕夫人，慕夫人冷著臉，隱隱帶著怒火。冷眼瞥了一眼付家母女，隨後看向柳清月，眼中滿是不悅。
“柳二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是我慕府小姐及笄禮，這件事便就此為止吧！”
這是在逼迫自己妥協！
柳清月心下冷笑，麵上卻是不然道，
“慕夫人，您這話小輩就有不解了，倘若有人咄咄逼人，出言羞辱你，難不成你也會就此作罷！”
看在那個素未謀麵的慕小姐身上，她能這樣說話，已然是她最大的限度！不過想替她做決定，那不可能！
柳清月的話，直接又嘲笑，不留情麵的駁了慕夫人的顏麵，這令慕夫人不悅的臉直接黑了。
“柳二小姐！這裡是慕府！你難道真要擾了我慕府的及笄禮才罷休！”
慕夫人動怒！說話帶著某種威脅！目光已然有些不客氣。
其他人瞧見這裡，心下都在為柳清月的狂妄而嘲笑，這個賤人，這是要惹怒慕夫人了…
慕大人可是禦史大夫，專門糾察彈劾百官，這個賤人得罪了慕夫人，她們柳家，還想有好日子？
柳清月沒有理會那些嘲笑聲，神色平靜的看向慕夫人，反問道，
“慕夫人這話小輩就聽不明白了？本小姐被人羞辱，本小姐不過是讓那些人賠禮道歉罷了，畢竟從踏入這個院子，本小姐可未主動跟彆人說起話來，又怎麼會故意擾亂貴府及笄禮？”
不給慕夫人開口的機會，柳清月再次開口，
“慕夫人，您在開口前，還是多替慕大人想想，這要是落人口舌，隻怕慕大人也會受到牽連…”
“你…”
一句話，讓慕夫人臉色微僵，卻又開不了這個口！
打蛇打七寸，柳清月這話讓慕夫人是又氣又無可奈何。
倘若慕夫人還替付家人說話，那便會落下把柄，畢竟禦史大夫這個職位，麵上光鮮，職位緊要，可也是樹敵太多，處境艱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