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看到老夫人厚此薄彼,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明明該敲打的是那個賤蹄子,這個老東西就這麼偏癱那個賤人嗎!
好!她倒要看看,以那個小蹄子的性子,今日宮宴會不會闖出什麼禍事來!那個賤人,可是有得罪申世子和溫小姐的…
聽完訓誡,眾人便都散了,所有人開始為進宮而準備。
璟王府
璟王府坐立於東北處,靠近皇宮,是僅次於嫡長子大皇子的府邸。
今日的王府表麵上看著喧鬨,實則裡麵透露著一絲戒備。門口的府兵比起比起往日多了不少,許是外出打仗的人回來了。
主院,數個衣著黑色衣服的侍衛守在院子,周身淩厲,眼眸肅殺,看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實則目光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好似不容一隻蒼蠅飛入院子。
屋內,房間寂靜,璟王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唇色泛黑。
床榻前,一個白衣公子在給璟王診脈,旁邊還站著兩個侍衛,模樣擔憂。
片刻,白衣男子收起手,兩個侍衛著急詢問,
“白神醫,王爺這毒,可能解?”
“是啊白神醫,主子這毒甚是霸道,你可要趕緊給解了…”
要不是軍中出了奸細,背刺王爺,王爺怎麼可能會中毒。
白神醫神色複雜,聽到二人的話,重重哀歎一聲,看向璟王,
“王爺,這毒的確霸道,要是我沒猜錯,這定是出自西涼,隻是…”
說到此處,白神醫自感慚愧,
“王爺,這毒許是才研製出來的,我目前隻能幫你壓製毒素,想要解出毒素,怕是還要等些時日…”
兩個侍衛聽到這裡,很想再說什麼,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白神醫都沒有法子,放眼天下,沒人能比他的醫術還厲害。
白神醫是江湖中有名的神醫,專治疑難雜症,藥到病除。當初王爺救過白神醫,如此,才能輕而易舉請到白神醫。
璟王聽到這話,好似一個局外人,淡淡“嗯”了一聲。
得到回應,白衣男子拿出銀針,開始施針…
到底是神醫,一盞茶的功夫過後,璟王蒼白的臉逐漸紅潤了起來,絲毫看不出身子有恙。
留下一副方子,白神醫便離開了。
估摸著時辰不早了,璟王坐起身子,開始更衣,這時,一個侍衛匆匆走了進來。
“王爺,娘娘傳話說今日讓你早些進宮,說…說…”
話說到這裡,侍衛吞吞吐吐,好似有什麼隱情,沒敢說下去。
貼身侍衛武陽開口斥責了一句,
“有什麼話還不快說來!”
侍衛低頭,隻得如實說來,
“貴妃娘娘說讓王爺早些進宮,給王爺選一個王妃…”
空氣,死一般的沉寂,就連剛才開口斥責侍衛的武陽都低下了頭,沒敢說話。
他怎麼忘了,貴妃娘娘找王爺,無非就是給王爺說娶妻的事…
王爺已達弱冠之年,卻唯獨後宅空虛。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王爺好似厭惡娶妻一事,先前不是借口軍務纏身,就是戰事吃緊,直到現在,府中連個女子都沒有。
如今戰事已了,大周太平,想來貴妃娘娘已經等不及了。
房間安靜,透露著一絲寒意,三個侍衛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蕭聞璟瞥了一眼傳話的侍衛,冷聲說了一句,
“告訴我母妃,本王處理好手中的事便來參加宮宴。”
這話,便是不打算早到了。
侍衛領命,準備離開,忽然想到什麼,又說了一句,
“王爺,娘娘有話提醒,倘若陛下提到柳府的婚約,您萬不可應下…”
柳府與皇家有一道婚約,隻是柳府落寞,沒人想跟柳府有任何牽扯。
大皇子和三皇子已經成婚,這與柳府的婚約,隻能在其他適齡皇子中尋。
璟王聽到這話,沒有波瀾的眼眸輕輕垂下,沒有說話。
如今沒有戰事,這日後怕是無法平靜了。
侍衛說完,轉身離開,屋子湧動著些許寒涼,兩個侍衛站在裡麵,心下緊張…
他們都有點想念戰場了,這回京的日子,以後怕是不好過了…
時間一晃,轉眼到了申時二刻。
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及王公貴族,攜家眷參加宮宴。
此時距離宮宴還有半個時辰,宮門口早已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柳家人多,分彆乘坐兩輛馬車抵達宮門口。馬車剛剛停好,柳清月第一個跳下馬車,趕忙活動四肢。
馬車太小,乘坐著五個人,還不如她跑著來。
柳如煙今日打扮的精致,處處透露著自己的小心機,衣裳一改往日風格,選擇束腰織錦,完美勾勒身材,倒是極易吸引男子目光。
發鬢點綴的金釵,恰到好處,既顯得端莊貴氣,又多了一絲溫婉,從上而下,皆是精心裝扮。
柳如煙扶著老夫人走下馬車,看到素衣打扮的柳清月,柳如煙眼中閃過一抹鄙夷。
“姐姐怕是還不習慣坐馬車吧…”
柳如煙的話剛剛說完,就收到了柳清月淩厲的目光。
“你是我肚子排泄出來的蛔蟲啊?什麼都知道!”
柳如煙又氣又羞,
“你…”
“住嘴!”
老夫人冷聲打斷,目光冷冷的看向柳如煙,柳如煙委屈。
“祖母,明明是姐姐出言不遜,您為何怪罪於我…”
柳如煙委屈,好似下一刻就要流出淚水。
剛才明明是這個賤人出言粗鄙,祖母居然又怪罪於她!憑什麼!
老夫人都要被柳如煙這任性的樣子氣到了,目光環視四周,正要說話,聽到了柳清月的話。
“柳如煙,祖母都提醒過你了,管好自己的嘴,看來,你做不到,還是回去吧!”
柳清月說完,挽上祖母的胳膊,抬腳向上走。
大夫人看了看二夫人,又看了看柳如煙,終是什麼都沒說,抬腳跟了上去。
二夫人心有不悅,可這裡是宮門口,周邊又都是各個世家,不好說什麼,隻得小聲提醒一句,隨後走向宮門。
柳卿風和柳二爺的馬車在靠後麵一點的位置,兩人下車,便碰到了同僚,更加沒注意剛才的小過節。
柳清月扶著老夫人走進宮門,開始接受禁衛軍檢查,剛剛檢查通過,便聽到了一句斥責。
“你這個賤人怎麼在這!”
溫可淑看到柳清月,頓時瞪大了雙眼。
一句斥責結束,溫可淑好似想到什麼,趕緊看向自己的母親,說道,
“娘,這個賤人就是那個柳家尋回來的農家女,那日,就是她得罪了女兒!”
………